第三千六百四十九章送上门的情报
瑞克之手号的甲板静悄悄。
格奈娅一手一个拖着两个昏睡过去的士兵，拖向船舱。等两对铁靴消失在舱门后，龙裔松开手，“真沉啊，这两个人。”
“你的力量很强。”卡塔琳观察着格奈娅：“你一定不是普通的帝国人，更不可能是南方王国的居民。”
“为什么这样说。”龙裔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领，拍了拍手：“我当然是人类。”
“如果你是人类，依照你的力量，我应该看到一个有着像石头一样块头肌肉的女人，才能一手一个拖动装备重甲的男人。”
和这两个女人相处的越久，卡塔琳越意识到她们的身份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秘密的修会、姐妹会或女巫组织。人类在两百年前才承认魔法的力量，而在此之前，猎巫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追捕施法者，把她们烧死在木桩上，以免使用的魔法引来恶魔。后来魔法学院建立，法师们纷纷接受帝国的任命，摇身一变成为学院导师和驻地法师，但不是所有人都在直接接受帝国的领导，最有名的就是努恩的墓园玫瑰埃尔斯佩斯。她接受了紫晶学院院长的头衔，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努恩到阿尔道夫就职。
也有一些躲了起来，成为了野外的女巫和先知。和经过专业教导的施法者不同，这些女巫使用的魔法很难用魔法之风界定。这种事情在基斯里夫很常见，就像卡塔琳自己生前所使用的魔法一样，帝国学院里可没有能引导冰风暴的施法者。
如果世界末日，对这些脑子还正常的隐秘修会也没什么好处。
“你们袭击帝国的军舰，还对这些士兵下毒。”
“没关系，只是一些简单的药粉，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法兰茜丝卡揉了揉小巧的鼻尖：“你会开船吗，格奈娅？”
“当然不会，葛琳娜夫人，我还以为你会。”龙裔睁大眼睛：“你就不能……用点小戏法之类，让这艘船跑起来吗？”
“然后一头撞碎在岸边的石块上？那好呀，到时候你要记得把我从水里捞上来，我不会游泳。”法兰茜丝卡没好气的说：“我之前说要用更好的方法，结果你急匆匆的要用这种下药的手段。我还以为你已经计划好了呢。”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两位夫人。”卡塔琳皱起眉头：“如果这艘船继续留在码头，很快就有猎巫人和卫兵来找我们了。”
“别担心，卡塔琳，这不是吵架。”龙裔摊开手：“只是某位夫人太久没碰过男人所以脾气很糟糕，这个症状等到阿尔道夫应该就能……唔。”
精灵术士做了个简单的手势，龙裔的双唇就像是被黏在一起似的闭上了，只能发出一阵恼怒的呜呜声。这不是第一次了，格奈娅翻了个白眼，对精灵竖起指。
这样的小把戏不会消耗什么混沌魔力，以法兰茜丝卡的水平而言，这就像直接在对方的脑海传递信息一样。但想要在不释放出任何多余的魔力时，用魔法控制一艘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过了几秒，法兰茜丝卡解开了法术，格奈娅示威似的对她伸出两根手指。卡塔琳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不过她的心里有另一个想法。
“在抵达阿尔道夫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女沙皇试探性的问。
“我们？没有，大概会离开。”法兰茜丝卡不置可否的说：“我们只要找一个人，找到了就离开这里。”
“当混沌入侵时，你们还能去哪呢？阿尔道夫可能是这里最安全的城市了。这么说吧，我有一个提议。”卡塔琳摊开双臂：“我曾经统治一片领土，但现在那里已经沦陷到混沌入侵者的手里。我迟早要找到流离失所的领民，重建我的家园。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加入我。你们可以在我的领土得到很不错的权力与地位，成为一方领主。”
法兰茜丝卡与格奈娅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看到了一抹笑意。这在卡塔琳眼变成了不信任。
“我知道你们很难就那么相信我。不过等到阿尔道夫，我面见皇帝之后，你们就会明白我说的没有一句谎言。”
“……我们可以再等几分钟，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离开。”
“不是朝我们的方向过来？”
