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三十三章选帝候夫人
这是受人敬爱的选帝候夫人第一次莅临玛丽恩堡，自认为是城市最受选帝候器重的加雅瑞斯相信想要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要做的就是得到选帝候夫人的认可和赞同。至少到目前为止，城市所有关于这位位高权重的杜鲁奇到底会在何时翻盘的赌博和预测都失败了。
很难想象在手里掌握着玛丽恩堡规模最庞大的舰队，得到了许多慕名而来的杜鲁奇效忠的黑暗精灵显贵，并且许多时候玛丽恩堡伯爵不在自己的城市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没有被激发出反叛之心，实属超出了许多人的想象。
不过加雅瑞斯很清楚，力量才是一切权利的基础，只有蠢货才会搞目光短浅的反叛，况且她更清楚，那些为自己效忠的杜鲁奇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她露出图谋不轨的迹象，然后依靠向选帝候或自己的竞争对手告发来获取更高的地位。
双手掐着腰，看着诺斯卡奴隶在监工的监视下，将最后一些铺设地面后剩下的石板搬运出去，加雅瑞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上一次泽林回来时，她就察觉出了这位选帝候并不像其他选帝候一样，喜欢奢华的行宫或者坚固的城堡。
但她可不会因为泽林不希望浪费精力为自己建造行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自己出钱专门聘请来自阿尔道夫的帝国工程师，设计最符合人类审美的建筑风格，购买当地最好的家具。在洛林的帮助下，再加上如今的荒芜堡之主巴丁，她成功雇佣到了一些可靠的矮人工匠，负责最困难的结构搭建部分。
放在以前，杜鲁奇领主雇佣矮人，这根本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得益于之前的战友关系再加上之前贝勒加.铁锤许下的承诺，在得知是要为泽林修建住所后，加雅瑞斯还是得到了一些矮人帮手。
至于苦力，她有足够的诺斯卡奴隶日夜不息的轮番工作。
现在，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出莉莉特看到这座庄园时露出的表情。当莉莉特躲藏在她的阴沟下水道里，藏在夜色与乌云的掩护下进行那些黑暗的勾当时，她则在最短的时间内为选帝候和他的夫人建造了一座与身份相媲美又不显得过于奢华的庄园！
也许这对泽林而言不算什么，但肯定能够给选帝候夫人留下不错的印象。据说在此之前，泽林与他的夫人在一个偏远的地方隐居，听说在艾维领的乡下。无论如何，乡下的住所肯定不如这座精心设计的庄园。在很多方面，人类都很像是阿苏尔，喜欢漂亮、奢华和舒适。只可惜斯坎蒂拉不在这里，她也没办法再继续向她咨询建议。
“快点，快点，别磨蹭！”她把双手被到身后，右手握着皮鞭，站在庄园门口踱步，厉声呵斥：“敢慢一步我就拔了你们的皮！”
她一直想要一条诺斯卡的人皮皮鞭，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在过去，一名成功的杜鲁奇领主宫廷一定要有阿苏尔奴隶、诺斯卡人皮和凶猛的野兽。
这代表对宿敌的征服、力量的象征和彰显财富。拥有阿苏尔奴隶意味着这位领主曾经参加对奥苏安的战争或劫掠并取得胜利，诺斯卡一向以凶悍勇猛自居，能够击败他们的领主无疑是杜鲁奇的强者。只有最富有的一批黑暗领主才能有私人驯兽师，那些最优秀的驯兽师才能够驯养多头蛇之类的危险生物。
只不过这个时代，阿苏尔奴隶显然是异想天开，技艺高超的驯兽师更愿意将自己的猎物献给巫王，加雅瑞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巫王的地位，所以她只能考虑皮鞭的选项。可就在她连制皮匠都物色好的时候，忽然在与那位马库斯闲聊时发现人类对剥皮有着难以言喻的厌恶，于是她赶忙把计划的人皮换成了牛皮。
那时候她在和马库斯讨论婚礼礼物的事情。
虽然很惋惜，可她真的很想亲手剥下一张人皮。在身为奴隶的时候看着其他人被剥皮她总会感到兴奋和满足，当然，和讨好选帝候以及在他的心里留下好印象相比，被剥夺人生的一点小乐趣根本不算什么。她很疑惑，为什么在杜鲁奇不值一提的小事，会在人类引起那么大的厌恶和反感。
毕竟这是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她经常能够抓住机会，审时度势，否则的话，她在巫王下令杀死所有奴隶，向奥苏安进军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大人！”忽然，一名杜鲁奇小步快跑到她的身边。她命令几名下属在最近几天的时间里到玛丽恩堡的瞭望台上观察河面，在远方出现瑞克之手号时便第一时间来汇报：“那艘船出现了！”
