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回来了
chapter41
茉莉回到寝室的时候舞会还没散场，整个塔楼都空无一人，这算是个好消息，茉莉想，这样自己还算是在圣诞节拆了礼物。
所以苏菲见到的场景就是茉莉坐在一大堆包装盒中间抱着一双手套傻乐，“希望你不是被今晚的冷风吹傻了。”苏菲在茉莉床上推出一个能坐人的空位出来，“还是因为今晚的约会过于让你满意了？”
“什么约会？”茉莉找回理智，收拾起自己的床来。
“你和奥古斯特啊，我看到你们走出去了。”苏菲应该是喝了些酒，她的脸红扑扑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自己的头发，“别害羞嘛，她们还在公共休息室继续狂欢，不会进来的。”
一个刚被茉莉收在怀里的包装纸又掉回床上，她有些无奈地笑着回答，“不，没有，那不是约会。”
“嘴硬，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哦。”
“那也不是约会，我们都有喜欢的人。”茉莉重新把那张纸捡回来，“而且不是对方。”她补充道。
“啧，那真遗憾。”苏菲躺在茉莉刚收拾出来的位置上感慨。
“你真的觉得遗憾吗？”茉莉懒得把这堆东西抱出去，蹲在地上把它们都压扁收在床下。
“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是个不错的人。”茉莉纠正她，“但对我不是个好选择。”
“好吧，你想选的只有一个。”苏菲迷迷糊糊地说，“所以你为什么发呆？”
茉莉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副手套上，是白色的，有一层细细的绒毛，她发誓她发呆不是因为送礼物的人，好吧，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没办法不重视卢平送给她的礼物，但更重要的是，她也送了一副这样的手套给卢平。
是的，他们送了一样的礼物给对方，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颜色，茉莉送了一双灰色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灰色很适合卢平。
茉莉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种巧合，所以她说谎了，她对苏菲说，“我在等你回来。”她拍拍已经接近睡着的人，“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睡，不过你确定不把脸上的这些洗掉了再睡觉吗？”
“你说的对。”床上的人挣扎起来，“我得洗把脸，梅林啊我不想爬起来。”
“那我们说点让你有精神的事情。”茉莉坏笑着凑在苏菲耳边，“你们接吻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苏菲脑子里警铃大作，看着茉莉笑作一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变得更红，现在跟酒可没了关系。“我是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不抱希望地给自己解释。
茉莉笑得更开心了，“我只是单纯地问一下，原本是个美好的祝福。城堡里到处都是我们前几周布置的槲寄生，只要你们想，总能找到理由，对吧？”茉莉“好心”地把苏菲挡着脸的手拿开，对上她的眼睛问，“所以你们终于确立关系了？”
苏菲点点头。“好啊你都不告诉我，还得我自己问！”茉莉假装生气地叉着腰。
“等一下。”苏菲终于觉察出这里面的不对劲来，“我原本就是想告诉你的啊！我一回来就想告诉你的啊！明明是你自己在发呆。”
“好了好了。”茉莉拦住气冲冲的苏菲，“所以你现在是不是不困了，快去洗脸，然后回来我们再好好地聊聊你谈恋爱的事情。”
整个假期剩下的日子都过得十分愉快，茉莉以天气太冷为由在城堡里窝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非常规律地在塔楼和礼堂之间两点一线，苏菲终于看不下去把她从床上揪起来的时候，她还抓着一本小说不撒手。
“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如果你是獾院学生，是不是就完全不会动了？”
“那我的生活会更加幸福。”
苏菲毫不留情地给茉莉的脑袋留下一个爆栗，“换衣服，现在。”
“现在？干嘛去啊。”
“出门，逛街，购物，吃吃喝喝，或者打雪仗，随便做点什么。”
“你已经厌烦乔治了吗？”
“你瞎说什么。”又是一下。
茉莉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的头，“那你干嘛非要带上我，你们缺照明工具的话，完全可以用你们手里的魔杖，而不是我。”
“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一起玩，不行吗？”
茉莉无言以对，双手抬起表示自己投降了，然后认命地开始换衣服。
“所以，”走在路上，苏菲饶有兴趣地看着茉莉，“已知爷爷送给你的手表现在正在你手腕上工作，而我送你的发夹还在你的头发上，那么你手上的这副手套……？”
茉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我猜对了对吧！我果然是猜对了！”苏菲欣慰地挽上茉莉的胳膊，只是她太高了，两个人都很别扭，茉莉默默把手抽出来，自己挽上苏菲的。
“梅林在上，你还是很有希望的，这位朋友。”苏菲轻轻拍了一下茉莉从自己臂弯里露出来的手。
“成为他得意门生的希望吗？”茉莉的声音透过围巾有些闷闷的。
“当然不是，你早就是他的得意门生了。”
“才不，哈利才是。”
“这不一样。”
“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别抱太大希望。”
“傻姑娘。”
