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六十三章赤红利瑞姆

巴阐德很顽固，可脑子还没坏掉，傻瓜也不可能在正常生意赚到那么多钱并且在自己的兄弟依然游手好闲的时候，在对财富要求苛刻的矮人商会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绕小道，在深坑矿道里？只有傻瓜才会一头扎进黑暗里送死！”

        巴阐德愤怒的盯着卡特帮的侦察兵：“我要让老拉迪甘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付了钱，他却派了一群废物来帮忙，自己却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这和我与他签订的契约上写的不一样！”

        “拉迪甘首领已经进入深坑矿道。”卡特帮侦察兵的脸上有道划过眼帘的疤痕。泽林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卡特帮的人也没有透露自己名号的习惯。在狩魔猎人的眼，他表现的太过冷静，虽说冷静是斥候的良好品德，可保持怀疑之心同样是美德之一。但在他的话语，泽林听不到任何不确定的因素。瘟潮刚刚结束，巴阐德的探险队肯定是柯克沃城内，或许是自由境内第一批进入深坑矿道的外来者：“首领走过小道，那里很安全。他就在前面的地城入口处等着。”

        “拉迪甘为什么会提前出发，我们说好了一起行动，他难道要独吞战利品吗？！”巴阐德涨红了脸：“这是严重的违约行为，商会的成员会知道这件事！”

        “那就让我们先到小道勘察一遍，兄弟。”瓦里克说：“我有碧安卡。”他拍了拍自己手的机械弩：“还有我的朋友们，更别说我们这里还有一位真正的灰袍守护者。要是真的有暗裔，你就会看到我们一边叫喊着快跑一边朝你冲过来。到时候别犹豫，直接往地面跑。要是没有，那就说明老拉迪甘没有骗你，我们能在这里大赚一笔。”

        “没错，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暗裔的痕迹。”里纳点头：“放轻松，这里目前是安全的。”

        “你真的找了一名灰袍守护者？”巴阐德怀疑的盯着瓦里克：“而不是随便付钱给一名城市精灵，让她抹上面纹然后来骗我的雇佣金？灰袍守护者，精灵？这怎么可能？”

        “嗨，你是什么意思！”里纳愤怒的呵斥：“你是在怀疑什么？！伽南啊，我应该割开手指，把流出的血液塞进你的喉咙里，让你尝一尝我的血是否属于灰袍守护者！”

        “冷静，里纳，冷静。”泽林按住达利斯精灵的肩膀：“如果你每天都那么愤怒，在面对召礼之前就要满脸皱纹了。”

        里纳恶狠狠的瞪了巴阐德一眼，后者耸耸肩：“好啊，既然瓦里克这样说，你们先去，确定道路安全后我再跟上。我和其他卫兵留在这座营地，但别指望我们会一直等着你们。我最多等一天，一天后你们没回来，我会直接回家，而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手！”

        玛丽安在旁边斜着眼睛观察着巴阐德，等泽林走过来等时候，她压低声音：“我有不好的预感。我见过很多委托人，有些委托人一看就不愿意支付给他们的雇佣者相对应的报酬，巴阐德不像是慷慨的雇主。”

        “没关系，我们能够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泽林不置可否。若是在十五年前，他肯定会很担心自己的报酬，当年在罗马的时候，驱使他的唯一动机就是能够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完全依靠自己的本领赚钱，不会被任何歧视和名声的问题所困扰，能够毫无心里负担的成为雇佣兵接受刺客兄弟会的雇佣。在自己的故乡，他绝不会这样做。

        现在，他需要的不再是单纯的黄金了。

        深坑矿道就像是蛛网般密布，以链接几座大型地城为主的主干道为核心，向各个较小的地城四面方扩散开来，而在这些支路间又存在着许多细小的岔路和弯道。没人知道当年矮人为了开拓地下到底修建了规模多大的地下隧道，与之有关的情报早已在两千年前的第一次瘟潮遗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到目前为止，从未有人在深坑隧道探索到尽头并平安返回。

        与矮人不同，暗裔同样也在地下挖掘，深坑矿道许多不规则和崎岖的小路山洞极有可能出自于暗裔之手。可以确定的是，暗裔不断的在地下挖掘，寻找在地下深处沉睡的古龙神。他们已经成功唤醒了七名古龙神的五名，甚至有人说，暗裔在地下扩张的规模可能已经超过当年矮人的规模。至少矮人扩张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古龙神的痕迹，直到第一次瘟潮时期人们才意识到，古龙神一直在地下沉睡。

