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活
“包子嘞，又香又便宜的包子哟。来，客官，来尝一个吧。”这里是寒峰派山下的一座城，名叫咸丰城。应该是国土境内最繁华热闹的城了。市集上天天人来人往，从没有一天冷清过。有人说这座城是在寒峰派的庇佑下才这么兴荣。可又有谁敢否认这寒峰派的实力呢？
“大叔，这包子真的好吃吗？”
“哟，这位小客官，您是从外地来的吧！你问问，谁不知道我李旺家的包子是天下最好吃的。而且特别便宜。”那位称为李旺的大叔笑道。
“那你给我尝一个吧，我爹娘就在那边，我觉得好吃呢，我就叫他们过来。怎么样？”这小孩看来只有十来岁，却给人一种魄力。再加上他那天真无邪的笑，那位李旺大叔不得不点头说好呀！随后，拿了一个包子给这个小孩儿，看他吃得如此开心，李旺笑道：“怎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你等着，我去叫我爹娘过来。”说完，用衣袖抹抹油腻的嘴，便走向人群之中。留下那位大叔在那里一个劲地笑。
已是晌午十分，却还不见那孩子。那位大叔有些生气了。见不远处那小孩走了过来，立刻扬起了他的嘴角。但又仔细一看，只有那小孩一人，不免有些生气。
“你这小孩，父母呢？”看着李旺大叔有些生气。那小孩也有些气愤，将他的右手抬起，手指指着那正在吃饭的一行人，道：“我好心叫他们过来，你却这样。”
“不好意思。来来来，大叔再给你四个包子。来，拿着！”看见了那群人后，李旺又笑了起来。他才巴不得让你多拿几个包子走呢？，这样好赚钱嘛！
“大叔，我要八个！待会你找我父母要钱去。”
“好好好，多吃些吧！”说完，立刻包了八个包子递给那小孩。只见那小孩接了包子就走。李旺不解的问道：“小孩，你为何要走？坐着好好吃嘛！”
只见那小孩转过头来做了个鬼脸说：“才不要呢！”说完，自径又向市集走去。那李旺无奈的摇头道：“哎，现在的孩子呀…”却又露出了笑脸，继续吆喝着。
“卖包子的，结帐！”李旺微笑着转过身去一看，正是刚才那小孩指的那一家。
“这好吃吗？”他边问道边算帐。
“不错。”那四人中的一人说道。
“好了，一共是十八文钱。”
“怎么？不是十文吗？怎么会有十八文？”其中一个小女娃子诧异道。看来她好像挺了解这行情的。
“刚才你们的孩子拿了八个包子走。”李旺有些小心的说。
“秋媛，是你拿的？”
“不是这小姑娘，是一个男孩。还说你们会付钱。难道他不是你们的孩子？”李旺有些迷惑了。
“不管怎样，我们只会付给你十文钱。若你还要硬受十八文钱，那你一文钱也得不到。”气势看来甚是厉害，李旺只好连连点头，自认倒霉。他望着这四人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上的十文钱，心中狠狠发誓道：若是有一天我在碰见那小子，我一定宰了他。
咸丰城…
小河边…
“哈哈哈…哥哥，你真的这样做啦？哈哈哈…那。。那位大叔…一定…一定会被你气个…半死。哈哈哈…”女孩手拿包子，一边吃着，一边不停的笑道。
“巫依轩，你这死丫头，有那么好笑吗？”说完，卷起裤脚，跳进河里不深处，用手舀起一点水洒向岸边的女孩。
“讨厌，包子都湿了。人家怎么吃嘛！”女孩被水洒到之后立刻起身，将包子藏在身后。
“不吃了不吃了，你都已经吃了两个了。剩下的晚上再吃，下来玩吧。”说完又向女孩泼水。
“眩阳哥哥欺负人，不要跟你玩了。”说完，又将身后的包子拿出来开始吃。丝毫不理在水中的男孩。
不错，站在水中的男孩便是五年前的眩阳，而那女孩便是张劲升要她照顾的女婴。当年眩阳听了父亲的话，找到了那对老夫妻，拿出墨玉后，只见他们神情慌张，眼神稍有不安，却也并未说出什么，留下了眩阳和女婴，并取名为巫依轩。可后来这对夫妻却突然死去，而墨玉也不见了踪影。于是，眩阳葬了两位老人，带着无疑选，离开了。出来飘泊，天天骗吃骗喝，走了这座城换那城。如今，他们走了十三座城了。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日子，不过，他们俩也过得很快乐。
“依轩，下来嘛！和我一起玩。”眩阳朝着岸边的巫依轩大喊着。可岸边的女孩并不领情。依旧吃着包子。
“怎么了？你以前都会过来玩的。”