时间过得太快了，茉莉总在这样想，尤其是在复活节她回过家之后，她觉得上一秒自己还在沙发上抱着热茶跟爷爷聊天，下一秒自己就坐在了三强争霸赛决赛的现场，旁边是激动的苏菲和韦斯莱一家。
真不可思议，茉莉十分佩服苏菲的坦然，能面不改色地坐在自己男朋友的家人旁边，虽然韦斯莱夫妇还不知道，但茉莉仍为苏菲异于常人的心理素质而惊叹。
好吧，她其实是在为场上的选手们欢呼惊叹，当氛围被推向某种高潮，连茉莉这种既不了解比赛，又不喜欢凑热闹的人都受到了感染，人们欢呼着把四位勇士送入迷宫，然后茉莉的大脑渐渐冷却下来。
人们无所事事，因为没办法看到迷宫内的景象，只有等待。
等待是煎熬的，开始时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场地中央的迷宫，几位教授尽职尽责地绕着迷宫巡逻，但很快大家就厌倦于此，人群中响起轻声的谈话，然后逐渐肆无忌惮起来。
茉莉刚开始还参与在苏菲和乔治他们的聊天中，他们先说了关于比赛的赌局，然后又聊起乔治和弗雷德那个理想中的计划。茉莉没听清他们之后说了些什么，她的大脑逐渐放空，想起三个月前的那场谈话。
她问爷爷应该如何选择自己的未来。
奥古斯特的话影响到了她，她知道自己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但她还是没办法排除这些话对自己的影响。
“我真的应该去做一个治疗师吗？像爸爸一样。”她这样问爷爷。
“你没有应该做任何事，亲爱的，你想不想做一个医生，你们的话是，治疗师？”
茉莉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不过这一次，她更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那么，”爷爷听完她的话，并没有感到惊讶或者是不解，“完全没有必要去选择一个自己会不开心的选项。”
“可是……”
“孩子，你在犹豫什么？”
“不止一个人说我很适合，而且成为一个治疗师，也确实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我有一个朋友，他在对待我们的医疗技术上和我有一样的看法。”
“条条大路通罗马，实现你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对吗？实验和实践，它们都很重要，无论你是在实验室，还是在病房，你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吗？”
茉莉点点头。
“而且，他人对你的评价并不总是准确的。他们了解你，但不会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如果你自己都认为不合适，其他人的判断就并不能说明什么。人不是只有一面，他们只看到了你表现出来的那一部分。”
“但其实我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我应该走向何方。”
“你的思想会引导你。”
“我的思想会引导我。”
“茉莉，茉莉，你在想什么呢？”
苏菲的声音打断了茉莉的回忆，茉莉像大梦初醒一般抖了一下，然后后知后觉地转向苏菲，“怎么了？有人出来了吗？”
“是德拉库尔。”苏菲示意她往场地中央看去，“被人救出来了。”
“救出来。”茉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承诺会保证选手安全。”
“她看起来没那么糟。”德拉库尔被两个布斯巴顿的学生搀扶着回到坐席上，尽管邓布利多大声地宣布她并无大碍，但是还是不能平息观众们的议论声。
“其实我对比赛的结果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茉莉凑到苏菲耳边小声说，她们周围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她当然知道她的话会引来什么，“我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这已经超出了常规的学术交流的范畴。”
“但是人们喜欢这样，激烈的比赛会引起人们的兴奋，让他们感同身受。”
“荷尔蒙。”
“什么？”
“在麻瓜的世界，这被解释为激素和荷尔蒙的升高。”
“好吧，总之就是这样。人们喜欢这些，大多数人都喜欢。”
“好吧。”茉莉紧盯着那座看起来并不大的迷宫，“他们也进去太久了。”
“这可是最后一项比赛，难度很高，里面有数不清的障碍。”
“是克鲁姆吗？”前面的人站了起来，挡住了她们的视线。
苏菲转头看向乔治，他和弗雷德早就站起来了。“是他，”他们俩说，“好像晕过去了。”
即使如此，霍格沃茨的座席中还是传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只剩两个选手了，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霍格沃茨已经提前锁定了比赛的胜利，现在无非是哈利和塞德里克之间的竞争。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渐渐响起了哈利和塞德里克的名字，茉莉被震得头晕脑胀，无奈地朝苏菲看过去，而苏菲已经兴奋地站起来，和乔治他们一起卖力地喊着哈利的名字。
又过了很久，久到天色暗下来，茉莉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前排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们都激动地往场地跑去，茉莉被挤得站了起来，她回头找苏菲的身影，发现她已经跟着人群跑了下去，双胞胎的红发在她的金发旁边分外显眼，茉莉笑起来，朝着他们跑去。
“他回来了。”
茉莉听到撕心裂肺的吼声，她停下脚步，是哈利。
“伏地魔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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