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六十五章活到老学到老
玛丽安本想采集一些利瑞姆矿石，无论巴阐德是否愿意付给她足够的薪水，这些高纯度的利瑞姆矿石总能够够在市场上卖出一些钱。但泽林阻止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碰触到这些矿石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幻影，很少有东西能够对他造成影响，而根据另一个时空的了解，这些赤红利瑞姆矿石能够迅速在持有者身上寄生、晶化，并将其控制。
晶石簇隧道旁的墙壁上有一条裂痕，裂痕后是另一条支路。这条道路的利瑞姆矿石数量不多，荧光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看起来我们除了这条小道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瓦里克扶着裂痕，伸出头观察着岩壁间的小道：“卡特帮说的道路应该就是这一条。看来他们确实调查过这条隧道，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边。”
“你们回去通知巴阐德，我们可以继续前进了。”泽林向里纳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摇了摇头示意一切正常：“这里没有暗裔，只要避开那些奇怪的利瑞姆矿石就可以。”
“那你呢？”玛丽安开玩笑似的说：“你这句话听起来就好像在说‘你们先走，我留下来断后’，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我在这附近看看。”泽林观察着四周：“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奇怪的利瑞姆矿石聚集在同一个地方。”
“没问题，一会见。”里纳对泽林很放心，特别是在见识过巨龙岭的战斗后：“我没想到居然还能有风景可以那么吸引你。”
当瓦里克一行人原路返回后，泽林重新将目光放到这条狭窄曲折的小道上。赤红利瑞姆，卡特帮，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考瑞菲亚斯。他会面对这个敌人，但他不会让身边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朋友卷入危险的战斗。
取出随身携带的千里镜，泽林控制体内的混沌魔力缓缓注入千里镜。镜片散发着温暖的热度，冒出一抹浅蓝的微光。光线呈现在椭圆镜面上，倒映出法兰西丝卡严肃的脸庞。
“你找到考瑞菲亚斯了？”
“有很重要的线索。”泽林瞥了眼旁边的晶石簇：“那枚赤红利瑞姆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这里。”说着，法兰西丝卡取出一个木匣，打开后露出躺在里面的菱形晶石。晶石黯淡无光，光滑的表面下蕴含着如醇酒般的暗红：“蒂莎雅告诉我，这枚晶石自从在维吉玛找到后就不断的褪色，最后变成这种样子。”
“没有变化最好。”泽林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帮助我定位，伊妮德，确定我现在的位置。”
“明白，我正在做。格奈娅和敏不在这里，但还有其他人在我的身边。我都快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复仇了。”法兰西丝卡礼貌性的笑了一下，转瞬即逝。她依然没办法像泽林和格奈娅一样开玩笑：“我记得上一次他和他的恶魔入侵城堡的时候，比我听到在尼弗迦德准备再次开战还要紧张。我们刚刚在那扇门里得到了那么多，要是因为一个恶魔的首领导致必须关上门的话，那真是太糟糕了。”
“我知道了，能保持目前的链接状态吗？”
“我尽力，有些影响，感觉很像是我们当年第一次穿越影界的情况，不过不用担心，目前还在控制范围内。”
“很好，回见，伊妮德。”
“嗯。”
千里镜的光芒消散，夜色下的房间再次只剩下了静谧的月光。法兰茜丝卡有些疑惑的收回手，怔怔的盯着自己刚刚放下的千里镜，就好像那是一块烫手的烧炭：“……我刚才的表现不好吗？为什么泽林没有像对待格奈娅那样对我再说些什么？”
维拉站在旁边，双臂交叠斜靠在书架上，兜帽下金色的眼睛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见状，伊妮德叹了口气。她就不应该指望维拉是一名热情的好导师。可是她实在没办法好意思去寻求格奈娅的帮助，她都可以想象的出来，若龙裔知道这件事，以后聚餐饮酒后或者在床边与其他姑娘闲聊时，她绝对会用这件事来开她的玩笑。