“我不喜欢。眩阳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不用过这样的生活呀？我好想平静的过一天，我好想永远只待在一个城里，不要再到处走。”
“对不起，我一定会做到的！依轩，你相信我！到时候，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到河里来玩！”巫依轩看着他，高兴的点了点头。可是，在眩阳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他慢慢地从水里走上岸，坐在了女孩的身边。望着身旁的女孩傻笑着。巫依轩也转过头来对着眩阳看，之后，两人又开始大笑。谁也不知道两人在笑什么？或许在他们心中有着一种无形的语言。可是，他们知道自己又在笑什么吗？
“哥哥，你干什么那么喜欢看着我，而且每次都笑？”依轩终于按耐不住好奇问着。
“你为什么也笑？”眩阳反问道。
两人不知如何回答，又相互对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巫依轩的笑很美，似初阳的一缕光，温馨照人；似凉爽的小溪，清澈明亮。像这样一个生得乖巧的女孩怎不能引人注目呢？莫说他人了，就连眩阳也会招架不住这样的笑。或许这才是眩阳爱看巫依轩的原因。
“依轩，我们去投靠门派吧！”眩阳有些不悦地说。
“门派？不要！”
“为什么？”
“因为你不高兴，你看你那么不情愿。何必呢？我知道，投靠门派后吃得饱睡得好。可是比起现在的生活，我也不愿意。那样，我们就不能天天在一起玩了吧！”巫依轩放下手中的包子，缓缓地说道。
这女孩岁年纪不大，却能看透人心，从巫依轩能明事理时，她就能观察得出眩阳的心思。这女孩是千年不可一遇的人才呀。
“可是，我们很有可能会饿死街头的。你也不怕吗？”眩阳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是他爹拜托的事，若不能做到，怎么对得起至今还下落不明的爹。
“怕什么？不是有吃的吗？好了，我们走吧！今天我们还要找地方睡觉呢！”说完，一口将剩下的包子塞进嘴里。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眩阳。两人一起离开了河边。
咸丰城…
市集…
“依轩，别过去！”眩阳使劲拉住正要往前冲的依轩。
“为什么？”
“前面有一家卖包子的。我们不能过去。”眩阳底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知道，你今天骗的就是那一家吧！那我们换道走。这边这边，快点。”说完，拉着眩阳的手改变了道路。
春夜的雨温柔和缓，没有丝毫的狂妄，粗暴。将满是灰沉的道路除去了污垢。已是深夜，街上已没有了行人，只有两个孤零零的身影在黑夜中晃动。显得寂寞、憔悴。
“依轩，你冷吗？才开春，天气不暖！”全身湿透的眩阳无力地问身旁的巫依轩。
“不冷。哥哥你真是的，今天到底怎么了？你看看，我身体好着呢？怎么会冷呢？”会的，因为眩阳已经快冻僵了。再看看巫依轩，雨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裳，紧紧地贴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她真的不会冷吗？眩阳再一次疑问自己。
“哥哥，哥哥…”眩阳有些出神，没有听到在叫自己的声音。直到巫依轩狠狠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他才回过神来，道：“什么？”
“哥哥，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不理我了？对了哥哥，那边有好像有一个废弃的茅草屋，我们进去吧。”他木木的由依轩牵引着走。雨似乎也越下越大了。
在湖边确实有一个破旧的茅屋，但似乎已旧得不能住人了。不过眼下的唯一计策就是进茅屋，然后一觉到天亮。
两人慢慢地走近茅屋，里面真是暗的可怕，不过巫依轩不明白，这样旧的茅屋为何还放在这里呢？不过还好，再怎么说今晚若没有这屋，他们还真没有办法了。
