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歉
“老先生……”
吴贵老婆看向萧长敬，却见萧长敬正满脸严肃地看着陈泽。
“小陈大夫，你这手针灸之术，老夫真是闻所未闻。老夫在这上面也有些心得，不知道能不能跟小陈大夫讨教一二？”
陈泽这一手，确实将他给吓住了。
陈泽所做的一切他都能做，而且能做到分毫不差。
可现在想来，仅仅靠着针灸，就能把那些蜈蚣毒素排出来，这是不大可能的。
但陈泽做到了。
而如今的苏涔，在敷上陈泽的药草后，甚至连气色都开始恢复几分。
这，他不行。
一样的药材，一样的治疗手段，在陈泽手中，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太奇怪了！
“萧老客气了。”
陈泽笑着摇了摇头：“我这粗陋的行针之法应该瞒不过萧老的眼睛才对，萧老想做到，也并非什么难事。”
“我也能做到？”
萧长敬眼睛一亮。
若是他也能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那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威望将会上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是啊。”
陈泽笑着点了点头，道：“萧老应该知道，天地万物，皆遵循着特定的天地气理，若是能完全掌握这股‘气’的运行方式，便能完全发挥出药材的药性，生死人，肉白骨……”
萧长敬：“……”
看着一脸微笑的陈泽，他开始怀疑陈泽是不是在忽悠他。
在一些非正统古医书中，他倒也看过这种说法，但那些东西，一致被现在的中医界视为洪水猛兽。
因为从来没有人掌握过这种东西，靠着这些话去坑蒙拐骗的人倒是不少。
萧长敬一声苦笑。
“明白了，也怪我太心急了，小陈大夫不要计较才好。”
陈泽瞥了瞥嘴。
你明白啥了？
你以为我在忽悠你，可这本来就是我这些年从天医传承中所习得的手段啊。
他也懒得解释。
这种手段听上去确实太过骇人听闻，在刚刚接触时，他自己也难以置信。
但现在，这已经成为他行医济世最重要的手段。
“老先生！”
吴贵老婆又冲着萧长敬喊了一声。
发现苏涔也被咬后，她其实是有些开心的。
连自己孙女都被咬了，你会不尽心尽力去救？
可后来，她才发现，可能连萧长敬自己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去治疗这种毒。
到最后，救苏涔的也不是萧长敬，而是她最憎恶的陈泽！
这小子，医术难道就真的那么好吗？
听到吴贵老婆的喊声，萧长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抱歉，他们的伤口我也没办法处理，你们去求求小陈大夫吧，再拖下去，这些人只怕截肢也救不了了！”
“求他？”
吴贵老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陈泽一个人人唾弃的瞎子，有什么资格让她低声下气去求？
“老先生，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要不你再试试吧？”
“诶！”
萧长敬坚定地摇了摇头。
若是在之前，他也许还会去试一试。
但现在，知道陈泽和吴贵等人的矛盾后，他已经不打算再插手这件事了，免得到时候惹得陈泽不满。
他现在还有太多疑惑，想要等陈泽来给他解答。
见到萧长敬那坚决的态度，吴贵老婆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哼，废物！没有那本事还要装大尾巴狼，亏得我还好酒好菜招待，原来也是个棒槌！”
见到吴贵老婆瞬间翻脸，萧长敬也只有苦笑。
这种人，确实不讨喜。
其他人则在一旁看热闹，也没有人打算给吴贵求情。
这家伙平日里鱼肉乡里，什么恶事都做过了，许多人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
半晌后，吴贵老婆一咬牙一跺脚，来到陈泽面前。
“小陈，以前是姐不对，姐错怪你了！看在同村的面上，你能不能救救你贵哥？姐给你钱！两百够不够？”
两百？
陈泽差点没被自己口水也噎住。
打发叫花子呢？
这家伙，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个数字的？
“不救！”
陈泽漠然转身：“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就已经跟他们说过后果了，没有人听，还推倒了我祖爷爷留下来的医馆，你觉得……我应该救他吗？”
另一边，虚弱无比的吴贵微微抬头，脸上怒容浮现怒容。
“臭……臭婆娘！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好去找别的野男人？你就是这样求人的？给小陈大夫跪下！他要多少钱都行，医馆我也会帮他重建，只要他能治好我！！”
听见吴贵嘶哑的声音，吴贵老婆脸色一变。
她没想到，吴贵竟然真的要她给陈泽这个瞎子跪下。
“快点！”
那边，吴贵再度怒吼。
见到自己老婆迟迟没有动静，他甚至急得自己翻转了个身体，朝着陈泽扶下身去。
“陈泽，是我……我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为乡亲们多做好事，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这几天，被这蜈蚣毒折磨得欲生欲死，他早就不想要什么脸面了，能活着就好。
陈泽转身，笑了笑。
“想要我救你？先道个歉吧。”
“对不起！我以前不该处处争对你！陈泽，对不起，我不该想要把你赶出黄村，是我错了！你救救我吧！”
陈泽没有说话，将头转向一旁的吴贵的老婆。
“你呢？”
“我？”
吴贵老婆有些恼怒。
推倒你医馆又不是老娘做的，老娘该给你道什么歉？
可犹豫了半晌，她还是低下头去，扭扭捏捏道：“对……对不起。”
“不是跟我！”
陈泽把陈香香拉了过来，冷声道：“这些日子，你们对香香姐说了什么都没忘吧？什么不守妇道、偷男人……骂她的孩子野种、杂种……你们，没忘吧？你们明明知道香香姐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做，却还是如此侮辱于她，你，不该道歉吗？”
“小泽，你……”
陈香香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泽竟然会选择为她出头。
这些话，她早就不知道在多少人口中听说过，她也曾辩驳过，但没人在意。
这么久来，她都已经习惯了，也不想再去解释些什么。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谁都敢上去踩她一脚。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能等来一句道歉，哪怕这道歉，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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