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不见是不是意味着不会悲伤

时间：高中

        人物：程清任昔李途

        “程清，我带你看电影去~”远远就听到任昔喊着~

        前段时间，程清听说县城电影院这周五会放“泰坦尼克号”，少年少女的心都是纯纯的，向往那种美好的爱情，之前初中的时候学校也放过，但由于尺度问题，老师只放了一段，程清没有看过完整版，就跟任昔说了一句，想不到任昔帮程清买到了票。

        恰好那周五没有晚自习，任昔、程清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看。偏远县城的电影院没啥对号入座的要求，都是先到先得，所以程清他们很早就去了，第一批冲进影院，还挑了中间最好的位置。

        来看电影的很多都是一对情侣，程清旁边只留了一个座位，倒是一直没人过来坐，当时还很是奇怪，周围明明还有一个座位，这么好的观影位置咋没人呢？很多年后程清才明白也许只有程清他们是真的来看电影。

        快开场时，李途进来了，影院差不多坐满了，看到有认识的人，他便向程清的方向走来，李途问了下程清旁边有人吗？程清说：“没有”，李途便坐了下来~程清心跳的更快了，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还是自己喜欢的男生，坐一起看电影。那一场电影不知道任昔他们看得怎么样，程清只觉得电影时长居然很短~结束后，李途打了声招呼便先走了，程清和任昔他们也一路欢声笑语地往学校走去~

        在回学校的路上，走在八卦前线的任昔说：“你们知道吗？李途和张琪在一起了，估计今天张琪有事来不了，所以李途自己一个人~”

        “嗯嗯，听说了~我之前还看到他们一起去影院拍照了呢~”

        程清听完，心情瞬间跌倒谷底，只觉得头有点懵、心很痛，刚刚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难过~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程清索性抱怨说回去的路有点远啊、自己有点累了之类的，也就没参与他们的八卦讨论~

        张琪是程清班里的一个比较漂亮的姑娘，刚开学的时候还和程清坐过同桌，她喜欢看小说，程清寒假的时候还被她安利过沧月作品《镜双城》，为人很是讨人喜欢，怪不得李途喜欢，程清心想着。路过的店铺时候，听到了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的音乐，程清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班主任都会在班级里安插眼线，班级里多对恋爱的情侣都被班主任魏顾得知了，其中也包含李途和张琪，据说两个人被约谈了，但两人保证不会影响学习，好像就没有后续了。程清也是偶尔听同宿舍的人八卦，很少会主动打听，彼此安好就好~

        后来月考选座位时，程清再也不选角落靠后的位置了，而是选择第一排，她不想再看见那抹失色的彩虹，不见是不是意味着没有，看不见是不是就意味着勾不起悲伤。

        “这次选座，我们靠前点吧~”程清跟任昔说道。从随机分座后的月考分座，两人就一直是同桌了，虽然周围人一直换，但他们一直坐在老位置。

        “你终于想开了，之前跟你说往前一点，你不愿意，说啥靠窗风景好，这次咋主动靠前了？”任昔听完疑惑地问程清。

        “唉，最近眼睛感觉看东西模糊，想坐前面看清黑板~”程清淡淡地回答~

        “这么前？也不用第一排，老师眼皮底下啊”等到任昔选完座位出来对程清埋怨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物理老师字写得多小，我这几次物理都不及格了。我哪能知道我坐第几排看清她写的字啊，想着第一排不是最稳妥嘛？”程清义正严词地说道，仿佛说得越有理，越可以掩饰内心的想法。

        “也是，我也不及格~”任昔就这样被说服了，没有发现程清的异常。

        “还有那些活动啊，我们就不参加了吧？物理太难了，我们要好好学了，马上文理分科了，我想选理科~”程清和任昔商量道。

        “我也想选理科，和你一起~那我们争取学好物理吧~”两人达成了共识。

        随着天气慢慢变热加上成绩跟不上，程清周末放假也是极少回新镇了。周末的校园里人少，她会自己一个人搬着凳子到科技馆后面的阴凉处学习，像之前在外婆家的竹林小河边的那种状态，学习累的时候，她会看着不识字的清风乱翻她的课本，也会看着远处操场上，几个小小的身影打着球~程清很喜欢这里，算得上是程清的秘密基地，天冷的时候晒晒太阳，热的时候周围空旷有风，这个小角落周围没人打扰，偶尔距离她远的地方也有和她一样的人在对称的角落~

        经过程浅后续的努力终于和程清同校了，程妈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方便，便在县城租了一栋房子照顾程清程浅。高二开始，程清也不用住校了，也断了之前室友睡前八卦的消息源，过上了更专注于自己学业的日子。

        高二秋季结束的时候，两人终于是物理刚刚及格，因为都不喜欢背书，程清和任昔还是填报理科。高二春季开学，学校对班级的文理学科进行了调整，由于程清的班级理科生比较多得以保留为理科班级，而选择文科的学生人少也多是女生则需要搬去其他文科班级。

