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五十六章时空逆流

红崖的细雨渐渐停歇了。

        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的蕾丽安娜和里纳坐在山崖凸出的巨岩下避雨，困倦的靠在一起打着瞌睡，是不是因猛地顿下脑袋而惊醒，接着又屈服在困意之。艾尔塔瑞尔站在雨水，默默的望着维持着时空裂痕的弗莱玛斯。她的职责是在这里等待泽林回归，或者在有必要的时候冲进去帮忙。弗莱玛斯说危险的时空裂痕最好不要有太多人一次性穿过，否则的话到时候她恐怕没办法在危急时刻顾及到所有人。

        狮鹫趴在蕾丽安娜和里纳旁边的空地上避雨，啄着自己有些潮湿的羽毛。雨雾成了最好的掩护，染上感冒的风险阻止了红崖内居民的好奇心，否则的话，艾尔塔瑞尔实在没兴趣和其他来围观的人打交道，或者对他们解释缘由。她一向不喜欢解释，她会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别人的理解，那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泽林还需要多久才能回来？”艾尔塔瑞尔有些不耐烦。在瑞戴尔的时候，她的效忠者凯兰崔尔就叮嘱过这方面的缺点。她是一名优秀的游侠、冷酷的战士，最坚定的执行者。可与其他同族不同，耐心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美德，而在其他精灵身上，他们往往都表现的很有耐心且热情好客。

        “他需要时间，虽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弗莱玛斯用她那独特颇具老妇人风格的舒缓嗓音说道：“那是一段很短暂的时间，我希望他能够及时回来，否则的话，我只能试着把他强行拽出来，但那是否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那就不得而知。”

        “让我进去！”艾尔塔瑞尔毫不犹豫的说：“如果他被强大的敌人缠住了，我可以帮助他。”

        “你进去只会添乱。”弗莱玛斯冷酷的说：“留在这里，别惹麻烦，女孩。”

        突然，半空时隐时现的裂痕爆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像是回荡在山谷的低吼，又像是用银叉敲击高脚杯时的回音。弗莱玛斯抬起双手，引导影界的魔力稳定裂痕逐渐变得狂暴的力量。艾尔塔瑞尔把弓箭搭上弓弦，拉满弓瞄准裂痕。蕾丽安娜和里纳也被惊动了，她们连忙拾起武器，向裂痕所在的地方围过来。

        “怎么了？”里纳对艾尔塔瑞尔问道，但没有得到回应。精灵游侠全神贯注的盯着似乎有些时空的时空裂痕，对里纳不闻不问。

        有些尴尬的灰袍守护者挠了挠后脑勺。

        这时，弗莱玛斯转向她们，厉声道：“让开位置！躲开！”

        一个身影像是被吐出来了似的，在半空翻滚了一圈，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河边的鹅卵石地上。莫瑞甘吃痛的闷哼一声，趴在地上捂住胸口重重的咳嗽起来。蕾丽安娜连忙小步快跑过去，蹲在莫瑞甘身边扶住她。

        下一刻，泽林从裂痕跳了出来，在鹅卵石地面上险些站立不稳。他像是被一股力量强行推了出来，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扶住地面。身后响起玻璃破碎的声响，但他没有时间在乎那些。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身影，穿着锁子甲长袍的消瘦女人躺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染在双腮凹陷的脸颊上，仿佛就是骷髅尸体。

        “泽林！”

        艾尔塔瑞尔赶到泽林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关切的打量着他：“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里纳！”他叫住灰袍守护者，另一边蕾丽安娜也正准备走过来：“去帮我找到食物和药品，你和蕾丽安娜都去，快！”

        蕾丽安娜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不过她没有询问为什么，而是立刻与里纳一起赶往不远处的红崖村镇。

        艾尔塔瑞尔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又看向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人，或者说，在被折磨到不成人形之后，蕾丽安娜身上很难判断出她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没办法判断她的身份和性别。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泽林依然不想让这个时空的蕾丽安娜与另外一个末日绝望的自己相见。

        他们共同抵御的入侵和德凡特人，为拉维兰争取时间。在泽林和莫瑞甘的帮助下，蕾丽安娜没有迎来真正的死亡，或许在拉维兰的眼，她留下来断后，肯定已经死了。只不过在看到审判官平安的消失在时空隧道后，她便几乎脱离般的倒了下去。泽林击败了挡在道路上的敌人，让莫瑞安帮忙把她拖到了地下监牢里。得益于城堡的设计，上古者的大军没办法包围他，那座巨像也没能扒开地面，它只能摧毁城堡在地表上方的结构。

        “这是谁？”

        “一个在末日帮助我的人。”泽林棱模两可的说。

        “她很虚弱。”艾尔塔瑞尔说：“她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泽林摇了摇头，把她从满是雨水的地面上重新扛了起来。刚才的战斗就像是她的回光返照，在经过长时间的拷问和折磨后，她还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监牢里，泽林见到了许多没能撑下来的囚犯：“给她一些食物和水，还有药品，她是一名英勇的战士，就算最终会死亡，也应该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葬礼，而不是死在恶魔的手里。”

        “我来帮忙。”艾尔塔瑞尔伸出手，扶住泽林肩上奄奄一息的伤员：“我这里还有一片兰巴斯饼干，让她吃一口，对她应该有好处。”

        “你还能继续得到兰巴斯饼干吗？”泽林好奇的问。

        “这是众神赐予我们的制作之法，按理说除非有必要，我们不应当赠送于必将死亡的种族，否则这会引起他们对永生的渴望。我学习过那种复杂的制作方式，但我不会告诉你，也不会为你制作更多。”艾尔塔瑞尔挑起眉梢：“你不会介意的，对吗？”

        “当然。”

        不远处，莫瑞甘慢慢的爬起身，有些疼痛的搓了搓肩膀和腹部，埋怨的望着走向避风处的泽林和艾尔塔瑞尔，跺了跺脚。

        “……该死的，就没人关心一下我吗！”

        “咳——”弗莱玛斯清了清嗓子，莫瑞甘就像是被惊吓到的兔子，猛地跳起来，连忙快步跑向泽林。

        “等等，我也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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