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六十六章精明的问题

泽林向皇帝借来了瑞克之手号，准备乘坐这艘船返回艾维海姆。

        埃尔斯佩思取下扎在手臂上的采血瓶，感兴趣的望着两端包裹着银箍的玻璃瓶，下端的银箍链接一根银针，银针有一个细小的孔洞，上端的银箍则固定着一个小型的橡胶球。捏扁橡胶球，将银针刺入手臂的血管随后松开，血液就会顺着银针的孔洞流淌到间的玻璃瓶。一个很有趣的设计，她很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工匠能够在细小的银针间再开出一条孔洞而不会破坏整个银针的结构。

        浅紫色的液体在玻璃瓶内漂荡。

        “这就够了。”

        “谢谢你，女士。”尤莉卡满意的双手接过玻璃瓶。墓园玫瑰的血液充盈着沙许之力。没人知道墓园玫瑰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独特的体质，而她也对自己的家族来源忌讳莫深。帝国承认法师的身份仅仅只有两百年的时间，而早在数百年前，冯.德尔肯家族就已经拥有强大的死亡之力，身为摩尔教会最重要的成员。

        “为什么需要我的血？”埃尔斯佩思问道。

        “泽林告诉我说，我们要去一处没有死亡之风的地方，所以我需要饮下您的血液才能维持身体的完整。”

        埃尔斯佩思冷哼了一声。

        “这真的有效吗？”

        “也许，我希望它有效。”尤莉卡顿了顿：“我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没有魔法之风的地方？”

        “你也许应该下船了，尤莉卡，在没有死亡之风的地方，你会死。”埃尔斯佩思劝说。瑞克之手号再次航行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河水的反光透过舷窗映照到尤莉卡的侧脸。终于，河水两岸再也不见野兽人的喧嚣，麻雀与青鸟的鸣叫伴随着黄昏的夕阳。

        “不，我不会下船，再也不会。”尤莉卡望着起伏不定的河面：“如果泽林真的要去一个没有魔法之风的地方，那我也会跟着他，直到我的形体崩坏为止。”

        “如果你死了。”这时，玛利亚的声音在船舱内响起，女猎人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泽林会很伤心。”

        埃尔斯佩思不喜欢这个女人，她是一个亡灵，毋庸置疑，能够以灵魂的形式离开身躯。可在她的灵魂内，埃尔斯佩思没有察觉到任何沙许之力的存在。她让她看不透，看不懂。她的存在仿佛就是在对沙许的嘲讽，然而摩尔恐怕已经无法再收走世上的灵魂。

        “我宁愿在有泽林的世界死去，夫人。”尤莉卡忧伤的说：“也不想在没有泽林的世界苟活。”

        玛利亚的目光出现了一抹怀念：“啊，瓦莱丽卡夫人肯会很喜欢你。”

        尤莉卡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瓦莱丽卡夫人？”

        “跟我来。”玛利亚牵起尤莉卡的手：“这件事，我们最好还是私下谈论比较好。”

        看着尤莉卡半推半就的被玛利亚带到另一个船舱里，埃尔斯佩思身边又重新只剩下了波涛声。

        是呀，有什么事情需要和她这个将死的祭品讨论呢？埃尔斯佩思闭上眼睛靠着躺椅，自嘲似的想到。至少后人在记录紫晶学院院长的结局时，他们会记录自己在战争结束后云游世界，而不是在某个邪神祭坛上像头猪一样被割开喉咙放血。

        甲板上，箭矢嗡的一声击木靶。靠在船舷旁的法兰茜丝卡感兴趣的挑起眉梢，吹了个口哨。另一边，凯瑞莲放下手的长弓，双手伸向身后解开蒙眼布，骄傲的望向法兰茜丝卡。

        “怎么样，夫人，我向您保证，巡林客不会比您见过的任何弓箭手差劲。”凯瑞莲自豪的张开双臂：“无论您要做什么，一个巡林客都是您最好的帮手。”

        法兰茜丝卡揉了揉鼻尖，她确实需要一些更可靠的帮手，最好还要有足够的力量。虽然艾尔塔瑞尔同样是一位强大的精灵游侠，只不过和凯瑞莲相比，艾尔塔瑞尔对听从她的命令或者为她办事毫无兴趣。只要这位巡林客不打算爬上她男人的床，她不介意接纳她。实际上，她更想得到一位可靠的工程师，只可惜，泽林熟识的人只有一位矮人是工程师，可他正要去收自己的家园，并且重建它，不可能离开这里。至于不熟悉的人，法兰茜丝卡实在无法放心的相信一个异世界的陌生人，更何况这片土地上，邪神们有无数种办法入侵人们的灵魂。

        最后，她带走了整整一箱子书本，全部来自于帝国工程师学院以及努恩枪炮工厂。

        在过去，她不止一次惋惜泽林不懂得珍惜书本的知识，没有把异世界的知识带回来。这一次，她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她会把这些关于工程学和火药方面的书存入白船图书馆内，等待精灵学者研究。

        “令人惊叹，亲爱的凯瑞莲。”法兰茜丝卡露出微笑：“我很高兴能见到如此精湛的箭术。等回到家的时候，希望你会喜欢欢迎宴会。”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不过……”凯瑞莲忽然露出狡猾的微笑：“在我为您效力之前，你能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吗？之前我为泽林效力，他是一位优秀大指挥官和很棒的战友。”

        “请讲。”

        “您和泽林，真的是夫妻吗？”凯瑞莲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或者说，您、格奈娅小姐以及玛利亚女士，你们谁才是泽林的妻子？我想如果我要为一个家族效力，那我应当知道女主人到底是谁，不是吗？爱莎啊，我可不相信泽林会有三位夫人，虽然你们的关系看起来非常好，非常亲密。”

        法兰茜丝卡眨了眨眼。

        “唔，那还用问吗？”女术士笑了：“我当然是他的……”

        “他的夫人当然是我。”在旁边旁听的格奈娅毫不客气的说：“我们都已经交换过神圣的玛拉护符，在圣灵的注视下，我们已经成为夫妻了。”

        “别说傻话，亲爱的。”精灵术士耸耸肩：“他的夫人是我，这点毋庸置疑……”

        “真的毋庸置疑吗？”玛利亚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我想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亲爱的伊妮德。唔，凯瑞莲小姐，你刚才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已经没有问题了。”凯瑞莲摇了摇头，努力压抑自己心里的笑意：“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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