依轩首先跑进去，隐约看见里面有着一张床，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然后才将站在门外的眩阳拉了进来。让他坐在一张自己早已摆好的椅子上，说着：“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反正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了，总之能过一天算一天。”说完，对着眩阳笑了一下。
每个夜晚眩阳都会睡不好，因为他会想起那一个血的夜晚。那一个悲惨的夜晚，那一个让他失去父母的夜晚，也是让他得到巫依轩的夜晚。他会失眠，有时会做着奇怪的梦，然后大叫着从梦中醒来。今晚，依旧不例外，只是，巫依轩没有睡着，她听到了…
“或许是我拖累了他，我不应该在这里，我不应该跟着他。也许他本来是要和他爹一起走，是因为我才分开了吗？”听得懵懵懂懂的巫依轩喃喃自语道。
“咳、咳，咳咳咳…”咳嗽声把巫依轩从遐想中拉回来，她立刻起身，走到了眩阳的面前，俯身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神情有些慌张，眉头紧锁，之后，转身跑出了破茅屋。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只是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阳光穿透小屋，照在躺在床上的眩阳身上。鸟儿准时的歌唱，眩阳也一如以往地睁开了双眼。他觉得昨天晚上他是睡得最好的一夜了，因为他没有醒来，而是一觉睡到天亮。他环顾四周，这屋果然破旧，连睡的床都满是灰尘。屋内的摆设很简单，除了床，还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还有一个柜子，不过里面全部装的是书，也是堆满了厚厚的尘土。
“你醒啦？快来坐吧，我给你煮了东西吃。”
“东西？那儿来的？”眩阳疑惑地看着正笑得开心的巫依轩。
“你能骗，我就不能骗呀？”说完，笑了笑。走向那个装满了书的柜子，转过身说，“是什么？你看过吗？”
“没有，我们别去翻了。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东西呀！”眩阳一边喝着依轩煮的米粥，一边说道。
“这没有人住呀，有什么不能看。”于是自己拿了一本，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认真地看了起来。不久，脸色便相当沉重，对着眩阳道，“哥哥，我们在这小屋住上几天吧。我想看完这些书。然后，我们去寒峰派。对，我们去投靠寒峰派。”
“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去吗？”
“我还是觉得去了比较好。哥哥，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去吧。”巫依轩把头底下，小声地说道。
“好吧！可是你为何要看那些书？”
“这是医书，我想看。”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其实，那书柜里不只有医书，还有很多关于武学的书，星象之书，可巫依轩只觉那些文字看上去像医学方面的知识。估计这屋里的人一定是抄袭了不少门派的武学经典。像出名一点的就是渡云寺的罡阳掌，槿木涯的邵阳拳，魔教的炼血奇阵，还有依轩手上拿的拓拔一族的巫术。此外，就是观星之说。看来，这破茅屋内藏着的不是一般的人呀。究竟是谁？会有如此多的秘笈呢？且在此小屋无人发现。
时间是一天天过去，晃眼三个月，巫依轩已把这柜中的书的内容倒背如流。毕竟这里可有上百本书，难道这女孩不是奇才吗？
“哥哥，我们去寒峰派吧！”巫依轩对着在树下歇凉的眩阳说道。
“现在？你都看完了吗？”巫依轩点点头，然后树下的眩阳站起身，拉着巫依轩的手。远离了那座茅屋。
两个小孩像乞丐一样，全身破破烂烂的。还好这房屋是在湖的旁边，两人还可以在湖里洗澡。不至于全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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