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深夜，大街上的见闻
星元穿上工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有点严实，外人根本看不清自己是谁。
加上大晚上，也没人会来注意自己的，因此星元也没觉得自己扫大街是丢脸的事（其实，星元也知道这份工作根本不丢脸，只是自己过不了自己的那道坎罢了）
康叔从里面拿出大扫把，一辆翻斗车，还垃圾铲，最后给星元一个大的塑料袋。
“星元，你把你的水壶挂在翻斗车的扶手一边，另一挂这个大的塑料袋。”
“康叔，这个塑料袋拿来装什么？”
“这个塑料袋是用来装塑料瓶的。我们工资不高，所以也要搞点‘副业’啊。把人家扔下的饮料塑料瓶什么的，捡起来，用脚踩偏成片，放入这个塑料袋里，攒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卖掉给废品收购站。”
康叔高兴说：“多得不敢说，这一个月收集起来的塑料瓶可以卖到三四百元是没问题的。这笔钱可以让我们吃上两个月的早晨了。这样一年下来，收拾起来的塑料瓶子和纸皮箱，足足让我们又多了几千元收入。”
康叔把自己的经验告诉星元：“所以我们千万不要看小这小小的塑料瓶子还有纸皮。”
康叔拉出翻斗车，把小房子的门锁上，然后就教星元扫地注意着什么事项，特别什么地方最难扫，应该怎样扫。
“这些都是眼见工作，没技术含量。你扫完这条大街后，把翻斗车上的垃圾推到星巴大街与华兴之间的那个垃圾堆放点倒掉就可以了。”
康叔把该讲的事项都讲了。
“星元，这条大街就交给你了，扫干净这条大街，把垃圾倒了，你就可以回家了。你上班记勤，是由我人工记得，每天上班时间，我不定时来检查。好了，我走了。”
康叔走后，星元戴上帽子、口罩和手套，再把上衣的衣领竖起盖住脖子，这样把自己裹着。一切弄好之后，拉着翻斗车按照康叔教的方式开始扫大街了。
刚开始见到地上塑料瓶子时，星元不敢去捡，更不敢用脚去踩偏瓶子。
不过后来，星元发现，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大街两边的娱乐场所和KTV和酒吧，都差不多打烊了，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走，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星元的心慢慢放开了。
星元注意到酒吧，娱乐场所，KTV的夜店服务员，都陆续从各自己店铺走了出来。有的人疲惫不堪，有的人却谈笑风生，很有精神。有的女生打扮得妖姿花展，浓妆艳抹，身材超好，这些女生大多是坐台或是陪酒女郎；不过大多数的女生妆容还是很朴素的。
星元从这些夜店服务生，坐台小姐或陪酒女郎中听到不同的声音，不过他统计一下，这些人中大多数说得就是：“好累啊！我双脚都站麻了。”
原来在夜店做服务生也很辛苦的。
还有就是：“今晚又被人投诉，扣了我50元。“
“那几个客户动手动脚的，真的不想做了。”
越是漂亮的女生，越是粗口：“他妈的，老娘拼命去讨好那几个死鬼，结果才消费过千元，还没给老娘小费。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媚姐，和我一起回家，寂寞难耐，我包你舒服一天不想动。”
“明弟弟，别以为你有一张俊俏的脸蛋，就想免费吃姐姐的肉，姐是看钱不看脸。”
远处见到有几辆豪车开过来，很快就从KTV出来几位特别性感，露出均匀的细长嫩滑长脚的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生，她们几人一人上了一辆豪门后，便消失在大街里。
这时，星元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稍微抬头一看，原来是赖伟昌。星元立即把帽子往脸拉下，不敢往前把。
赖伟昌搂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向他撒娇道：“昌哥，人家就想要那个包包嘛？我拎出去，你也有面子啊。”
“宝贝，不行啊，这个月我已超资了。这个月一万多工资，全花在你身上了，我连自己的内裤也不舍得为自己买，还有我爸爸住院也需要花钱。“
“你不买，我就跟你分手。”
那个女生说完，就生气甩开赖伟昌的手，独自匆匆走在大马路上。还好，现在的马路很少来往的车。
赖伟昌赶紧追上去，却不小心踩在星元的大扫帚上。
赖伟昌狠狠对星元骂了一句：“你的狗眼看着我！”
赖伟昌说完就去追他的宝贝，把她拦了下来:
“我的宝贝，你不要离开我，我买那个包包给你，还不行吗？”
“那你还拿不拿钱给你爸治病啊？你爸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赖伟昌一脸讨好说：“当然是我的宝贝重要啊。我的宝贝陪我睡觉，我爸能给我什么啊？“
那女也接着说：“你知道谁重要就行了。人家爸不是老板就是公司经理，不是为儿子买别墅就是为儿子买豪车。而你爸不仅没为你买车买楼，反而还为你留下一身病，等你出钱却为他治疗。”
赖伟昌用着坚决的口吻说：“宝贝，你放心，我从此不会拿钱给我爸治疗了。我以前读书时，他生病了，也有钱去看病。我想，我爸就是想把自己的钱攒起来，来花用我的钱。”
“昌昌，你好聪明啊，我爱死你！”
“宝贝，说不定，我爸已为我攒下一大笔钱结婚彩礼钱。”
“昌昌，明天我们就去跟你父母说，我们要准备结婚，让他把攒的钱拿出来给我们。”
“可是，他现在还在住院啊，怎么开口说啊？”
那女生又向赖伟昌撒娇道：“昌昌，就因为你爸住院了，我们得赶紧把这钱弄到手。不然的话，万一他去见了上帝，这笔钱就是遗产，可就不是你一个人所得的啦。你还有妈妈，这笔钱就是你和你妈平分的。”
“对，对。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要他在遗嘱上是留给我的。我想想，他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要他留给我。”
“昌昌，这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去旅游。我也要像那些八婆一样，晒在朋友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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