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顾一野刚回宿舍，就见赵轰六冲回来道：“澡堂打起来了！”顾一野忙跟他一起去澡堂，路上问清楚了一切，顾一野直点头，一连真行！
顾一野在门口就看见了里面的混战，他舔舔后槽牙，让赵轰六和程嘉都在门口等他，说完脱了外套就进去了。
程嘉听话，在门口乖乖等顾一野。顾一野虽然揍别人多，但也挨了人家几拳，嘴角的口子极明显。顾一野摸了下，痛的一抽，知道瞒不住了，也放开了，打人打得更狠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等着受处分吧！连长已经知道了！看他怎么熊你们！”张飞把打架的顾一野等人带到秦汉勇办公室，拦住还想出去继续的众人大喊，说完生气甩袖离开。
顾一野独自坐在角落的桌子上，低头喘息着，对，他就是不服！程嘉在旁边心疼的给他偷偷擦药，谁下的狠手啊，这么重！
后来的高粱啥也不知道就跟着打了一架，在办公室里问清楚之后，拉着人要再干一连去，怎么能忍！大家都站了起来，然后秦汉勇及时到达，训斥阻止了他们。张飞看着生气的秦汉勇，气也忘了，赶紧护起这帮小兔崽子。这期间，顾一野一直在角落里坐着，低头平息自己，快速思考着。
突然，顾一野唰地站起来，攥着帽子走到秦汉勇的面前，直视他，正声道：“我就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秦汉勇和他对视，听他说完，“除了带我们傻练，你还会干什么！”说完顾一野想走，秦汉勇呵斥住他，“你站住！干什么去！”
顾一野停下脚步，“去操场罚跑！”然后他回头又看着秦汉勇，道，“这个罚我认了！再多的罚我也认了！什么夜老虎连，我先不管了。我就待在这个渣子九连，我要是爬不到一连的头上！我顾一野就是孙子！”最后的话顾一野是咬牙说的，说完他就离开了，秦汉勇低眸，没有拦他。
大家看着顾一野的背影，没有说话，都拿上东西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连长，我去看看。”看着都走了的人，张飞不放心，想跟着走。秦汉勇伸手拦下他，张飞吃惊回头看他。秦汉勇微笑，欣慰道：“我要的，就是他们这股子劲！让他们去！”
越来越多的人汇入罚跑的队伍，顾一野只是在前面静静跑着，时不时调整一下速度以适应后面的人，像林北海，他打架的时候腿上受了点伤。
秦汉勇和指导员在操场上看着他们跑，感觉差不多了秦汉勇才喊的停，喊了三遍大家才停止，跑向秦汉勇集合。
秦汉勇看着大家，问道，“你们说，我瞧不起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报告！你想回七〇〇团！”秦汉勇笑了，“顾一野，你不也想去夜老虎连吗！”顾一野回道：“我现在，不想了！我现在，只想踩着一连的脑袋！”秦汉勇点头，“好！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跟一连打架。不是因为拳头痒痒，而是委屈。对吧。当兵的，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就怕委屈！别人说咱们是渣子连，你们脸上臊得慌。但是怎么才能不当渣子呢！就靠拳头啊！那这样的话，你们就是最糟糕的渣子，甚至连渣子都不如！这是军队，你们是军人！
秦汉勇讲的时候，顾一野一直在边倾听边沉思，他知道，秦汉勇的话里有不少是对他说得。
秦汉勇看着他们，继续说着，激动之处还甩手加强感情，“要想不当渣子，只有一条路可走——军人的尊严，是打出来的！这个打，不是打架！而是竞争！在战争年代，跟敌人竞争，谁更快，谁更强，谁更准，谁更灵活，谁就能活下去！不打仗的时候，军人的尊严，来自训练，一样，谁更快，谁更准，谁更强，谁更灵活，谁就能当第一！一个团的尖子算什么！我要你们当一个军，一个军区，整个中国人民解放军甚至是全世界军队里一等一的王牌！”
“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一连还是九连，二蛋团还是夜老虎，每个人的起点都不一样！你不能想着，每个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在战场上，敌人更不会跟你们讲公平！你们意识到你们落后了，就应该庆幸你们还没有死！因为这样，你们还能通过训练赢回来！”秦汉勇讲完了，顾一野抬头，这次，他认识了另一个方面的秦汉勇。
看着沉思的大家，秦汉勇又开口，“我不多说了，明天还要很多事要做！你们所有人，写出深刻的检查等候处理！但是训练，一分钟都不能停！你们伤得不重！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到卫生队抹点碘酒回去睡觉，二，跟着我。两条路，自己选！”
说完，他先扫了他们一圈，然后转身，在操场上跑了起来。顾一野看着，率先动身，跟上了秦汉勇的脚步。没有人离开，大家都跟上了秦汉勇的脚步。
夜过半，却没人离开回去。大家都含着一口气，憋着一股劲，谁也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看着他们，程嘉又开始了她的日常记录。从顾一野参军和他们相遇之后，她拍了他们很多照片，录了很多视频。不记录下来，程嘉知道，会后悔的。
自此，九连，所有人，就和打了鸡血似的，从没有过的团结和刻苦。他们，真正成为了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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