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零八章混沌神器的下落

袅袅炊烟盘旋而上，飘往充斥着血色的天空。

        远处炮声隆隆，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诺斯卡人高喊着血神的名讳冲击位于北岸的城墙，试图用鲜血来取悦他们嗜血的神灵，或在这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寻找漏洞。但这样的漏洞并不存在，至少大多数在荣耀与疯狂驱使下的诺斯卡人无法看到，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代表西格玛的十字与象征纯洁的骷髅。当他们进攻时宛如一片涌动的黑暗，覆盖尸横遍野的田野，隆隆的炮声时不时在野外炸开泥土和鲜血的火花，把残肢断臂抛上天空。

        扭头看了眼炮声传来的方向，泽林缓缓呼出口气，转身推开面前的木门。

        冲突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月，可他们很清楚，这场战争根本没有开始，这些放在过去能够称得上胜利的冲突如今甚至不配成为这场大战的序幕。

        格奈娅坐在房门旁的木椅上，看到泽林推门进来，她对他点头，伸出大拇指指向身后：“她在这里。”

        这是一栋废弃的猎人小屋，位于阿尔道夫南方，由于远离第一次纳垢疫军进攻城市的路线才得以幸免，或者说，才得以能够保持大致的模样而不是被大军碾碎。这里就在瑞克禁卫城堡北侧的林地里，上次不可阻挡号飞艇低空掠过时泽林才发现它的存在。

        坐在墙角的卡塔琳站起时，掀开兜帽，露出那张有着三条缝合痕迹的脸颊。第一条从额头一直到左耳，第二条划过了整个右脸，第三条则从头顶一直到下巴几乎把脸颊一分为二。很难想象在第一次死亡前，卡塔琳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卡塔琳。”卡尔倒吸了口气：“人们都说你当时坚持要留在国土里战斗……”

        “但我失败了，卡尔。”卡塔琳急切说：“我带来了两份消息，也许这能够帮助你避免遭遇像我一样的失败。”

        “我的选帝候说你还活着……不管做什么，西格玛与乌孙保佑，你还站在这里，就是一场胜利。”卡尔.弗兰兹难以置信的叹息一声：“什么情报？到现在为止，我们对混沌的状况几乎一无所知。”

        “米登海姆。”卡塔琳说：“艾查恩在那里挖出了一个古老的神器。”

        卡塔琳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艾查恩停留在米登海姆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米登海姆城下有一个非常古老的神器，古老到也许可以追溯到人类尚未出现的年代。那个神器可以帮助艾查恩毁灭世界，或者说，只要他能守住米登海姆，等待足够的混沌巫师开展仪式，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这一切来自于曾经占据我头脑的恶魔。”卡塔琳捂着额头，背靠着粗糙的木墙壁。思考这一切似乎令她感到痛苦：“我不知道那枚神器到底是什么，以及到底该如何使用。每当我试图在恶魔的头脑找到这些线索时，它总能轻而易举的将我赶回囚笼。我只知道，如果那枚神器开始运作，混沌力量将彻底侵蚀整个世界，全世界所有的角落都无法幸免。”

        “米登海姆……”卡尔垂下目光：“我居然不知道在白狼圣城下居然藏着一枚混沌神器！”

        “也许这正是白狼圣城存在的原因，镇压与封印。”卡塔琳劝解道：“愿乌孙保佑，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如果混沌腐蚀弥漫，我们将再无胜算。”

        皇帝沉默的垂下目光，眉头紧锁。这份沉默持续了许久，直到泽林决定换个话题。

        “第二个情报是什么，卡塔琳陛下？”

        他知道这对皇帝而言是一个很困难的决定。如果帝国真的要全军出击，就意味着将把如今艰难守住的土地置于危险的境地。阿尔道夫、努恩、威森堡、艾维海姆。他们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进攻，还能留下可以守住每个地方的士兵。

        “在我复国之前，称呼我为卡塔琳即可。第二个消息是希尔瓦尼亚，我亲眼目睹亡灵大法师纳加什的黑暗金字塔被毁。可以帮助他不断重生的黑暗金字塔彻底毁灭了，再也没有重建的可能。”这个消息对泽林而言不算什么，他不明白这到底有多么重要。纳加什的恐怖并没有烙印在他的脑海。但卡尔.弗兰兹听到这个消息后，却露出了一丝惊喜。

        “也就是说，纳加什不可能再冒险了。在进攻帝国之前，他得好好掂量一下帝国的力量。”卡尔满足的搓了搓手。混沌腐蚀的力量已经开始在阿尔道夫附近显现，晚春时节，气温却冷得像是寒冬：“艾维海姆暂时安全了。”

        “或许吧，卡尔。我听说有些我的子民逃难到这里，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他们？”

        卡尔望向泽林，泽林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想法。

        “陛下，请原谅我的冒失，鉴于您之前的遭遇，想要说服幸存者们相信您现在的样子依然是过去的沙皇陛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泽林谨慎的思考该如何对卡塔琳解释。

        “我明白。请直说吧，阁下。我是在基斯里夫的暴风雪诞生的女儿，我实在受不了南方人的拐弯抹角。”卡塔琳干脆利落的打断了泽林的话语：“至少就坦率方面，您还不如您夫人的女侍卫更好。”

        “其实是这样。”泽林深深的吸了口气：“无论米登海姆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我们必须先突破诺斯卡部落对阿尔道夫的封锁！我有一个计划，卡塔琳陛下。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军团，用你的力量帮助我们取得胜利。这样，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反对一名解除阿尔道夫围城的女皇。”

        “合理的交易。什么计划？”

        “你的风雪。”泽林对当时在莫德海姆发生的事情印象深刻：“您还记得当时在莫德海姆，您的法术是如何帮助数千名纳垢恶魔从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转移到另一处的吗？我想在那么寒冷的天气里，应该不会有人对夜晚出现的暴风雪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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