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七十六章圣灰的奇迹
他们在地城随便找了一块平坦的石板,里纳和玛丽安抬着贝珊妮躺在上面。贝珊妮的身体颤抖着,全身苍白,脸颊上浮现出毒的紫色斑点。
泽林取出之前在圣灰瓮得到的安卓斯特圣灰,每个人都相信圣灰可以治疗所有毒症状,但迄今为止的两千年,时间已经证明瘟毒无药可解。
能够解除所有毒素的圣灰,和没有任何解药的瘟毒。泽林的心里也没有把握,这原本是他准备用来治疗艾琳的,可现在,恐怕顾不了那么多了。
“放轻松,贝珊妮。”泽林安慰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向安卓斯特祈祷。”
“这是什么……”
“安卓斯特的圣灰,唔,我猜伊尔辛娜圣母可能只想着宣布瘟潮结束,忘了宣布另一件事。在霜脊山发现了先知安卓斯特的骨灰。这是她的骨灰,也许可以帮助你。”
玛丽安握紧贝珊妮的手,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泽林的话语,脑袋嗡嗡作响更是没有思考的能力。如今在他的脑海,剩下的只有对妹妹的担忧。
“哦,我的天哪……”瓦里克震惊的眨了眨眼:“安卓斯特,这就是你们圣人的骨灰?岩母啊!要是教会里的人知道你随身携带着一把它的骨灰,还用在一名异教徒的身上,我真不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想她们不会有任何反应,拯救一个生命,拯救国王与拯救贝珊妮有什么区别吗?他们都是一个生命。”
泽林思考着之前在邓利姆城的时候,在多萝西娅圣母口得知的使用方式。
“真是巧合,我差点都要忘记了,你在邓利姆的时候特意向多萝西娅圣母要走了一份圣灰,还说是要给……”忽然,里纳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
“这真的是圣灰吗?如果是的话,那安卓斯特很有可能是一名实力强大的法师。”瓦里克说:“我能感受的到,在这个骨灰存在一些魔晶颗粒。只有那些力量极为强大的法师尸体被焚烧过后,才会出现这样的魔晶颗粒。”
泽林没有回应,他抓住一把骨灰,握紧伸出手,悬浮在贝珊妮的面前。可怜的贝珊妮几乎已经被体内的疼痛和高烧折磨到意识模糊,眼睛只有一条缝隙,紫色微肿的嘴唇喃喃低语。
如果安卓斯特是一名法师,那她的确是一名令人尊敬的领袖。在一个法师地位尊贵,对奴隶肆意夺取杀戮的时代,一名强大的法师愿意站出来带领奴隶们反抗压迫,解放他们的枷锁,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本可以以法师的身份过着舒适且尊贵的生活,但她选择了一条艰难却正确的道路。
轻轻的松开手指,泽林在心默默念着多萝西娅提到的祈祷词。他不知道这是否有用,可在此刻,他只能试一试。
圣灰缓缓洒落,在半空飘落。下一刻,贝珊妮的身体被一轮淡紫色的微光所笼罩。微光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就像是冬日正午的朝阳,是外面寒风呼啸时燃烧着木柴的壁炉,是雨夜包裹油纸的火把。玛丽安的肩膀随着喘息起伏,眼流露出了一抹希望的神色。
“……它生效了,它生效了!”
“伽南与米索保佑。”里纳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这会成为守护者两千年来最大的发现,也许他们都会去信仰安卓斯特?”
“哇哦,可惜为什么岩母没有赐给我们这样的东西。”瓦里克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应该把这件事记下来,你们不会在意吧?这看起来像是不错的小说素材。”
“我想人类的教会应该不会愿意知晓这一幕。”里纳稍稍歪头,望着泽林的侧脸:“他们肯定不会想知道……”
随着最后一缕骨灰洒落,贝珊妮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的脸颊一如既往的苍白,毫无血色,可上面毒的紫色痕迹已经消退了。玛丽安连忙快步走到贝珊妮身边,伸出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突然,贝珊妮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忽然在噩梦惊醒似的,大口喘息着惊慌失措的望着四周。
“贝珊妮,贝珊妮!”玛丽安扶着妹妹的脸颊,让她慌乱的眼神望向自己:“大姐在这,大姐在这。”
“姐……”贝珊妮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我好像……我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就我们刚才好像说要离开,然后……”
“他真的生效了!”里纳咧开嘴笑了起来。作为一个达利斯精灵她不怎么喜欢人类这个族群,但她依然很乐意与那些品质良好的人类成为朋友:“唔,以后我可以考虑暂时承认上帝是存在的,只不过他肯定不如伟大的伽南与米索那么强大。”
“等我们回家在说。”玛丽安扶着贝珊妮,慢慢的从石板床上坐起身:“我一刻都不想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多待一秒钟!安卓斯特保佑,泽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在明天的时候来我们家做客吧。你是霍克家的恩人,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招待你。”
泽林心松了口气,他没想到安卓斯特的圣灰居然真的像传闻一样有着神奇的效果。在他的印象,圣人骨灰的效果往往是信徒给予的美好寄托。
“没问题,我们快点离开吧。”泽林点了点头:“我想,在离开之前我们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对吗?”
上一次,泽林见到有那么强大解读效果的物质,是艾泽里特,但艾泽里特的星魂之血,是创世泰坦的血液。
“我们快走吧,虽然我们有两个病人,但至少我们都还活着。”说着,瓦里克踢了巴阐德的小腿一脚,后者依然昏迷,一动不动:“等到下次,我们可以在某个地方约好见面。放心!我肯定会把卡特帮的消息从巴阐德的嘴里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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