        分科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程清座位后面的那个男生单浩喜欢的姑娘魏璎珞选择了文科，明明理科好的单浩扬言要追随轰轰烈烈的爱情便选择了文科，但在文科班级没待几天还是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不知道是被拒绝了，还是文科真的不好学。

        不知道学生时期的爱情是不是会任性？有一次音乐课上，当时中考以班级第一名进入程清班级的女生李莉在唱张栋梁的《北极星的眼泪》时候哭了，程清进班级的时候才16名。听任昔的八卦，才知道李莉在初中的时候就和同班级的一个男生相恋了，那个男生学习也很好，在比程清班级好的实验班。那段时间好像闹分手，可能她想到了自己的什么经历吧。程清感觉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不仅仅是学习好，还多才多艺，还能有爱情，不知道肖笑他们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拥有了自己的爱情，但校园里倒是没遇到过他们。不过确实有段时间李莉的成绩是下滑的，可能小情侣之间的吵闹还是有些影响的吧。程清还是很佩服她的，程清一直觉得人生也不是只有学习这一件事，小小年纪就有丰富多彩的人生体验也没什么不好，但程清的世界是灰色的。

        学生的日子过得都是很快，学习-考试-学习-考试，如此反复。程清偶尔也有压力大失眠的时候，程妈就带她去药店买一些安神补脑的药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还是程清心里觉得它有效，吃完确实不失眠了。

        针对自己的弱点，程清自己规划逐个击破，程爸也是无条件的支持，例如饭桌上程清说自己英语听力差，想要一个复读机播放英语听力作为联系，程爸便会吃完饭放下碗筷立马去买给她，父亲对女儿的爱总是很宠溺吧。高中的最后虽然学校已不公布排名等情况，但程清看到自己的试卷还是有些进步的。

        程清的学校有一个习俗，就是高考的前一周，每个学生都会收到上一届毕业的学长学姐写的信，信里大多是加油鼓励的话以及他们考试的经验，毕竟快考试了，临阵磨枪的时间没有了，心态还有拯救的机会，大家都说高考考得是心态。

        但程清却意外收到了两封，一个是来自于的程清想考得比较厉害的t学校署名xy写的，一个是来自于b学校的易意学长或者学姐写的。可能是因为之前程清向往届学长学姐咨询过t学校的报考事项，某个学长学姐写的吧？程清猜测。易意学长或者学姐写得大致是写加油鼓励的话，而xy学长或者学姐写的大致是一些紧张的调解方法，对程清来说很受用，毕竟程清也认为紧张肯定会存在的，如何避免一定会出现的问题，不如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高考好像是全家人的高考，一家人都全力以待。第一次参加高考的程清没有经验，在第二天的考试中也出现了失误。程清因为上午理综有一题粗心写错了符号，导致中午都因为懊悔没有午睡，多亏了那一封来自于xy的信，虽然没睡着但至少在下午考试前调整好了心态。

        随着高考的结束，程清简单枯燥忙碌的高中生涯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高考后的填报志愿，程清也是想逃离这个新镇、这个县城，离曾经伤心地越远越好~所以她的志愿除了想去的s城的几个学校，还填了离家很远的地方。最后，踩着分数线的程清终被s城的t学校旁边的s学校录取，虽然没考到理想学府，至少在理想学府隔壁也是不错。

        偏远的县城考上大学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人们会办升学宴庆祝，程清的同学们都相互邀请聚餐，但程清都没参与，主要是联系不是很方便，毕竟那时候手机还不普及，扣扣的联系要去网吧。程清虽然去过网吧，但仅仅是查询高考报考的信息，也没有扣扣号，就连自己的座机号程清也没告诉几个人。

        程清没参加的直接原因是因为高考后，程爸就病了。程爸的眼睛看不清，住院一个多月，老家即便座机响了也没人接。住院的程爸挂了好多消炎药品也没见好转，眼睛的状态每况愈下，全家人都很着急，后来医生建议去大城市看看。

        程清便陪程爸来到了n城，这是程清第一次走出小县城，那年程清17岁。初到大城市，程清不知所措，带着看不清的程爸，奔走在偌大的医院里，挂号、排队、检查、化验，好几次程清因为找不到正确的地方，害得看不清的程爸跟着瞎跑，程清偷偷掉了很多次眼泪，好在三天后检查出了结果，医生说：“是得了慢性病，目前已经有了并发症，需要调节好血糖，针对性的消炎，但由于之前没注意挂了一个多月的葡萄糖，现在有一只眼睛可能视力恢复不到原先了”。

        大城市的病房很难有的，知道病因后住了几天宾馆的两个人便回到小县城继续治疗。如果小县城可以很快查出病因，程爸或许就不会这样，程清心里也更坚定，一定要离开这个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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