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幸灾乐祸
“怎么回事，你这孩子，是啊，昨天子曜送你来的，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子曜送她回来的……也就是说……
昨天的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千丝万缕缠在心头……
“饿了吧，妈妈煮了红豆粥，刷个牙，待会妈妈端过来。”
“哎……”颜昭阳扯住颜母的手，“我待会去餐桌上吃就好了，对了，子曜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
颜昭阳微微松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没什么，我是说……我刷牙去了，马上过去。”
“好嘞。”
心不在焉地一勺一勺喝着粥，颜昭阳看着像是在看碗里的粥，实际上神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小昭？”
“嗯……嗯？”
“怎么了，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颜昭阳用力地眨着眼睛，就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无辜”。
“没什么……”
叹了口气，颜母放下碗，心疼地看着颜昭阳。
“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妈，粥凉了。”
颜母立马回答道：“我吃完了。”
抬起头，颜母也在看她，那眼神，就像在说：“你是我女儿，还想瞒着我什么？”
本来就一小碗粥，吃半天也就吃完了半碗，颜昭阳索性放下勺子，微微抬了抬眸，无声地叹息。
“本来还以为你和子曜闹矛盾了，没想到，是和他？”
不自在地别开眼，颜昭阳的眼睛又有些酸，不敢抬头，怕自己控制不住。
“不想说？”
知女莫若母，颜母哪里不知道颜昭阳现在的反应是代表了什么。
“罢了，待会妈妈陪你去买几件衣服，天冷了，还穿这么点，妈妈不在身边，都不知道买点衣服，也不心疼自己。”
颜母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锅碗，碎碎念的样子却让颜昭阳觉得好温暖。
她的意思颜昭阳哪里会不知道，就是在抱怨阮轩宸不关心自己。
“知道了，你也要买点衣服了。”
说完颜昭阳的笑就收住，想到钱的问题。
昨天去医院之前，意外发现自己银行卡里的“老本”。
那几万块钱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几经思想挣扎之后，颜昭阳还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现在可以烦恼的事情太多。
“对了，渊博前两天打电话过来，说你联系不到是怎么回事？”
“啊？”
这就奇怪了，她这几天通信很正常啊。
颜昭阳也表示奇怪，翻了一下通话记录，确定他没有打电话给自己……
“那就奇怪了，来，拿我手机给他打个电话，省得他惦记。”
走到洗碗池旁，颜昭阳从颜母的口袋里轻轻掏出那个老式手机，哑然失笑。
“妈你什么时候才肯换手机啊。”
就近靠在台子上，颜昭阳边打着电话，边笑着颜母的古董手机。
“你懂什么，这还有用，我又不干别的什么，要换什么手机。”
“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有理！”
对于这种老古董，颜昭阳基本是说不动的，不然也不会十几年还没什么变化。
电话接通，颜昭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快。
“渊博哥！”
“颜……颜昭阳？”
惊喜的感觉通过电话传递到地球的另一半。
“是我，是不是很惊喜？”
“哈……我还说联系不到你了呢，你现在在阿姨那？”
“嗯……”
“哦，对了，听说……你订婚了？”
偏偏是最不想提起的话题，颜昭阳轻叹了口气，应了一声，情绪一下子降了十个度。
“恭喜……你了，婚期还没定下来吗？”
他问着这个问题，颜昭阳现在却在想着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颜昭阳？”
“嗯？哦，还没……”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能赶上我的婚礼呢！”
她尽力让他们听起来正常，已经很尽力了。
颜昭阳都把嘴弯到了最大的弧度。
“哦……那个，我这边可能最近比较忙，你们婚礼……一定要通知我……”
“嗯，放心吧，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本来就是随意一说，程渊博要是能主动结束这个话题，颜昭阳就更高兴了。
“对了，程欣媛，还好吗？”
这话真把颜昭阳问住了，她还想问这个问题呢。
“她不在你那吗？”
“……”
忽然想到最后一次见到程欣媛时的场景……
“算了，找老头子就找老头子，我告诉你，我要是没活下来，你也不会好过。”
还记得当时程欣媛的发丝凌乱，像个逃难的。
“颜昭阳，我觉得我好像忘了点什么重要的事，我现在去找程欣媛，待会找你！”
“啊……好……”
挂了电话，颜昭阳云里雾里地，眼神茫然盯着手机几秒，仿佛在欣赏这个老式手机。
“怎么，这幅表情？”
“哦，没什么，就是，程欣媛好像不见了。”
“程欣媛？”
颜母甩了甩手，用围裙擦干后接过手机，两人慢慢踱着步子，走向房间。
“她上次不是还来了吗，怎么就不见了？”
回想起来最近几次短信都是日夜颠倒，颜昭阳还是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听刚才程渊博的反应，看来他是想起来什么了，还是等消息好了。
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
“啊嘁……”
擤了擤鼻子，程欣媛愤愤地接过程渊博递过来的餐纸，龇牙咧嘴的，毫无形象可言，下一秒就要把他吃掉一样。
“哈哈，什么德行，得了啊，我能想到你就不错了，别这么看着我。”
还是狠狠地瞪着他，程欣媛这样才能好过一点。
她这一辈子可以说就要毁在那个男人手里了，而这一切……
“你看我也没用啊，嘿嘿，又不是我让你嫁给那个家伙的，而且，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你还说！”
程欣媛一瘪嘴，将刚擤完鼻涕的纸准准的丢在他的天灵盖，程渊博嫌恶地擦了擦头顶，无奈地摇头笑了起来。
“还笑！”
“呵呵……”程渊博真是哭笑不得，难不成要他哭吗，“喂喂，别这样对我，有本事自己找老头子理论去。”
程渊博翘着个二郎腿，就差没哼着小曲代表他心情有多好了。
四周是古色古香的装饰，红木桌子红不过程欣媛的眼底。
那红色里充满着怨愤，紧紧捏着瓷杯的手骨节泛白，恨不得把杯子捏碎。
好了，杯子开始遭罪了，可是程渊博还是很庆幸那不是自己。
“对我的青花瓷好一点，放下！”
说曹操曹操到，还背着手，沉稳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您行行好，先对我的耳朵温柔点吧，什么时候把这里拆了！”
程欣媛不满地瞥了门口的人一眼，别过身子，重重地将杯子放下。
程父一看她的动作，急忙心疼地跑了上前，确认杯子还是好的之后，才严肃起一张脸。
“行了啊，你个臭丫头，让你这么多天了，还得寸进尺。”
“有本事你嫁给他试试，我可以让你一辈子！”
看他们斗嘴是程渊博从小到大的极大的乐趣之一。
并且，乐此不疲，总有新花样，例如这次的梗又是新的。
“懒得和你争，反正再忍你两个星期！”
一听这个，程欣媛更来火了，看着桌上的青花瓷，两眼冒火，在程父做出动作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用力地拍了拍桌子，茶壶茶杯相碰的声音多么美妙！
程欣媛闭上眼睛聆听着这一刻舒缓的一刻。
她闭上眼，都能看到老头子一脸便秘的表情，不禁笑了出声。
笑出来的还有另一个人，从老头子进来开始起就被忽略但还是一直自得其乐的一个人。
“你笑什么！”
好了，枪口转移了！
程欣媛这才睁开眼，幸灾乐祸地双手环胸，同情地看着他。
“或者换一个方法，我会乖一点。”
程父往后瞥了一眼，看到程欣媛“单纯”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程渊博，立马懂了。
“没问题，这个还不简单！”
“喂喂，老头子，你不可以这样，我现在可是正式的总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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