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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她复活了


佘非忍堂而皇之地躺在宣六遥的床上,享受着师父的服侍。以往都是他服侍师父,如今他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还不曾缓过神来,师父当然要侍候他。

    只是他想不通:“师父,为何你去那里就没事?”

    “啊,”宣六遥刚喂完他喝药汤,药碗还拿在手中,脸上红了一红,“是我的疏忽。”

    “此话怎讲?”

    “我忘了鱼鹰克蛇。”

    佘非忍有些莫名:“那也是克白树真啊,与我何干?”

    “是。”宣六遥顿了一顿,他又不能叫破佘非忍的身份,只能敷衍道,“大约因你姓佘吧。”

    佘非忍仰面躺倒:“那岂不是所有姓佘的人都不能见着鱼鹰了?”

    宣六遥忍了笑:“若是普通的鱼鹰自然是不相干的,可西山的那只,是带了灵气的。”

    “谁都能进,偏偏姓佘的人不能进,真是不公平。”他喃喃道。

    宣六遥想说旁人也不能进,不过是西山的神仙看在他也是个仙的份上,才放了他进去。只是这话亦不能跟佘非忍讲,只能笑笑:“你再歇会儿,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回京城去。”

    “好。”

    宣六遥端了空碗出去,佘非忍伸手往怀里掏,他记得是掰到了半块灵芝的。可一摸,怀里竟空空的,他身上的衣裳已尽数换了。

    “师父!”他慌得叫起来。

    宣六遥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侧过身子来看他:“你不是不认我做师父了么?我又不勉强你。”

    “师父,”佘非忍红了脸,声音也低了下去,“我那时说的是气话。”

    “是么?我瞧着你那时一点也不气,倒是神气得很。”

    “我只是气你把我卖给了佘家罢了。”

    “卖给佘家?”宣六遥不解地转向他,“你原本就是佘家的人,我亦一份银子也不曾拿。”

    “我以为师父不想要我,把我甩回了佘家......师父我错了。”佘非忍抬起干净的脸,无辜地望着宣六遥,“往后,即便师父不要我,我也跟定师父了。”

    宣六遥揣摩了一下,觉着这话听着倒也顺耳,轻笑一声正准备走,佘非忍却又委屈巴巴地:“我拿命换的半块灵芝丢了。”

    “不是在那么?”宣六遥朝着床头柜上一努嘴。

    柜子上有一只不大的木匣子,佘非忍拿过来打开,里头正是那半块灵芝,已经被挤压得碎扁,像一坨紫肉糊似的。

    他放了心,总算没白受罪。

    宣六遥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默默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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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躺了两三日,佘非忍觉着有些无趣。

    白树真天天泡在酒坛子里,只在偶尔清醒时过来跟他说了一声:走时带上我。

    宣六遥和胡不宜大白日地不见踪影,直到日落才回来。佘非忍偷偷问胡不宜他们去哪了,她说,是去莫姐姐坟前去了,因为宣六遥说,平日里没有时间陪她,这难得回来了,就去陪她几日。

    当佘非忍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坟前,手里拿着起死回生珠,默默无语。

    珠子不大,金色的镂空外层闪闪发亮,映得里头的珠子暗淡无光。这珠子原本能救回莫紫萸,可惜,他没有问到咒语。

    他看着佘非忍在身侧坐下,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人:“我去问莫如是夫妇,他们不但不告诉我咒语,还把我骂了。”

    “骂你什么?”

    “去娘你的,呸。”

    佘非忍诧异地望他一眼,他赶紧解释:“他们便是这么骂的,莫如是这么骂,莫夫人亦这么骂。”

    “是么?”佘非忍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去你娘的,呸......罗云柔也是这么骂我。”

    像是咂摸出了什么味道,他幽幽地问道:“师父,会不会这就是咒语......”

    两人互视一眼,如雷闪电鸣,轰隆隆地在宣六遥的心里滚了一遍,又滚一遍。他忽地站起,脸色煞白地自言自语:“怎么会?咒语不都是叽哩咕噜的么?”

    “正因为都是叽哩咕噜,所以师父才想不到它可能就是咒语。”

    宣六遥楞了半晌,突然不发一言地提了朔月剑去掘坟头土。佘非忍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看着师父以剑代铲,一点点地把坟头削平,又一点点地往下挖。

    师父跟两年前相遇时相比,就像在生长的芦苇一般,更高了些,又略许瘦了些,显出了少年的英气勃勃,那双好看的杏仁眼却仍是黑白分明,清亮透澈,即便在此时,他显得又悲伤又疯狂,那眼底却依久藏着沉静,似千丈深的海底。

    佘非忍托起腮,认真地看着他,看着他额头沁出细微的汗珠,看着泥土溅起,一点点地沾上清秀肃然的脸颊,还有永远显得一尘不染的浅色袍子。

    这两三年里,宣六遥似乎只有这一件袍子,也不见他换,不见他洗,却也一直那么干净和合身。佘非忍心想,回了京城,替师父做几套新袍子,也好还他这些年的恩情。

    宣六遥挖开了大坑,大半个身子隐到泥后,却又在从泥后露出半个头,嗔怪地瞪着他:“快过来帮忙。”

    “是。”

    佘非忍一跃而起,跳入坑底。

    乌黑的棺椁虽已经过泥土的掩埋,此时却仍是乌亮。宣六遥小心地掸去棺盖上的尘土,一双手扶在棺侧,却似乎失去了推开的勇气。

    “非忍,你说那几个字是咒语?”他隔着棺椁问。

    “说不准。”

    “如果是的话,她会回来吗?”