这些天她一直试着学那些探险者和战士们的聊天方式和开玩笑的内容。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融入城堡内其他姑娘们的聊天。过去她还能经常与维妮聊一聊，或者在自己滔滔不绝的时候，尤瑟夫卡作为最好的听众。只不过如今城堡里常住的姑娘多了好几位而且都不愿意在多尔.布雷坦纳居住后，她意识到自己和她们好像没什么共同话题。
“太刻意了。”维拉低声说：“虚伪。”
“嗯……”法兰西丝卡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我以为我表演的很好了。”
“很好。”维拉平静的回答：“所以太刻意了，虚伪。”
另一边，泽林并没有察觉到法兰茜丝卡话语的期待之情。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道路上。借助着利瑞姆矿石的微光，泽林看到不远处的尽头有一条新的裂痕。这像是一面墙壁，被从增生的赤红利瑞姆晶矿强行撑开一条裂痕。在许多地方，泽林必须蹲下身，或者侧着身体才能够通过。
穿过裂痕，视野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宽阔的地下洞窟，二十一座高度超过一百米的宏伟石柱分别列成三排，支撑着洞窟的石顶，石柱间高举着战锤的矮人雕像如古老的卫兵般依然尽职尽责的守卫在道路两旁，注视着早已被废弃上千年的地城。在巨柱间以四方形为基调的老旧黏土房屋鳞次栉比，有些房屋已经坍塌了，在整齐的街区形成凹陷似的深坑，大部分依然保持着过去的样子，只是沾染着许多或旧或新的污垢。就像是被洗劫后，只留下一地垃圾。
站在铺设着石板的宽阔广场上，泽林停下脚步，环境很安静，没有风声，没有水声，也没有本应当存在的喧嚣热闹。
泽林抬起眼睛，实现扫过广场左侧的高台，一名名戴着翠绿兜帽、端着石弩的矮人出现在残破的护栏后面。接着，他又慢慢转头看向右侧的雕像。雕像后走出了十七名手持砍斧和铁镐、身穿锁子甲的矮人。
在广场的尽头，一名身高体壮、留着棕色络腮胡的矮人背对着自己，抚摸着一头身上固定着许多货箱的犀牛，背后宽阔的双刃斧在火把的光亮反射着寒光。
“一头迷失的豚鹿落入了陷阱。”络腮胡矮人用厚实的手掌拍了拍犀牛的后背，慢慢转过身：“你一个人来到这里送死，格弗塔告诉我说，在巴阐德身边出现了一群意料之外的人，而这群人的首领是一个叫泽林的男人。”
他一步步走向泽林，取出背后的宽刃斧头。平台上方，矮人弩手们纷纷举起石弩，瞄准下方的敌人。
看着泽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络腮胡矮人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向你的神祈祷吧，人类，多管闲事总要付出代价！”
“想都别想！”
一声厉喝，玛丽安单手撑着倒下的石柱翻身越过障碍。弩手们纷纷将调转箭头瞄准新出现的入侵者，另一边的矮人帮众则小步快跑，分别跑向广场的两侧试图将他们包围。玛丽安咬紧牙关，转过身一边望着挡住身后来路的敌人，一边后退着退到泽林背后，等碰到他的后背时才停下：“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计划！”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畅快的得意：“想要这样简单的骗走我，我看起来像是傻瓜吗？”
“你应该留在瓦里克和巴阐德身边。”泽林的视线并没有留在已经出现的矮人身上，而是观察附近的角落，检查是否还有藏着暗处的敌人。最危险的敌人永远都不是站在明处把自己当做靶子的那些：“贝珊妮和里纳呢？”
“她们在营地里，我告诉他们我遗落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要回来寻找，然后我就看到你已经消失了。”玛丽安咬住嘴唇，左手抚过枪剑的剑刃：“你以为你能够一个人冒险的时候把朋友丢下吗？”
络腮胡矮人显然对新出现的变数大为不满，也不打算留给他们聊天的时候，而自己和下属们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他摆了下手，弩手们立刻举起石弩，同时扣动扳机。
嗖嗖的破空声打破了广场古老的平静，数十根弩箭划过弧线射向广场上毫无遮拦的两人。泽林举起左手，下一刻，箭矢的速度渐渐放缓，最终悬停在半空，箭杆上覆盖出深紫的虚影。
“把自己随意置身于危险，是对担心你的家人不负责，玛丽安。”泽林手掌合拢，握成拳头，耳边响起弩箭坠落的啪嗒声。
“但在感觉出你的不对劲后还装作没有察觉，那我们还算朋友吗？”玛丽安将染血的双指抹过鼻梁，瞳孔泛起的血红光芒：“那我们就在贝珊妮过来之前，把他们解决掉！”
络腮胡矮人挥动双手，愤怒的低吼：“杀了他们，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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