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辣味摩卡
赫敏一直小跑到换衣间时，脸上的红晕才逐渐褪去了些。
一路上还看到了几个布斯巴顿在温泉浴里来回甩着她们银色的秀发。就像她们整齐划一的银蓝色制服裙子一样，她们的泳衣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淡银灰绸缎，扇形的裙摆很是迷人。
两个流着口水的男生站在漩涡泳池边齐齐向她们看来，其中一个一脚踩空哗啦掉了进去。
不过也是临近午饭的时间点了，一些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去礼堂吃饭去了。赫敏换好衣服也准备去吃午饭。
礼堂里比往常都要热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来宾们而准备的，今天还有圣诞特别饮品\"列车\"。
赫敏一边拿过面前的玉米片和烤土司，一边用小银勺挖一勺花生酱，加上两片生菜叶和番茄还有小青椒洋葱圈，以及一些碎培根和火腿，又从正隆隆穿过格兰芬多餐桌中间的圣诞特别饮品列车上拿了一杯辣味摩卡。
她满意地欣赏着面前的杰作，看着礼堂天空飘洒的雪花吃了起来。
许是游泳的缘故，赫敏还真有点饿了。刚抿了口摩卡，金妮就在身边坐下了。
“哇今天有圣诞小火车！”
金妮兴奋地也拿了杯摩卡，不过她的是海盐味儿的。
“怎么没见弗雷德？”金妮瞅着不远处正在热情推销拉长糖胶的乔治问赫敏。
“谁？哦我怎么会知道……”赫敏赶紧擦了擦忽然撒到下巴的摩卡。
“没准又在哪儿捣鼓那些魔法把戏的东西，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其中有的一些还是挺有意思的，”金妮叉了块蒜香小腊肠，“罗恩怎么也不在？”
“可能和哈利一起懒在休息室吧。”
金妮突然没动静了。
赫敏有些奇怪，刚转过身就看见一脸失落的金妮。
“金妮？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金妮马上调整了下表情，“罗恩没有和哈利一起。因为我刚从猫头鹰棚屋过来，看见他和秋·张了。”
赫敏立刻明白了，轻柔地拍了拍金妮的肩膀。
“那罗恩一定是又睡过头了。快看，我这样像不像圣诞老人？”
赫敏打开摩卡杯盖抿了一口，嘴的周围一圈都是泡沫，想方设法地逗金妮开心。唉看来开玩笑真不是自己的专长，要是弗雷德在就好了。
“我没事的赫敏，”金妮递给她几张纸巾，“是我自己没勇气问……秋她人一定很不错吧。”
“金妮，你听我说，不管哈利邀请了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是真的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就要想办法让他看见你。”
“看见我？”
“你要，嗯放开自己，别把注意力太放在他的身上。把你自己的生活过精彩，然后，”赫敏神秘地笑了笑，“他就会突然看见你。”
和金妮同级的一个女生在一旁边吃果冻边偷听，“果然，高年级的小姐姐就是高呀。”
这时候几个格兰芬多女生把身子凑过来，眼睛都亮晶晶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刚刚从格兰芬多的走廊过来，克鲁姆在那兜兜转转的！”
对这种无聊的八卦赫敏毫无兴趣，便包了个夹蛋三明治和金妮还有乔治打了个招呼就从礼堂的大门出去了。
冬天的湖边上没人，几块平整的大石头正是赫敏此时想要的读书环境。她裹紧了厚厚的羊毛围巾，在平时的老位置上坐下看书。
可是读了半天，她的目光仍只停留在第一行。
根本没心思。
乳白色泡泡中燃烧着的烟花字母像是还没灭似的在赫敏耳边放电影一般来回响起。
她叹了口气合上了书，把围巾拉到了鼻尖。
那一触的炙热感觉足以让此刻的凛凛寒风变成阳春三月，赫敏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热得蒸腾。
“坐在这里不冷吗？”
她闻声抬起头。
克鲁姆手里拿着毛皮斗篷向前递来，肃黑的眉毛下难得的显露出一丝笑意。
“哦谢谢你……我不冷的。”赫敏突然从沉思中被打断，还没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地四下寻找着平时跟在克鲁姆后边那群围着保加利亚围巾的女生们。
“别担心，她们暂时是找不到我的。”没有追星团陪伴的克鲁姆今天看上去格外高兴，“我刚刚以为你会在你的休息室塔楼那。结果图书馆也没有。”
“你在找我吗？”赫敏有些诧异地问道。
克鲁姆点了点头，真诚地笑了，“没想到你喜欢在这看书。我平时都是在这做锻炼的。”
赫敏也报以友好的微笑，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
“赫米恩，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赫敏礼貌地没有马上纠正他的发音，“当然。”
“哈利·波特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哈，你不会碰巧也读《预言家日报》吧？”赫敏甩了下头发，“那个叫丽塔的谎话连篇的女人。”
“我也只是听说，不过现在看来果真是谎话成篇。”克鲁姆攥了下拳头，假装在空气中挥了一下。
赫敏被逗乐了，站了起来拍了拍斗篷。
“赫米恩，既然那不是真的，那我能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克鲁姆也跟着站了起来。
赫敏觉得今天可真是神奇。
“哦……克鲁姆，真的对不起，我已经答应别人一起去舞会了……”赫敏有些抱歉地解释道。
“那独舞后的圆舞曲1呢？能让我邀请你跳一小段吗？”
赫敏完全不清楚舞会还有这个设定。麦格教授也没具体和他们说过。
她不确定地问，“呃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流程……到时候再说好吗？毕竟勇士们很有可能会和我们跳不同的曲目的。”
