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猪头酒吧
chapter44
茉莉原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好吧，没那么简单，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难。毕竟过去四年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觉得，不会再有什么更离奇的事情的发生了，但她也确实没想到，原来真的可以有一个人，比巨怪蛇怪摄魂怪加起来还令人毛骨悚然。
更毛骨悚然的事情是，她认识这个人，而这个人也大概率还记得她。
即使没有这次重逢，茉莉觉得自己也很难忘记这个声音尖细的女人，而当她用她一贯的刻薄自负的语气宣布自己是这一年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时候，茉莉不由得开始为自己祈祷。
但她没注意到茉莉，全心全意地针对哈利一个人，也就是在这时，茉莉犯了难，她很难把这定义成危险，毕竟这只是一个老师留堂学生，但如果这个老师是乌姆里奇，按照大家私下流传的话来说，是粉红□□，这个界限就很难判断了。
尤其是茉莉从苏菲那里知道了这只粉红□□对哈利做了什么之后，她真的有一个瞬间忍不住想给小天狼星写信。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因为她意识到这无济于事，不同于任何外部的伤害，小天狼星没办法保护哈利，更何况乌姆里奇是魔法部的人，而小天狼星至今还被监视着。
茉莉不知道哈利是不是同样面对着进退两难的场景，他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犹豫，茉莉想，他大概也不会想让他的教父知道这些，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爱的人陷入无能为力的痛苦中。
而这位乌姆里奇教授干涉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一个普通的教授所应该干涉的范围，不过她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教授，茉莉还记得她宣读魔法部第23号教育法令的样子，嚯，高级调查官。这位高级调查官从此便名正言顺地开始做那些让茉莉不齿的事情。
“太烦人了，”苏菲狠狠地从鸡腿上撕下一块肉来，“更改教材，无故留堂，哦，她有理得很，还干涉魁地奇队的训练。”
“小点声，”茉莉谨慎地看了一眼教授席，“她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别被她抓到把柄。”
“可她也做的太过分了，今天居然真的来检查弗利维教授上课。”
“这只是个开始，她想针对谁，其实很清楚。”
“你是说哈利？”
“我想是邓布利多教授。”茉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苏菲掉下来的叉子，没让它搞出什么大动静来，“小心点。”
“你的意思是她要针对校长？”
“是魔法部……福吉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回来的事实，所以想方设法地让知道的人闭嘴。”
“可邓布利多已经被他们赶出了威森加摩。”
“邓布利多的影响力远不止于此，而且他们也希望借此机会掌握学校。想想看吧，如果你是一名家长，你会选择支持谁？”
“用心良苦啊……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茉莉神情复杂地看了苏菲一眼，“你想怎么办？我们还是别给教授们添麻烦了，省的哪天被她抓住把柄说都是教授把我们带坏的。”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亲爱的，你对什么都不做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是newt不够你忙的吗？我还要参加幻影显形的考试，哦对了，我之前去海格的小屋，他好像出远门了，我最好再多去看看夜骐们，总之，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茉莉咬了一口蛋挞，又补充道，“你还得抽时间约会，不是吗？”
“喂，你……”
“好啦好啦，不是调侃，爱情能让人在黑暗中看到希望不是吗？她毕竟代表魔法部，我们只能暂时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了。”
“好吧。”
九月中旬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在魔药课上宣布了第八十五届巫师学校魔药锦标赛的事情，原本经过三强争霸赛的惨痛教训，没人对这个奖品是一口金坩埚对比赛提起什么兴趣，但当斯内普教授说这个比赛对就业有所帮助后，教室里立刻就响起了讨论的声音。
茉莉没忍住对着苏菲感叹了一句，“果然到了七年级，大家都变得现实起来了。”而苏菲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茉莉，让茉莉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怎么了？”
“我是在想，难道你不想参加吗？你肯定可以的，而且成为研究员的条件那么苛刻，多个证书也不是坏事，对吧？”
茉莉愣了半晌，然后认命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经过层层筛选，斯内普教授选了五个学生准备参加比赛——茉莉是唯一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并且给他们定下了额外授课的时间，于是生活更加繁重起来，只有睡前躺在床上听其他几个人一起吐槽乌姆里奇的时候才能获得短暂的休息。
而当茉莉觉得自己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总还会有事情跳出来说：不，你还可以，你可以承受更多。
赫敏坐在自己对面时，茉莉似乎真的在耳边听到了这句话。
“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赫敏的眼睛里闪着光，和信任，茉莉猜测那大概是在尖叫棚屋时给她留下的印象。
“一个由哈利授课的黑魔法防御术互助小组？”茉莉忍不住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是的，我们需要学一些真正实用的技能，不是吗？”赫敏信心满满，她一向都信心满满。
茉莉点点头，“你说的对，但是你们打算怎么做？没有教室，就算有，怎么避开乌姆里奇呢？”
“这些我们还在考虑中，这目前还只是个想法。”
