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哼

毕竟只是发讲了批改好的卷子，还没出排名，顾舒的成绩并没有那么大范围的被宣扬。在2班小小的惊艳了一会儿也就过去了，毕竟2班高手如林，分高的比比皆是。就像——夏靳言。下课没一会儿他身边已经围了几个人让他来讲题了。夏靳言被磨的没了脾气，一个个耐着性子讲懂了都快上课了，他逮着空子窜出了教室，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踩着上课铃回来，他甩了顾舒一脸水：“怎么困倦倦的？精神一下嘛，文神。益达可就指着你活呢。”顾舒抹了抹水珠子，从抽斗摸了几张纸给夏靳言擦手，点头。益达带着教案和u盘来了，一进屋又开始照例絮叨叨。夏靳言闭了嘴，然后扣了张小纸片：“怎么那么困？没睡好？”顾舒揉揉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回道：“没，大概是睡得少了，下课再眯会吧。上课。”夏靳言若有所思什么，然后就听益达提名了：“夏靳言同学，你背一下春江花月夜体现离别相思的情怀和人生短暂的感慨的句子”

        听见点名的夏靳言迅速起身，却因为想事情并没听见题目，讪笑着对益达说：“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益达悠悠瞅了他一眼，明显知道夏靳言走思，训了两句就又带了过去，继续讲课。

        夏靳言一节课装的像样子，其实又在想顾舒的事情，益达从不拖课，下课还有两分钟夏靳言就急得火燎屁股，铃声刚响就在被人包围之前冲出班门。徐晨晨惊讶的趴到窗子上凑热闹，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夏靳言抱着神速消失在学校西尽头的梧桐道里。

        上课铃打响之前夏靳言又窜回了教室，怀里拢了个塑料袋，除了两瓶冰水还有几板药。顾舒撑开袋子看了看：“生病了？”夏靳言把两瓶冰水拿出来，状似随意：“没啊，你不是睡不好吗，给你去医务室买了点助睡眠的。”小少爷第一次关心人，顾舒没敢说是熬夜熬的，道了声谢把塑料袋胡噜到了抽斗里。夏靳言满意极了，把冰水分了一瓶给顾舒。

        一中出成绩还算快，下午年级排名就出来了。不过文理单飞，东区这边只看得到理科班的成绩。看着顾舒这个初来乍到的人从九百来人中一路挤到了第一面，刚下课林双就和徐晨晨一左一右围住了夏靳言和顾舒的座位。

        “牛！不同的讲课顺序，不同的习题难度，舒哥居然从一众题海中杀出重围，取得116名！”这是林双。

        “牛！紧凑的日程安排，短暂的适应过程，谁见了不得叫一声大哥！”这是徐晨晨。

        两个人一左一右围绕着顾舒把人吹成了朵花，然后领着2班大队欣赏。夏靳言听这话好笑，问：“小嘴真甜，怎么不来吹我？”

        徐晨晨诚恳回应：“您老吹太多次了，实在提不起兴趣，下次一定。”然后在夏靳言的佯怒下笑着逃走了。林双看着同甘共苦的兄弟抛下自己走了，也跟着溜了。“激吹大队”成立三分钟后又原地解散。

        年级的反应也差不离。奥赛班除了2班其实还有1班，师资也平等，两个班共用。一共小一百二十人，顾舒的排名戳在了中间，喜哥他们也很满意。不过成绩单底层群众很是惊讶，本来就喜欢2班两颗草的小姑娘来欣赏了一波又一波，甚至为了两颗草上下楼，胆大的来了一趟又来一趟，硬生生把2班客流量拔高了一倍。总结下来就三个字：

        袜，炸了。

        顾舒没什么反应，分数也没让他骄傲自满，依旧踏踏实实好好读术。喜哥他们很欣慰，夸了顾舒一整天，在赞扬他这种踏实向上的良好品质之后顺便diss了一顿夏靳言让他踏实读书，别因为又考了第一而洋洋得意。夏靳言撇嘴，毫不客气的从属于顾舒的夸奖中捞了一半给自己：“我徒弟我教的，这个成绩的由来我俩有目共睹，我与有荣焉。”徐晨晨在一旁鄙视他的厚脸皮，夏靳言撇嘴，然后转身跟顾舒告状。顾舒从自己身前虚抓一把，然后把“东西”捞到了夏靳言跟前，说：“谢谢师父，徒儿无以为报，夸赞分您一半。”徐晨晨蚌埠住了，气急败坏的指着夏靳言骂：“脸皮厚如墙！”然后又扭身给了顾舒一句：“你舅宠他爸！”最后脸都憋红了硬生生凑了个三件套：“狗男男！”

        顾舒&夏靳言：“……”

        小日子不温不火的进行着，成绩的事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后，夏靳言就没再给顾舒补过习。顾舒把人拦下过，夏靳言也没当回事，挥挥手赶人：“你成绩现在还行啦，再学我的保底都没了！自己努力吧，骚年~”人都已经走远了顾舒还待在原地，定定的站了一会后抬起手看了看手心，闹不懂没来由的一缕失望是怎么一回事。

        一中紧密的作息压得学生透不过气，2班虽然是个奥赛班，但活泼跳跃，擅长苦中作乐，毕竟成绩在那里也不会太焦急些什么。林双和徐晨晨组成了“双吹大队”，吹人但并不止于此——互吹，吹牛，吹比赛，但凡触及在他俩笑点之内的都会被吹得春暖花开花开锦绣花开富贵。这边徐晨晨不知说到什么，林双作为一个捧哏尽心尽力鞠躬尽瘁，适时的来了声“好嘛”，“什么？”，小课间过得还算欢快。

        夏靳言看着书分了丝心去听他们说话，分着分着整个心都过去了，抵着顾舒的肩抖着身子笑，顾舒被抖得身心不适，把人往那边推了推，然后对上了一双乌黑故作委屈的眼睛。

        “你不爱我了吗，你怎么能忍心推开你的小可爱呢。”

        顾舒：“……”

        好嘛，教室前面俩戏精，自己身边还一个，捅人家老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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