“哦！”加雅瑞斯连忙转身快步走向河边，她的私人船只就停靠在那里。作为建立在河口上的水城，玛丽恩堡最常见的交通规矩就是船只而非马车：“快点准备开船，我们去迎接选帝候！”
船头伴随着木浆搅动水面的哗啦声响，缓缓推开河面漂浮的落叶。站在瑞克之手号的甲板上，泽林双手扶着船舷，迎着席面而来的微风，满意的望着逐渐兴盛的城市。这里本就是帝国最重要的出海口，灰色山脉形成了天然的地理屏障，与其穿过危险的关隘山口，人们更愿意从这里乘船前往各地做贸易。虽然随着精灵们定居在艾索洛伦森林，导致与阿苏尔贸易的主要路线变成了南方的威森领，但这依然不能动摇玛丽恩堡的地位。
许多人视这里为机会之地。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泽林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身，蒂莎雅双手搭在身前，迆迆然的向他走来。今天，她穿着一席稳重的酒红色长裙，领口开到锁骨的位置，形成一个如树叶般的弧线，庄重而又不显保守。洁白的肌肤衬托着一串镶嵌着五十七颗细小钻石的白银项链，第一眼望去并不会让人感到多么奢华，但任何了解其价值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到底有多么贵重。在长裙上套着一件短的紫罗兰丝绸外套，边缘装饰有睡鼠的毛皮。外套的袖口固定在手肘，长裙的衣袖则在这个位置变得宽大，像牵牛花一样遮掩到手腕，在袖口便用金色的丝线做出镂空花纹。长裙在腰间收拢，衬托着蒂莎雅没那么凸出但也谈不上差劲的身材。裙摆一直垂到脚踝的位置，露出一双深黑色的女式软靴。在裙摆上，浅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些简单的几何图案。
当这艘船上的水手们第一眼看到她时，还没等泽林介绍她的身份，他们便立刻相信面前这位尊贵的女人就是真正的选帝候夫人，就连安吉洛也是这样的想的。或许他们之前所设想的选帝候夫人就应当是这样的一位女士——美丽、得体、成熟。
“他们把这里重建的很好。”泽林说：“一年多前，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后来也只有几个瞭望塔和一座军事哨站，用来监视河面。上次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很多岛上还只有建筑工地和脚手架。”
“身为统治者，你为他们立下的规矩，然后可以在规矩范围之内自由行事，这很好。”蒂莎雅微微点了点头：“很少有国王能够明白这一点，他们总是今天摸一下脑袋制定一个新法律，明天拍一下大腿废除一个旧法律。而且，我也很高兴看到你愿意任命一些有能力的女性做真正有价值的工作，而不是把她们当做装饰品。刚才，你的下属安吉洛向我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假如在我们的故乡，女性都能够像她有着争强好胜的信心和支配自己命运的动力，而不是甘心于洗衣盆旁和为孩子擦鼻涕。我们的故乡也许能够出现更多有价值的学者。血统不能改变，力量方面男性与女性有天生的差异，但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都一样懵懂无知。”
“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维吉妮亚前段时间的一个灵光一闪。伊妮德购置的产业形成了一些工人小镇，维妮听到其一些人抱怨说，他们整天在矿井里，结果有时候家里的孩子出现了意外，或因调皮跑进野外遇到了不幸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得知。于是她让伊妮德拿出一笔钱来邀请一些在奥森弗特学院读过书但因为学费问题而辍学的女人，在那些小镇上开办了学堂。”
泽林顿了顿：“……实际上就是照顾孩子的保姆。但你可以试着在其他的城市开办类似的学堂，教给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商人之女，告诉她们没必要整天趴在窗边期盼路过的王子，而是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王子。”
“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更好在乡下。”蒂莎雅意外的说：“你总是很关注乡村。”
“是啊，所以我才不会这样建议。”泽林说：“因为他们承担不起追求梦想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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