“这想法不错。”茉莉鼓励赫敏，“就是实现起来有些困难。”她叹了口气，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但如果有任何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乐意效劳。”
“你同意加入就好。”赫敏脸上的表情飞扬起来，“对了，还有你朋友，苏菲。”
“有乔治的话，她一定会去的。”
赫敏点点头，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字，“我把这事儿忘了。”
茉莉看着赫敏去联系其他人，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大概还不至于一定要让小天狼星知道吧，她这样下结论。
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太累了，每天晚上都撑不过大家的吐槽时间，总是迷迷糊糊地附和几句，然后就跌入梦境。她跟苏菲的每天空闲时间说的话都不如上课时你一句我一句来的多。
不过累也是有好处的，精神上的疲倦极大地抑制了茉莉想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讽刺某位教授的理论的念头，完全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输入机器，把发生冲突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可以说，乌姆里奇一时半会还没想起还有茉莉这个人，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哈利他们的组织终于定下了第一次活动的地点，或者算不上活动，只是一次小小的聚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把茉莉从繁重的课业中解救了出来——如果不是他们，茉莉都要放弃这次去霍格莫德的机会了。
“猪头酒吧？”茉莉疑惑地问苏菲，“霍格莫德真的有这个地方吗？”
“有的，在一条小路上，不过一般没人去那儿，那儿……有些一言难尽。”苏菲刚结束巡逻回到宿舍，正把她的校袍挂起来。
“你们都知道有这个地方？”茉莉有些感慨于自己的无知，安吉丽娜和艾丽娅也参加了，她们俩从床上抬起头看茉莉，然后笑着点点头。
“大概只有你这种没什么好奇心的人，才会到七年级都不清楚霍格莫德到底有哪些店铺了。”苏菲补充道。
“我也不是对什么都没有好奇心。”茉莉忍不住反驳，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所以那地方真的安全吗？”
“绝对安全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要相信乌姆里奇不会想让自己心爱的粉色套装在猪头酒吧沾上些什么说不清的东西。”苏菲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床上，看样子是不会再爬起来了。
“而且她总不至于去管我们一群成年人在酒吧喝酒。”安吉丽娜补充道。
“你们说的对。”茉莉感觉自己又快睡着了，把被子拉到自己的鼻子下面，然后闷闷地说，“那我们明天见。”
第一次会议的地点选择得很成功，它足够隐蔽，如果忽略窗户上厚厚的污垢，暗得看不清人脸、更看不清酒杯的灯光，被岁月打磨但还是难掩粗糙的木桌椅，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羊膻味儿的话。
不过茉莉很难忽略掉这些，她坐立难安，也拒绝苏菲来一杯的提议，她都没有带自己的杯子！
她和苏菲是先到的，甚至早于哈利他们，会议开始前，茉莉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屋里形形色色的人身上，他们看起来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隐藏着自己的面部，这让茉莉很难不担心乌姆里奇混在他们之中，等到哈利进来之后，苏菲提议她们坐到哈利那桌去，茉莉摇摇头，“侦探小说里的接头都要先观察环境，我们再等等吧。”
直等到乔治和弗雷德他们进来，乔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苏菲，张扬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好吧，”茉莉放弃地站起来，“现在没什么隐藏的必要性了。”
会议并不如茉莉想象的顺利，她原本是不想说话的，但似乎有些人来到这里只是想质疑哈利，或者听些故事，哈利很明显压制不住他的怒火，茉莉这时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小天狼星要专门嘱咐她。
“听着。”茉莉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哈利想赶人走的发言，“你同样不能证明伏地魔回来这事是不存在的，对吗？”听到茉莉又说出这个名字，连苏菲都忍不住回头盯着她。
茉莉没有理会那些眼神，继续说道，“那迷宫里并没有什么可以杀人，我们都学过不可饶恕咒，你能用那个杀人吗？我想在坐的各位都没有这个能力吧。”茉莉的声音有些激动，酒吧里有几个看不清长相的巫师朝他们这里看过来。
茉莉压下自己的声音，“你们今天来到这里，就说明你们至少心里有一半是相信这件事的，至于另一半是因为胆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相信，哈利也没有帮你打消顾虑的义务。”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几个人都气冲冲互相看着，最后赫敏开口，重新把大家引回到正题。会议不算完全热烈地进行了下去，茉莉也没了再说话的想法，只是安静地待到了最后，在羊皮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苏菲被茉莉放去跟乔治约会了，茉莉一个人走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思考是彻底放任自己休息这一整天，还是赶回去再做两个魔药实验。
赫敏从她身后追上来，手搭上她的肩，“刚刚谢谢你。”
茉莉回过头，“这没什么，你们做了更多。哈利和罗恩呢？”
“他们还在后面，罗恩还没办法消化金妮谈恋爱的消息。”
“那可需要好好安慰安慰他。”茉莉笑起来，“你们还要再逛一会儿吗？”
“啊……是的。”赫敏的眼睛扫过四周的店铺，“是的，我想买一支新笔。”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茉莉站定，转过身面对着赫敏，“我先回去了，我们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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