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三十五章畅想未来

这个结果并没有超出泽林的预期，他不知道什么是肌肉密度、质量和骨骼密度，还有新陈代谢与细胞再生。但他知道蒂莎雅的结论是正确的:他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莉莉丝曾说过，她预计泽林在喝下她的血液后有可能直接死亡，也有可能会在几天后死于身体崩溃。那些经历过无数生死历练，成为人类优秀的冠军骑士的勇士们，也只能够喝下稀释成圣水的神血，以免身体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的重担。但就算如此，也足以令他们成为顶尖的圣杯骑士。

        在阿尔道夫之战时，所有的圣杯骑士只有劳恩的血液像如今的泽林一样，是金色的。那是因为在一年前的巴托尼亚内战里，劳恩被吸血鬼扶持的私生子马洛伯德所杀，莉莉丝用她的鲜血复活了劳恩，将他转变为了足以对抗混沌大魔的战士。他的改变是在死亡后发生的，而泽林是唯一一个活着喝下神血后没有因此而死的人。

        莉莉丝相信梅法拉在这件事里动了手脚，否则泽林早就死了。

        “这件事一言难尽。”泽林坐到餐桌旁：“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结论吗？”

        从劳恩的状况来看，只要身体的改变过程结束，就不会再有危险，莉莉丝也是这样说的。

        “还有一些结论不是单纯依靠一管血液就能够得出的。不过你的身体无比健康，健康到能够让所有人都为之羡慕，一切指标正常，要么就是好过头了。所以在消息传出去后，你在洛穆涅里收获了一批崇拜者，或者说追随者。我希望你能够出面让他们停止这样的行为，我担心这会演变成某种邪教。”

        “什么？”泽林惊讶的问道：“一群什么？”

        “我不太愿意用信徒的说法，迄今为止，我们无法解释你的血液为什么蕴含有这种力量，有些人相信在经过这种改变后，你已经无法被称为人类，也不是狩魔猎人。想一想，泽林，如果有一种生物在各方面都要远远优于人类，有着强大的力量与无与伦比的寿命，能够抵抗炎热与寒冷，能够抵御刀剑与冰冻火烤，这算是什么呢？”蒂莎雅严肃的说：“有些最……极端的研究者相信，他们正在窥见神力，正在发掘出人类往更高层次生命转变的轨迹。甚至还有阴谋论说，当年阿祖尔进行狩魔猎人实验，正是以实验的名义探索自我改造与提升的道路。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狩魔猎人教团大获成功后，阿祖尔会忽然离开的原因。”

        这些研究者们猜对了，莉莉丝确实是一位神灵，她的血液蕴含着神性与神力。

        泽林摆了下手：“无稽之谈。”

        “没错，无稽之谈。”蒂莎雅赞同的点头：“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在这种不良风气扩散之前，将他们驱散，阻止进一步发展下去。”

        “好吧，那回头我去和他们谈谈，说服他们不要冒风险。”泽林叹了口气：“对了，蒂莎雅，我来这里还有另外几件事想和你聊一聊。”

        对于被遗忘者的肢体出售问题，蒂莎雅很震惊于居然会存在这样的种族。她见过玛利亚，但玛利亚毕竟只是一个人，可存在上万名有着自我意识的亡灵组成的种族，足以令蒂莎雅惊讶不已。

        “……生活品是人类的断肢残骸和皮肤，依靠幻术来取乐，我的天哪，是不是他们其最有钱的人，还能随时更换肢体，给自己换上最好的肢体、最光滑洁白的肌肤，体会最逼真的幻境和感官享受？”蒂莎雅说着说着，不由得轻笑了一下：“我想这恐怕也是许多生者梦寐以求的环境，只不过生者比他们更有优势，能够享受真实存在的美人与美食。”

        “你说，未来有一天，生者会不会也过上这样的生活？”泽林突发奇想的问道：“别忘了，术士教团已经帮我进行过两次肢体移植手术了。一次是海泽尔，一次是艾尔塔瑞尔，现在凯瑞莲也在这里接受治疗。等到未来魔法更为发达的时代，人们可以随时更换自己的肢体乃至于器官，代价只需要花一笔钱。”

        “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就像在我刚刚接触魔法学习的时候，从未有人想象过魔法能够培育新的肢体。”蒂莎雅感慨的说：“这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我是说——名声，泽林。但我同意，毕竟术士教团需要资金，我总不能继续厚颜无耻的向你讨要赞助，或无情的期盼你送来新的病人。况且，最近我在与伊妮德讨论推广教育的问题，这也是一大笔钱。”

        “你其实可以的，拉尔克，我很乐意赞助你的事业。”泽林认真的说。

        但蒂莎雅摇了摇头：“不，泽林。我很乐意在你手赚钱。创造那些死亡的肢体不需要多么麻烦，我可以亲自去做，只需要提前准备好一座实验室。不能在洛穆涅，这一切都不应当与术士教团有联系，否则我们会面对极大的社会与舆论压力，还有数不尽的流言蜚语。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一个月后吧。”泽林谨慎的说：“这件事不算太急，因为这牵扯到很多人。”

        “在此之前，我能够……在你身上取一点血肉样本吗？”蒂莎雅试探性的问道：“我需要更多的样本才能够进一步判断你的身体到底有多少变化。”

        泽林发现，他对术士的印象依然没变。

        “呃……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泽林委婉的拒绝了：“实际上，还有另一件事，蒂莎雅。这件事我在一个多月前就像和你谈一谈了。”

        蒂莎雅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洗耳恭听。”

        “在一百二十年前，狮鹫学派城堡遭到一群术士的攻击，他们召唤雪崩摧毁城堡并几乎杀死了城堡里的所有狮鹫学派狩魔猎人。”泽林斟酌着语言：“你知道这件事吗？”

        蒂莎雅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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