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知女莫如父
她把电话从耳边潇洒一拿开，刚要摁下，却又停住了。
“嗯？怎么还不挂掉？”
知女莫如父，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好吧，你赢了，我想通了……”
程欣媛的样子却一点不像什么大彻大悟之人，语气也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
“程欣媛……”
他很少叫自己的昵称，程欣媛也习惯了，只是许久没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她不由得收起了那张玩味十足的脸。
以前，他总是这样叫自己，下一秒就是各种教训她。
“程欣媛，你不能和这样的男孩一起玩！”
“程欣媛，我说过，你不适合这个！”
“程欣媛，你的头发太短了！”
“程欣媛……”
也不知道这种回忆是好是坏，程欣媛回过神来，仿佛电话那边也才开始讲。
“你长大了。”
瞳孔猛地放大，程欣媛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了一样。
“爸爸，也放心了。”
……
A国的天气总是中庸，不至于太冷，不至于太热。
尤其是这样的秋天，每天都让人想去踏青。
“你是说，爹地今天会回来？”
把阮小晴的各种表情惊讶归结于对阮轩宸的喜爱，颜昭阳就什么都想当然了。
“嗯，他今晚会回来，到时候，你一定好好表现啊！”
阮小晴这两天和她说话的语气不止和善了许多，还时常找她聊天，颜昭阳以为自己已经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如果今晚，阮轩宸能和她说上几句话，让阮小晴开心的话，说不定……阮小晴会试着接纳她！
想到这，嘴角不自觉上扬。
阮轩宸从来都很晚回来，所以也就不怎么一起吃饭，每次都是阮小晴在客厅看着电视等他。
“爹地？”
看到阮轩宸的那一刻，阮小晴眼中的闪亮是伪装不了的那种，和她看着颜昭阳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颜昭阳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一点，缓缓起身，看她扑腾着小腿奔向阮轩宸，有些忧伤，又有些开心。
“今天有没有乖？”
阮轩宸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可以很宠溺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总能变得平淡无味。
颜昭阳不由得想起来，之前他有过的温柔，仿佛是梦一场。
“有！”
阮小晴邀功一样，扒在阮轩宸腿上。
“爸爸今天晚上陪我睡吧，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讲故事了！”
以前阮小晴生病的时候，阮轩宸还会给她讲故事，哄她入睡。
只是等她好了之后，阮轩宸却又经常很晚回来，阮小晴一困，也没精力闹腾。
“好了，刚刚还说自己很乖？别闹了，自己回房间玩去！”
阮轩宸正要上楼，一双小手扒在他的裤腿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不过，这一套对他没用。
“好了，别闹了！”
他皱起眉，阮小晴却很吃这一套，乖乖地松开手。
“我去洗澡先。”
他说完便上了楼，颜昭阳有些蒙在原地。
那句话，好像是说给她听的？
不甘地瞥了颜昭阳一眼，阮小晴又气鼓鼓地从她身边擦过，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哎，小晴！”
“你走开，狐狸精！”
心下一寒，颜昭阳一时间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称呼。
“小晴，怎么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刚刚说话还说得好好的。
“你不能让爹地宠我，只宠你，你就是狐狸精！”
阮小晴愤怒地推了她一把，蹬蹬蹬跑上楼。
“小姐！”
女佣在后面跟着，生怕她摔着。
虽说阮小晴力气不大，可是这么一推，颜昭阳的心又开始摇晃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只要履行合约就好，为什么……费这么心思。
沮丧地回到房间，颜昭阳无力地坐在床头，想着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除了去看望母亲之外，一心全在阮轩宸和他女儿身上，目的……
本来明亮的双眼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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