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八十七章英雄中的另类

“你们穿过了封印，还走到了这里。”

        领头的橙发女人惊讶的望着里纳：“费罗登的英雄，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也听到了召唤，对吗？”

        “你是说召礼的声音？”

        “是考瑞菲亚斯的声音，别担心召礼，瘟潮很快就会被一劳永逸的终结，所需要的只是一点血。”橙发女人的话语顿了顿：“我是杰尼卡，这支灰袍守护者的首领。”

        “她是本地的高阶守护者，守护者指挥官的候选人。”里纳在泽林耳边低声说：“我之前在守护者要塞打听考瑞菲亚斯的消息时见过她。”

        “为什么一位高阶守护者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在考瑞菲亚斯的监牢里？”蕾丽安娜在面对灰袍守护者的时候，难得没有放下武器，依然握紧长弓戒备：“而且你们……一点都不像是听到召礼的样子。”

        “我说过了，瘟潮很快就会被一劳永逸的终结。”杰妮卡说：“我得到了一种方法，用血魔法控制考瑞菲亚斯。如果我们能够通过考瑞菲亚斯直接了解到暗裔的内部，就可以赶在暗裔之前找到剩下两个沉睡的古龙神，在他们变成大恶魔之前杀了他们！”

        “控制考瑞菲亚斯？你真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里纳怒视着杰妮卡：“你是高阶守护者，怎么能那么没有常识，用血魔法控制暗裔？只有疯子才会以为能够成功控制暗裔，你难道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能够与大恶魔相提并论了吗？！”

        “许多人都无法理解，就像他们无法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加入灰袍守护者一样。”杰妮卡后退了两步：“为了拯救世界，我们可以付出一切！古代的第一批守护者们不正是做了当时人们眼不可能之事——饮下暗裔之血与大恶魔之血并得以幸存？费罗登的英雄，你可以成为全世界的英雄。加入我，我们控制考瑞菲亚斯，或许可以借助他的思维进而控制一批暗裔。让暗裔们在地下互相争斗，我们去挖掘剩下两头沉睡的古龙神。古龙神被暗裔感染堕落之前，没有重生能力，几名勇士和法师，在他们沉睡的时候直接了解。从今以后没有大恶魔，瘟潮不就结束了吗？”

        “看来监牢里的守护者们研究了上千年。”瓦里克端起自己的碧安卡：“都没有你的灵光一闪聪明，女士。”

        “你的挖苦没什么意义，矮人。让我们合作，我们能够拯救这个世界。”杰妮卡伸出手指，指向玛丽安：“霍克的血是解除封印的钥匙。你们解除封印，然后我用血魔法控制考瑞菲亚斯。暗裔的秘密就在我们面前，有什么好犹豫的？”

        里纳后退了两步，靠在泽林的肩头压低声音：“这附近有伏击者。”

        “我察觉到七个。”泽林微微眯起眼睛，在阴暗的环境，突变的兽瞳依然可以让他注意到那些房门后稍稍探出的脑袋，窗沿下的弩箭箭头反光，还有屋顶上露出的兜帽边缘：“肯定还有更多。”

        “二十二个。”里纳低声说：“就像暗裔一样明显。我赌是其他人类灰袍守护者。”

        “我猜是卡特帮里变成暗裔的入选者。”泽林轻哼了一声：“一枚金币。”

        “成交。”

        杰妮卡不耐烦的望着他们：“时间不多了，考瑞菲亚斯随时都可能自己突破囚笼，我们必须在他成功突破之前，先做好血魔法的仪式场，然后打开囚笼趁着他尚未恢复的时候，控制它！”

        “我们会打开牢笼，杰妮卡。”泽林说：“但不是控制它，而是杀了它。”

        杰妮卡的脸上露出一抹恼怒之情，右手死死的握住法杖：“你们就准备这样将彻底终结瘟潮的机会抛弃？！”

        蕾丽安娜不安的握紧弓背，她无法想象与灰袍守护者起冲突的可能。在她的印象，守护者都是英雄般的人物，愿意为捍卫世界的使命放弃自己的生命，投入与暗裔的永恒战争。他们都是自愿为拯救世人的事业献上生命，至死方休。对守护者，她只能有敬仰之情，而在过去一年时间里与里纳和阿利斯泰的旅程更是让她确信了这一点——在对抗暗裔的战争，当其他人还在为旁枝末节争论不休时，只有守护者会挺身而出。

        她怎么能对守护者刀剑相向？

        “为什么那么急着解决瘟潮？”泽林忽然反问道：“当第五次瘟潮刚刚被你面前的这位精灵英雄所终结时，为什么一定要急着找到新的大恶魔，还要将希望寄托在一名危险的暗裔手？”

        “当然是为了让后世的人们再也不需要为瘟潮而担忧，再也不会有人死于瘟潮，这是最后一次牺牲，灰袍守护者们不会在要塞内继续无所事事，在等待下一次瘟潮的时候白白的浪费生命，我们可以主动出击，直捣暗裔的老巢！”杰妮卡的表情就像是听到泽林询问最基础的常识般难以置信：“有那么多灰袍英雄，他们生前多么强大，在要塞终日锻炼武艺，可直到他们接受召礼都没能够发挥出他们的力量，为这个世界真正的做点什么。其他高阶守护者还在不断的招募更多英雄加入组织，就是为了让他们无所事事的渡过十年，迎来自己的终结？当暗裔在地下汇聚时，我们却要在地面上无所事事？像群傻瓜一样白白浪费的力量？别忘了，再过十年，如今世上所有的高阶守护者们都会响应召礼。”

        灰袍守护者面临最严重的问题，是他们的寿命要比正常人短得多。

        一般来说，在完成入盟礼之后，灰袍守护者们往往会在十年左右的时间后迎来最终的召礼。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勇士与法师，都会在召礼之后迎来终结。第五次瘟潮距离上一次瘟潮过了两百年的时间，而在过去两千年的时光，一共发生了五次瘟潮。绝大部分灰袍守护者都没能在他们生前投入真正的使命，而是在要塞与无止境的巡视度过短暂的人生。

        但要对抗暗裔，就必须完成入盟礼，只有灰袍守护者才能够免疫暗裔的瘟毒，而平常士兵组成的军队完全无法进入被暗裔污染的土地作战，否则在与敌人遭遇之前，仅仅的瘟毒就足以让大军分崩离析，让毒的士兵转而成为暗裔大军的一部分。在过去历史上的四次大战，灰袍守护者一直都是对抗暗裔的绝对主力。

        “在让我们像傻瓜一样一个个走进深坑矿道喂暗裔之前，为什么不抓住机会，主动进攻呢？”杰妮卡反问：“就算是死在地下的战争，那也是有意义的。我们可以找到暗裔的巢穴，杀死他们的巢母，向剩余古龙神沉睡的囚笼进军，在龙神成为大恶魔之前杀了它们。若没有大恶魔，暗裔永远也无法掀起真正的瘟潮！”

        “我认识很多人，杰妮卡，他们都能够有一个自圆其说并听起来很正确的理由。”泽林向前走出一步，双手搭在身前稍稍扬起头望着高阶守护者：“但这些年来，我学会了一个道理。一个在我看来很正确的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将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特别是敌人身上。一个那么强大的囚笼都无法永远困住的暗裔，你凭什么认为能够依靠个人的血魔法掌控他？”

        杰妮卡不耐烦的说：“于是这又回到了最初的观点——不尝试一下，你又怎么知道不可行呢？我们已经浪费了够多时间了，每一秒，考瑞菲亚斯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冲破封印。没时间了，要么加入我们，要么就别阻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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