        在过去的探险，探险队一般不会选择走小道，这极有可能一头撞进暗裔的巢穴。

        “我知道你需要的不是黄金，泽林，我想你来这里探险也不可能是为了黄金。”玛丽安轻笑着说：“安卓斯特啊，我快有些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驱使你来到这里。”

        “当然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泽林故作神秘的说：“但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你能够赚到一笔钱，而我也能够达成个人目标。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是需要黄金的。我可不能让我的姑娘们跟着我受苦。我对不起她们，要是还不能让她们过上舒适的生活，我都不能原谅自己。我们走，玛丽安，这条隧道还是太压抑了，我很好奇宽阔的地城会是什么样子。”

        偏僻的小道能够感受到远方吹来的缕缕冷风，岩石间的荧光蘑菇为这条狭窄曲折的道路提供些许光亮。贝珊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植物，在路过一株散发着湛蓝微光的蘑菇时，随手采下了几颗放在了固定在袍裙内侧的小包里。就算是施法者，贝珊妮也穿着一件固定在袍裙外侧的锁子甲。

        “贝珊妮，别随便吃这些蘑菇。”瓦里克走在最前面，注意到贝珊妮因忙于将荧光蘑菇放进衣服内侧的小包而放缓脚步时，下意识提醒道：“深坑矿道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这很漂亮，不是吗？”贝珊妮睁大眼睛惊异的打量着手里的荧光蘑菇，小心翼翼的捧着它以免让它失去光芒：“等到晚上的时候，摆放在家里的花盆肯定很漂亮！”

        “你不会想吃掉它就好。”玛丽安开玩笑的说：“就算是在野外，看到这样漂亮的蘑菇也要躲开，更别说是在这里了。”

        “这里至少还有漂亮的地下植物。”里纳双臂交叠，放松的走在泽林身边小声对他抱怨道：“在奥兹玛的时候，我们去地下搜索虚空铁毡，结果就在深坑隧道里发现了暗裔，还有一名矮人巢母。你绝对不会想象暗裔的巢穴有多恐怖，我是说，气味方面。离开那里之后，我连续好几天都没胃口。”

        “奥兹玛。”瓦里克感慨道：“我宁愿一辈子都不会踏入那里。那里让人窒息的可不只是暗裔的恶臭，你可以杀死暗裔，将他们的污垢一扫而空，但你永远没办法逃脱阶级的身份。在这一点，地表人的生活要比奥兹玛好得多。”

        随着渐渐深入，主干道的巴阐德营地火光渐渐消失在曲折的小径之后。泽林听到了滴水的声音，还有水流冲刷岩石的哗啦声响。地下有着截然不同的世界，矮人的隧道将不同的地下河流、湖泊与洞窟链接在了一起。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一些塌陷在泥土内的岩石结构，像是一些石柱和拱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沉陷到了地底深处。

        在狩魔猎人的世界，泽林没少在探索地下精灵遗迹的时候见到这幅光景。就在许多年前，那些遗迹还留在地面上。

        刚开始，他们还在紧张的戒备着，谨慎的观察四周以免落入陷阱，只有里纳是最放松的，作为灰袍守护者，她只需要戒备暗裔即可。所有的暗裔全部心灵相通，他们就像是艾泽拉斯的亡灵一样，亡灵们直接可以互相感应而强大的亡灵则可以直接控制那些弱小的成员，暗裔同样如此。灰袍守护者依靠自己体内残留的人类灵魂可以避免被直接控制，而她与其他暗裔间的心灵感应则是最好的警戒。

        看着里纳如此放松，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瓦里克扶着坍塌的石柱，看着沉陷在泥土里一半的矮人雕像。当他抬起头望向远处的高坡时，他忽然愣住了。

        “你们快来看看这个！”瓦里克有些激动的对其他还在检查废墟的人招呼：“别管那些石头了，这里有真正的好石头！”

        泽林听到他的声音，扔下一块要被时光打磨到毫无菱角的雕像，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向瓦里克身后。

        当他的视线越过通往上方的斜坡时，一抹耀眼的猩红瞬间填满了狩魔猎人的视野。这让泽林下意识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对赛达斯世界的很多东西印象不深，除了当年那个能够在他的故乡造成破坏的赤红利瑞姆——前方隧道的地面上长满了野蛮生长的猩红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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