    “不知道。”

    宣六遥不满地瞪着他,半晌,下定了决心似的:“帮我推开。”

    “好。”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起朝前用力,沉重的棺盖却纹丝不动。宣六遥疑惑地低头查看:“好像没有钉上吧。要么喊胡不宜过来?”

    他抬头张望,准备呼喊。佘非忍看了看:“师父,我们该站在一边推。”

    “哦。”宣六遥恍然大悟。

    两人站在棺头,再一次发力。手下一动,棺盖慢而无声地往后退去。

    宣六遥的一颗心要跳出喉头,余光里看到佘非忍正低着头使劲往里瞧,也没有大呼小叫,这才鼓起勇气,往棺里看去。

    那一瞬间,他屏住了呼吸。

    日思夜想的莫紫萸就在眼前,沉静地躺在乌黑的棺中,衬得一张苍白的巴掌脸格外精致,她闭着眼,似在沉睡,仿若下一刻,她就要睁开眼对他微笑。

    他转到一侧,扒着棺沿痴痴地看着她,忘了要做什么。

    佘非忍悄悄地贴到他身后,低声说道:“师父,你觉得紫萸姐姐美么?”

    “自然。”

    “我觉得胡不宜长大了会比她更美。”

    宣六遥满心的粉色泡泡被击了个稀碎,他不满地回头瞪了一眼佘非忍,又低头去看莫紫萸,心里却又踌躇起来。

    她还能活过来么?

    当初她本就是借尸还魂,这一次,若是起死回生珠有用了,招来的魂灵一定是她么?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他有些茫然地抬头,却见胡不宜站在坑边,低头看着他们。他想,不如问问她吧:“胡不宜,你说,莫姐姐能活过来么?”

    “不能。”

    她扔下一句,扭头走开。

    她说不能,那大约就是不能了。就像她曾说过莫姐姐要没了,就真没了。

    宣六遥知道莫紫萸的魂灵是林宁,但不知道林宁是胡不宜的后世,他此时看着胡不宜离开的背影很是惆怅,惆怅了好一会,他把起死回生珠小心地系到莫紫萸的颈间,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去你娘的,呸。”

    一刹那,像是过了千年。

    莫紫萸胸前的衣裳突然起伏了一下,宣六遥只觉满头的血都要冲到天灵盖处,他全身僵硬,脑子里乱哄哄地想,回来的是不是她?若不是她该如何是好?

    衣襟又动一下。

    她却仍是闭着眼。

    他的汗滋滋直冒,是不是还要继续念咒,还是要再等一会儿?万一她醒过来时听到他在骂那句粗话,她会如何想他?

    耳边幽幽一句:“师父,刚白树真掉下去了。”

    白树真干他什么事?

    宣六遥没有在意,却见莫紫萸的胸口处又动几下,白树真从衣间慢吞吞地伸出头,乌黑的小眼睛心虚地望着他。

    原来刚才不是她的呼吸,而是白树真!

    像是刚刚拉着一辆千斤重的马车,未待起步,拉车的麻绳却从肩头断裂开去。宣六遥只觉满身的力气抽去,他蓦地转过身,徒劳地沿着土堆想要往上爬,泥土在他的手臂下扑簌簌掉落,却因他的两条腿软得毫无力气,他张牙舞爪地扒了十数下,终于跪倒在地,额头伏在碎软的黄泥上不动了。

    “师父。”身后佘非忍弱弱地叫道。

    宣六遥不想理他,他的白树真刚刚大大地戏耍了他一番,把他纯真的感情当成了滚甜的芽糖随意拨弄,他不想跟这两个不懂人事的小杂种说话。

    可佘非忍锲而不舍地叫他,又粘粘乎乎地贴上他的后背,在他耳边很低声地说道:“她醒了。”

    “滚!”

    “真醒了,不信师父回头看看。”

    他微微转过头,斜睨着搭在他肩上的佘非忍的脸,眼里隐隐射出威胁的光芒。可佘非忍一张小脸显得茫然,乌黑的眼珠子微微地颤抖着,像是受了一些惊吓。

    难不成真醒了?

    他疑惑地推开佘非忍,转身回头望去,蓦地睁大了眼睛。

    乌黑的棺木后,莫紫萸从推开的棺沿处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他使劲地盯了两下,没错,是活的!

    宣六遥一阵发冷。

    他没有觉着狂喜,却在心底一阵凉嗖嗖。因为,莫紫萸的眼里丝毫没有久别重逢、劫后余生的喜悦,只那么露着一双漂亮的长凤眼偷偷摸摸地瞧着他。

    佘非忍也跟他挤在一处,隔着棺木打量她,像是不相信有人死了小半年还能再活过来。

    可她确确实实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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