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火车前

1983年，郑阳火车站，身着军装、佩戴红花的新兵人挤人。新兵大多几个成堆、友好交流，为以后做准备。我们的顾一野同学呢，倚着一根柱子，正沉迷的读着《坦克-前进！》，时不时还翻上一页。

        程嘉看着挺拔帅气的顾一野，不尤感慨他是真越来越迷人了。程嘉无聊扒着橘子，静静等待着看好戏。

        人声鼎沸的火车站上，一位好看的小姑娘匆匆赶来。她着急在人群中寻找着，无意间回头却发现那个她一直寻找的那个身影。

        小姑娘小跑向他，本想夺书，却被感觉有人躲避的顾一野正好躲过。两人眼神相对的时候，顾一野有些懵。小姑娘眼里水光闪闪，她推了顾一野肩一下，带哭腔开口：“你要坦克还是要我！”

        顾一野发懵的时候，不知道谁在起哄“前进啊，坦克！”顾一野望向那个方向，发现程嘉正盘腿吃橘子看戏，他无奈摇摇头。

        小姑娘又开口：“你不爱我了吗？”顾一野瞪大了眼睛，赶紧回头正视她，“我一直把你当小妹看。”小姑娘大声回道：“我不要做小妹！”两人眼神再次相对，顾一野有点慌了，他真不知道胡杨的心意啊。

        小姑娘低头回避顾一野的眼神，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拽住顾一野胸前的红花，“回家，我不准你去当兵！”顾一野攥住小姑娘的拽花的手，不动。小姑娘有点崩溃了，她扯着花，大声道“跟我回家，你跟我回家！”尾音都喊破了。两人拉扯着，顾一野冷静道：“胡杨，当兵是我的命！”语气坚定，和胡杨眼神相对却半分不移。

        顾一野本想伸手摸摸胡杨的脸，看到胡杨身后挤眉弄眼的程嘉提醒后他知道不合适了。然后顾一野把伸出的手放在了胡杨的肩上，静静看着低头落泪的胡杨。胡杨静静哭了一会，才抬头看向顾一野。看他坚定，才又低头，她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伸手主动抱住了顾一野。顾一野伸手摸了摸胡杨的头，没有拒绝。胡杨感受着头上轻轻的手，闭眼张口咬向顾一野的肩膀，可是眼睛再怎么闭，也没有成功阻挡泪水的滑落。顾一野吃痛，脸色一变，可他感受到胡杨的颤抖和无声的哭咽，终还是没有推开胡杨，默默受了下来。

        在两人这么煽情的时候，不知道哪个新兵蛋子指挥的，弄了个大合唱：“时刻挂在我们心上，是一个平凡的愿望，愿亲爱的家乡美好，愿祖国啊万年长，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我的心向我呼唤，奔向动荡的远方……”

        在新兵蛋子们都围绕着两人吃瓜的时候，一位手拿名单的老兵也靠在火车上看着两人，双手交叉放在胳膊上，连连点头，似是有所思。

        众人开始陆续上车，顾一野提醒胡杨回去后也上了车。胡杨在两人争执的地方抱膝痛哭，却被一个陌生人安慰，陌生人给了她一瓶汽水，说会把顾一野踢下来让他沿着火车轨道回来和她回家过日子，胡杨眼里又有了光，显然是相信了他的话。

        火车渐渐驶离，那个和胡杨聊天的人脱了蓝外套跑上了火车。胡杨看着那个陌生人在火车上搞笑的表演，终是笑了。“我是佐罗，我要你跪下，恳求这位小姐的宽恕。等我划腻了，我就掏你的心。”

        与此同时，火车上。程嘉扔着橘子，摇头叹道：“你这也太伤人家小姑娘了。人家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就来句我一直把你当小妹，你这不行呀！”顾一野淡定翻了一页《坦克-前进！》，道：“嘉嘉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能害胡杨。”程嘉瞪着顾一野道：“我还能不知道，真是要让你气死了！”

        程嘉眼珠子又是一转，她用手把书挡上，问”道：“小顾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顾一野拿书的手一僵，“嘉嘉姐！”程嘉不依他，“我就是好奇啊！”顾一野脸有点红，顿了顿，正声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程嘉点头，暗想：不用以后，现在我就知道，可给你弄黄这事倒是有点难为我，但你程姐我不会因为一点曲折就放弃的，你这初恋我是一定要掺和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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