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九十七章魔法的归属

当有三个姑娘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蒂莎雅的住所就显得有些拥挤了。灰黑的地板上散发着一股霉味，泛黄的窗帘完全挡不住街道上飘来的潮湿。

        “哦，天神啊……”

        蒂莎雅小心翼翼的放下凯瑞莲的面罩，不由得为这样的伤痕感叹：“在战场上，通常这样的伤害已经可以宣布死亡。我得说，这是一个挑战，面部神经的数量很多，想要修复伤口又不影响到面部神经是很困难的事情。术士教团过去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最严重的一次是当年萨顿山之战后治疗特莉丝.梅莉葛德。她全身被严重烧伤，当我在马里波的塔楼里找到她时，我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她的内脏。术士教团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才让她恢复如初。别担心，在洛穆涅，我们有足够的神器和护符。”

        “这意思是我可以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凯瑞莲重新戴好面罩。在平常时候，她就会带着面罩战斗，盔甲下穿着整套紧身衣，只留出一双眼睛。这是为了防备鼠人的毒气和腐蚀性液体：“这是什么原理？”

        “说来复杂。首先，我会在你的身上采集一些皮肤样本，然后通过魔法催生出新的新生肌肤。魔药和护符会促进你的肌肉再生，最后植入新的皮肤。至于牙齿，我推荐你选择陶瓷牙齿，这比金制或铁制的牙齿好多了，特别是后者时间长了总会有一股腥味，就像是正午时分在栈桥上暴晒的鱼。”蒂莎雅简单的解释了一些原理：“但最重要的是，在进行治疗我必须进行检测，很不幸，在这里做不到。”

        “为什么？”

        “旅店老板在地下室里存放了一盒反魔法金属，我的法术基本上无法生效。”蒂莎雅叹了口气：“没有幻术变出更干净的房间，玛尔蒂已经失眠两天了。计划进展的很顺利，泽林，今天晚上，我和摄政议会还有一次谈判。我想在傍晚时分，我们就能达成协议。”

        按照术士教团与摄政议会的折协议，瑞达尼亚接受驻地术士，但他们可以提出驻地术士的人选，只不过必须得到教团评议会的一直通过才能就任。名义上瑞达尼亚的驻地术士依然由教团委任，不过摄政议会也可以得到参与推选驻地术士的权利。

        “你送来的证人帮了我一个大忙，泽林。也可能是你在洛格伊的行动，让他们不得不正视变节术士的威胁。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我欠你的。”蒂莎雅为他们一人摆出了一个小酒杯，还有一壶自己带来的果酒。她把酒杯对称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每一杯都倒至相同的水线，不多不少。一共五个人，于是她将自己的酒杯捧在手里：“教会的人在宣称烈焰蔷薇骑士团被恶魔渗透，与和魔鬼做交易的巫师勾结。这是我第一次心里不是那么讨厌这个称呼。”

        “安全的断肢再生。”凯瑞莲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他们之间的聊天上，她端起杯子，目光依然疑虑的注视着蒂莎雅：“这是否意味着，你们可以帮助失去身体部件的伤者恢复正常？泽林，还记得斯坎蒂拉吗？她的眼睛瞎了。”

        “唔，复明，一个更麻烦的手术，想要修复眼部视觉神经所需要的工程量可不是培养新的皮肤能够相提并论。”蒂莎雅轻吁了口气，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这需要时间，足够的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五年。维格沃茨是个天才，他用了个月的时间就为自己制作了一个新的仿生假眼，用玻璃。菲丽芭用了两年时间，放在培养皿内的胶装球体依然没有达到可以移植的程度。”

        “甚至不足艾索洛伦的一个季度。”凯瑞莲说：“如果是在塔尔之牙要塞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泽林。我会怀疑这是奸奇或者纳垢信徒的陷阱。”

        蒂莎雅感兴趣的挑起眉梢：“谁的陷阱？”

        “不，没什么，蒂莎雅，那是一群最好永远不要扯上关系的神祇。”

        女术士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们在这里吃了午餐，格奈娅分享自己收藏的阿尔托蜜酒，结果芙莉德喝了一口后就开始摇摇晃晃。当她把酒杯放到桌上时，明显放错了位置，蒂莎娅不动声色的皱起眉头，立刻挪动了一下。凯瑞莲只顾着询问这些神奇的医疗技术时，又一次打乱了桌上的布局，蒂莎娅再次重新整理。于是泽林只好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拿起的酒杯，当他放回去的时候，蒂莎雅露出欣慰的神情。

        下午，旅店老板不知为何又移走了储物间里的反魔法金属，发现的起因是玛尔蒂修饰房间的幻术又起效了，兴奋的在隔壁又蹦又跳，直到蒂莎雅将一杯冷水倒在她的头上，才冷静下来。卡尔克斯坦和泽林聊起了当年在维吉玛城外发现的石像，那是纯白拉法德留下的遗迹。这些年来，他的实验又有了新的进展，正在尝试复制当年纯白拉法德所创造的自主魔像。传说，这些魔像甚至可以像人类仆人一样，为术士效力，而后来在洛穆涅实验室发现的智慧魔像显然佐证了这个传说。

        泽林记得洛穆涅的魔像，那个魔像的核心后来被法兰茜丝卡委托格奈娅提前偷走，如今正存放在蓝山的白船之。

        当蒂莎雅整理外套，准备前往王宫与摄政议会签署协议时，泽林的千里镜忽然闪烁了起来。

        “这是什么？魔法？”凯瑞莲是第一个注意到的。

        “没错，魔法，可以进行联络通信。”泽林取出千里镜，不用想，除了法兰茜丝卡之外没人会点亮这枚晶石：“是伊妮德。”他对其他姑娘解释。

        千里镜的光芒稳定，法兰茜丝卡的投影漂浮在晶石的椭圆形晶石的上方。

        “泽林，我从你送回来的尸体找到线索了，他……”忽然，伊妮德的话语顿住了，她有些意外的扫视附近，最终，视线落到了蒂莎雅的身上：“哦，亲爱的，你这是在什么地方？也许我不应该在这时候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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