“不，是离开，往西去了。”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传入耳畔，安吉洛感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心里暗自咒骂那些该死的雇佣兵。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尚未从药粉的效果恢复过来，只不过她喝的很少，连半杯都不到。当她被像尸体一样拽着双腿扔到船舱里的时候，后背撞在木板上的疼痛就让她差不多醒了过来。等她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堆昏睡的雇佣兵间时，冒出的冷汗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毫无疑问，这艘船被抢了。
用力推开一具陷入昏迷的身体，安吉洛悄悄的把自己从人堆里拽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袭击者没有杀死他们，这是不幸的万幸，否则她的尸体就要和这些废物雇佣兵一起沉到河底了。她可是未来要成为选帝候眼前红人的女人，怎么可能和这些只知道享受和贪钱的废物死在一起？
忽然，安吉洛模糊的视线，看到一双黑皮长筒靴出现在不远处的地方。
她止不住的倒吸了口气，用力闭上嘴才能阻止自己的心脏从胸腔里跳出来。
“唔，看看，你准备的东西绝对有问题。”那个高挑消瘦的女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安吉洛，就好像看到她还醒着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以后还是好好听我的计划。至少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怎么办？
冷汗瞬间布满了安吉洛的额头。
“要不给她的脑袋再来一下？”另一个金发女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就用你的办法，让她彻底忘记这里的事情？”
“我的力量不是万能的，格奈娅。不可能念出一段简单的咒语就能清除记忆。但如果让她失踪的话，等到阿尔道夫难免会引起一些骚乱。”
“反正我们都已经袭击这艘船了，一不做二不休吧。再说了，你不是说那个力量源头已经离开了吗？快用你的魔法想想办法吧。”
“等等，你们！”安吉洛喘息着，脑海思考着该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们，你们袭击这艘船要做什么？！”
“你说的对，格奈娅，一不做二不休。”高挑女人耸耸肩，面无表情的瞥向安吉洛，那个眼神让佣兵宛如掉进了冰窖：“冷静，女孩，可能只是刚开始有点痛，接下来就没什么感觉了。所以呢，我建议你最好趟平，别挣扎，这对你有好处。”
“等等，等等！别杀我！我们可以合作，你们就要这艘船，对吧？你们只是想要这艘船？我可以把你们载都阿尔道夫，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吉洛一边挪动着屁股向后移动，一边下意识抬起手想要阻止高挑女人靠近。很快，她的后背就碰到了船舱壁：“别过来。”她的声音颤抖着：“我为玛丽恩堡的选帝候服务，你们不能杀我。”
“嗨。”这时，那个一直在后面等着看好戏的女战士忽然伸手按住高挑女人的肩膀：“玛丽恩堡选帝候？”
高挑女人眨了眨眼，接着疑惑的看向安吉洛：“你说的这个选帝候，是不是指那个叫泽林的男人？”
安吉洛疯狂的点头，像是要把自己的脑袋从脖颈上晃下来似的，生怕对方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可以带我们见到他？”女战士双眼冒光，就好像发现了一个宝藏。
“等等，格奈娅。”法兰茜丝卡叫住龙裔：“与其询问她，我为什么不直接从她的脑子里把想要的信息挖出来呢？”
安吉洛直接双眼无神的瘫在了地上。
“控制住她，格奈娅。”法兰茜丝卡厌恶的瞥了眼因恐惧而颤抖的女佣兵：“找了这么一个无能的废物女人，我都有点怀疑到底是不是他了。他的品味可没那么差劲。”
法兰茜丝卡半蹲在安吉洛身前，格奈娅则绕到后面，钳住安吉洛的双手，让精灵术士得以平稳的掀开她的眼皮，露出那双因极度恐惧而扩散的瞳孔。
“还不是因为你的话语那么模糊不清。”格奈娅随口抱怨：“就好像你要撬开她的脑壳似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没有错误，不过有些人第一次可能会很……痛。”
“是吗？可我之前没什么感觉。”
法兰茜丝卡手头上的动作一顿，意外的望着格奈娅。
“怎么？”龙裔自信的一笑：“你以为之前对我读心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吗？好啦，这些事等找到泽林以后再谈，快告诉我她到底知道什么。”
格奈娅话让安吉洛愣了一下。她听说过那些邪教信徒的残忍手段，如果要落到他们手里，一个干脆利落的死亡反而是最仁慈的待遇。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她想错了？
“你们……呃！”
一股强烈的刺痛深入大脑，瞬间搅碎了安吉洛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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