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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师出无名


  徒单里和惊闻声回头,见有两人立于门口。为首那人衣着华贵,锦衣胭脂色,金丝盘蟒袖,顶戴玉冠,额左垂发,嘴角含笑,矜贵然,纵意然,亦如有君子温润,是为漠北二殿下,左师之帅,都(Du)行。其后一人身着暗色劲装,正是都行的贴身侍卫。

  “殿下!您怎么亲至此?”

  徒单里和认出来人赶忙要跪下行礼,却被都行上前虚扶了一把,徒单里和便顺势侧身让都行至主位入座。

  都行的右手惯常把玩着一支约莫四寸长的血色袖珍玉笛,他用左手接过徒单里和沏的茶,淡淡抿了一口,放置一旁,才说:“国书已经出发了!右师之人成不了阻碍,只是这荆南的意图也是要好好揣摩一下。”

  徒单里和这才在下首落座,说:“右师这群蠢货,也不想想若是左师失了大漠滨土,于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倒是比荆南之人还要来的着急,怕是恨不得我们把这云州十六城拱手相让!”

  “呵!”都行嗤笑一声,连不屑都懒得表露于脸上,想是怕浪费了自己的表情。

  而说到荆南,徒单里和却是沉默了一瞬,他本是被苏修气昏了头脑,不曾思考过其后的意图,如今细想来,徒单爻和徒单楚信怕是正撞在了枪口上。可他还是心痛难忍,大丈夫不畏死,可绝不能死的这么窝囊!他定了定神,才继续道:“殿下,荆南的意图,老夫着实不甚明白。按理来说,荆南皇帝忽然驾崩,新帝仓促登基,内忧不定,实不应再露锋芒与吾等交恶。”

  都行倒是多少猜着些,他不自觉地把玉笛打了个转,说,“这荆南的新帝倒是敢想,五天还真能拿下云关不成?何况北府寥寥十万之众罢了。”

  “殿下的意思是?”徒单里和有些不敢相信。

  “荆南北塞十二城,有三大常驻军团,如今他们没有一点动作,说明荆南还是不想与大漠开战的。只是那北府军的去留到成了新帝的难题,想,若是国书过了境,就算北府军突然攻打云关,大漠想要召回国书也来不及了。至少五天,国书,漠北召不回,荆南也接不到。不过,仅十万人罢了,攻下云关不说异想天开,那届时国书到了,他们又该如何收尾呢?”说着,都行忽然握住了玉笛,带着一丝兴味盎然,转头看向徒单里和,问:“北府军苏修,老将军对此人了解多少?”

  徒单里和:“不过黄口小儿!”

  都行自然知道徒单里和说的不是真话:“老将军,这可不是说气话的时候。此人,本殿接触不多,不过从老将军的表现上,倒是可以看得出一点。”

  徒单里和倒是真想知道,他这位多智近妖的殿下能看出些什么,问:“何?”

  都行笑着,和和气气地,却给了徒单里和当头一棒:“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想是那位苏将军比老将军理解的深刻。”是了,此刻,徒单里和不得不清醒地承认,这一天他的情绪完全被苏修牵着走,若不是殿下出现,他怕是就要成为大漠地罪人了。

  徒单里和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起身行至都行面前跪下,道:“殿下恕罪!”

  都行一向是尊重这位老将军的,此时他却任其跪着,而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仿佛一开始的谦谦君子是另一个人,他冷声道:“老将军痛失爱子,望节哀顺变!只是老将军应该也不想再失去一位好儿子,亦让本殿失去一员猛将吧!”

  徒单里和猛然抬头,眼里惊色难掩,“殿下是说!”

  “一旦挑起战争,比战败更糟糕的是,师出无名!所以北府军绝对不会主动出击,而不择手段激怒老将军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都行缓缓地起身,走到徒单里和面前,将人扶起,面有暖阳,眸若结冰:“如若猜的不错,国书一旦过境,徒单爻必人头落地!”

  闻言,刚刚站起来的徒单里和一个踉跄,连忙又跪下,声泪俱下:“求殿下救吾儿一命!”徒单里和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多善于察言观色,自然明白都行会出此言必然是有了救人的法子,而他此时也必须欠都行一条命,徒单家不再是漠北二殿下的支持者,而是漠北殿下的臣。

  “自然!”都行笑意盈盈地从袖中掏出了一系着红绳的金锁片,将其递给徒单里和,说:“老将军,看看这是何物。”

  徒单里和将其接过仔细看了看,才说:“这应是长辈亲友赠送的随身之物,不过大漠没有这个风俗,应是荆南之物。且观之纹饰,应是女儿家佩戴的。”

  “这是我在徒单楚信尸身附近的草丛捡到的。”都行拿玉笛点着嘴角,开始为徒单里和解答:“我可不相信真有这么巧的事。”

  “殿下是说,除了苏修以外,还有一个人在现场?”虽是这么问,但徒单里和几乎是肯定了,与苏修一道的定是这金锁片的主人。

  “想必老将军自己都很难搞清楚徒单楚信每日的‘侦查’路线,那更不用说苏修了,所以苏修能激怒老将军想也是恰巧为之。另外就算苏修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徒单楚信,取其性命即可,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而,断肢,碎眼,肉喰,我只能想到一个词。”

  “报复!”这是徒单里和不得不得出的结论,随即又自欺欺人道:“可小儿与苏修根本脸面都没照过,何来深仇大恨?”

  都行笑意盈盈,用玉笛挑过红绳,不语,他想老将军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

  而金锁片晃动的光却刺了徒单里和的眼,只因他听到了二殿下身边的那个侍卫沉闷的声音,只六个字:“养不教,父之过!”

  养不教,父之过……

  养不教,父之过!

  徒单里和还在怔怔出神,却听得都行道:“这金锁片的主人,必定是苏修庇护之人,要么是心之所系,要么是职责所在。所以,无论苏修有什么阴谋阳谋,只此一人足可保云关,救汝子。”

  徒单里和咬牙,生生咽下了涌上来的血泪,拜谢:“谢,殿下赐教!”养不教,父之过,残烛年,痛其子,何其可悲?

  都行受了徒单里和这一礼后转身离去,锦衣划过潇洒的弧度,高高在上的贵人不曾同情这老人家半分,却是在最后一刻留下了一句:“老将军,莫要失了左师的脸面才好啊!”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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