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圣诞节番外
这天又在下雪。
时程绑了个喜羊羊的围裙在厨房里切菜，因为时理说想要吃火锅，所以他买了好多好多的菜，处理起来麻烦得很。
时理耐不住性子，左等右等等不着饭，干脆拉了狗出去溜。
狗怕冷，时理不怕。
时理在雪里疯了。
大概是年龄越大些，人变得就越小孩儿，越需要点疯劲儿才能快乐，时程看着楼底下来回踩着雪的小小身影，不由得就想起刚和对方熟识起来的那个冬天，她送他去车站的模样。
她明明很喜欢雪，却偏要故作矜持，在他面前装得小大人儿一般的模样……好可爱。
好……喜欢。
无论两个人在一起多久了，每每想起对方，时程的脸总还有一种烧灼的感觉，时理说他太爱脸红，这是事实，时程想克制的，却偏偏实在是……忍不住。
他手下切菜的速度不由得更快了几分，化羞涩为力量，差点将涮着吃的包菜切成饺子馅儿。
将他从这种状态里拉出来的还是手机的铃声。
时程拿出来一看，是时理的短信。
【看看我。】
时程不明所以，又跑到阳台往下看。
才发现刚刚一直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时理停了下来，仰着头看着他的方向，而她的身边的地面上，是被她踩出的一颗大大的心。
时理就站在心的最中间，朝他挥挥手，双臂弯折，也摆出一颗心的模样，摇来摇去。
狗在她边上冻得发抖。
像个小傻子。
时程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手上打着字。
【看到了，饭快好了，上来吃吧？】
时理的动作很快，几乎是看见了短信就往家跑，吓得时程不得不又给她发了一条，叫她别跑，小心摔倒。
不过也只是片刻，门外就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正往餐桌上端菜的时程一愣，想着对方可能是没带钥匙，擦了擦手就过去开门。
门刚开的瞬间，冰狗便旋风一样地蹿了进去，时程差点儿就被狗绳带倒，还没等他扶稳墙壁，就被眼前人拽着衣服往前拉去。
他落进一个冰凉的怀抱，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时理就笑，“你还说我呢？自己先要摔倒了。”
时程有点不好意思，他扶着门框站直身体，却被时理搂着腰不撒手，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里没打什么好主意。时程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烧起来，他看了看大敞四开的门，小声说了一句，“先进来吧。”
时理最喜欢他这样的模样，手臂又抱得紧了几分，时程有点紧张，却没怎么挣脱……甚至仅有的动作还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时理抱得更省力，乖得过头。
时理没忍住，落了一个吻在他的唇角。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时程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屋来了，代价是时程被压在玄关口的鞋柜上亲，一边儿被亲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一边儿还在试图用脚把虚掩着的防盗门带上，虽然此刻楼道里没有人，但他实在不好意思。
时理早注意到他的不专心，用牙齿磨着他的下唇和耳垂，忽的眼睛转了转，直接将还没缓过温度来的手顺着对方的后腰塞了进去。
顿时时程就发出了一声低呼，而时理则是长长的喟叹一声，无他，对方的身上，也太暖和了。
“你真是……”时程被这突如其来地一下子整得一哆嗦，顿时注意力又回到对方身上，亲昵地蹭了蹭对方地鼻尖，算是对刚刚自己不专心行为的赔罪，却没想时理原本只是放在他腰上的手变本加厉，有点勾开他的皮带往下的冲动，他不由得有些惊慌又为难地叫了一声，“理理!”
时理咬咬他的下巴，含糊地说，“不是有听说过那什么……冰火两重天吗”
时程光是听着腿就有点发软，他试图讲道理，“理理……不行，我……”
“小叔……”时理又吻了两下在他的唇角，压着嗓子求道。
时程：……
他受不了这个是真的，跟他忍不住脸红一样，时理一这样，他就忍不住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无论多少次都是，永远不会脱敏。
于是他也只是忍着羞耻，小小声凑到时理耳边劝道，“我还没洗澡……你也没吃饭，现在……不太好。”
时理眼睛亮亮的，长长地喔了一声，笑嘻嘻地说，“那晚上可不可以呀？”
时程没回答，只是脸更红了几分。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圆桌旁吃火锅，时理吃辣的，时程想了想，吃的清汤，雾气一时间蒸腾起来，满屋子人间烟火气。
“我其实不敢想，能和你在一起。”时理忽然感叹了一句。
时程眨了眨眼睛，低头笑了，“也有你不敢想的事”
“很多。”时理没回应他的调侃，反而认真的道，“因为我有点直，所以很多时候，其实是会后悔冲动之下的行为的。”
“我其实不怕自己会怎么样，我很害怕你，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很少直率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很怕我的每一次刨根问底是不是都是在逼你做选择，我的每一次冲动是不是都在斩断你的退路，我很想保护你，但是好像把你推上风口浪尖的人也一直是我……
我其实不后悔和你说出我的心意，我一直很后悔的是，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时程笑了笑，夹了一筷子牛肚进时理的碗里，说，“我喜欢你。”
时理戳了两下，仍低着头。
于是时程又说，“时理，我爱你。”
“这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一件事儿。时理，不是你在强逼我做选择，是我想要成为你一样的人，恣意，自由，热情，你造就了我。”
“我经常问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子，但我想象不到，直到我看见了你，你……”时程想了想，道，“你让我觉得很嫉妒，又很向往。我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变成你，但你的存在让我有勇气去迈出脚步，放手一搏，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曾出发过，就已经让我足够感激了。”
时理的声音也被水汽氤氲得有些朦胧，“像什么奇怪的信仰一样……”
“或许那就是吧。”时程没有反驳，也没有揭露时理的脆弱，只是又往对方碗里夹了几筷子菜，眼神温柔。
晚饭后，两个人轮流洗了澡。
时理坐在床边擦头发，时程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依旧是标配的白短袖大短裤，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尽管接下来干得事有多少儿不宜，只要没有时理要求，他该守男德的时候绝不会吝啬于守男德。
而此刻他的脸更是红得厉害，明明就他们两个人在卧室里，他的声音却还是压得很低。
“理……理理。”
时理好笑地看他一眼，随即手就被拉住了，时程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凉凉的。
时理一看，是个小的保温袋，里面是半袋冰块儿，随着口袋的打开而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
时理目瞪口呆，她是知道对方一向有应必求，而且乖得厉害的，却没想过……能这么乖。
时程没什么偏好，很少主动提要做什么，时理却能感觉得到，他比较喜欢温柔的，特别是每次她安抚的吻，都能令他的身体软得厉害。但要是时理来了什么特别兴趣，他也从来都顺从着配合，只不过太过了的也能避就避就是了。
“今天……”大概是时理的眼神太过古怪，连时程都有点恼羞成怒了，随手抓了个枕头把脸了进去，声音含含糊糊地，“……不是过节么。”
时理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知道他多半还是想安慰自己，凑过去亲了亲他露在外面的后颈，细细密密的吻激起身下的身体一阵一阵的轻颤。
时理这次格外耐心地做了准备工作，抱着他一直亲，直到时程的眼睛红了好几次，咬着被子瘫在那里喘息，目光都没了焦距。
她这才去保温袋里摸了一块儿化了半截，大小刚刚好的冰。
窗外还在下雪。
雪化了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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