克鲁姆看了看她，头又耷拉了下去，英俊的褐色眼睛里充满了失落，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石块。
赫敏有些于心不忍，“你这么优秀，一定很快就会有舞伴的不是吗？”
克鲁姆轻轻摇了摇头，依旧低着头。
“那我先回去了，呆会儿雪就大了，你也快回去吧。”
雪花飘了起来，赫敏抱起书打算向城堡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发现克鲁姆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鲜红的斗篷上雪花纷纷。
她又返了回来。
“听着，我真的是不清楚具体的曲目，但是，”她尽量既礼貌又不给他太多的期望，“如果是有曲目需要跳集体舞的话，我会考虑的，好吗？”
克鲁姆终于抬起了头笑得开心，黑黑的眉毛上白了一大半。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们似乎决心在圣诞舞会前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
学校里张灯结彩地布置起来，赫敏发现进校以来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装饰。
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柱，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听一顶空头盔唱出“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真是特别滑稽。
星期五的时候，格兰芬多休息室。
“我想哭泣的桃金娘总是在那里的。”哈利坐在炉火前愁闷地说。
“哈利——我们必须咬着牙豁出去了。”罗恩说道，听他的口气就好像他们正在计划攻破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今晚我们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必须都找到了舞伴——说定了？”
在斯内普魔药课的测验上，哈利果不其然地又拿了最低分。因为他忘记在药剂里加入一种主要成分——粪石。
晚饭后赫敏进了公共休息室，环顾四周惊奇地看见罗恩脸色灰白地坐在远处一个角落里。金妮和哈利坐在他身边，用很低的声音跟他说话，像是在安慰他。
“怎么啦，罗恩？”赫敏问道，向他们走去。
罗恩抬起头望着穹顶，脸上带有一种惊魂未定的神情。
“我干吗要那么做呢？”他迷乱地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什么？”赫敏说。
“他——呃——他刚才邀请芙蓉·德拉库尔和他一起去参加舞会。”金妮说。她似乎正拼命忍住笑，但仍然同情地拍着罗恩的胳膊。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罗恩喘着粗气又说，“我在开什么玩笑呢？那里都是人——挤满了人——我真是昏了头——大家都在看着！我走过门厅时遇见了她——她站在那里正和迪戈里说话——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上前问了她！”
罗恩呻吟着，用手捂住了脸。他还在不停地说，但他的话只能勉强听得清楚了。
赫敏突然被室友南希叫到沙发前，向她请教这周魔药课的论文。
“她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一条海参什么的。根本不屑于回答。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就突然回过神来，赶紧跑了。”
“她有一部分媚娃血统，”哈利说，“你原先说得对——她奶奶就是媚娃。这不是你的错，我敢说她当时正在对迪戈里施那个魔法，你正巧经过，就被击中了——不过她这次是白费工夫了。迪戈里和秋·张一起去。”
罗恩抬起头来。
“我之前请她和我一起去，”哈利干巴巴地说，“她就告诉了我。”
金妮突然不笑了。
“这简直太荒唐了，”罗恩说，“只剩下我们俩没有舞伴——对了，除了纳威。对了——你猜他邀请谁了？赫敏！”
“什么？”哈利说，他完全被这个令人惊诧的消息吸引住了。
“是啊，这事儿我知道！”罗恩说着笑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一些血色，“他在魔药课后告诉我的！他说她一直这么善良，帮他做功课什么的——但赫敏对他说，她已经答应别人了。哈！说得跟真的似的！她只是不想跟纳威去罢了……我的意思是，谁会请她？”
“不许笑！”金妮恼怒地说，“不许笑——”
赫敏从沙发那儿回来了。
“你们俩怎么还不去吃晚饭？再不去就得自己去厨房拿了。”
“因为——别笑了，你们两个——因为他们俩没剩下多少时间了，邀请姑娘参加舞会，都遭到了拒绝！”金妮说。
哈利和罗恩立刻不吭气儿了。
“漂亮姑娘都被人挑走了，是吗，罗恩？”赫敏高傲地说，“爱洛伊丝·米德根也开始变得很漂亮了，是吗？没关系，我相信你总会在什么地方找到一个愿意接受你的人的。”
罗恩瞪眼望着赫敏，似乎突然用全新的目光审视着她。
“赫敏，纳威是对的——你是个好姑娘……”
“噢，观察得很敏锐嘛。”她尖刻地说。
“那么——你可以在我们俩中间挑一个！”
“不行，我不能。”赫敏断然拒绝。
“哦，快点儿吧，”他不耐烦地说，“我们需要舞伴，如果别人都有，就我们没有，就显得太没面子了……”
“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赫敏说着，脸红了，“因为我已经答应别人了。”
“不会的，你没有！”罗恩说，“你那么说只是为了摆脱纳威！”
“哦，是吗？”赫敏说，她的眼里放出吓人的光，“你花了三年时间才发现我是个好姑娘，罗恩，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别人注意到这一点！”
罗恩呆呆地望着她，接着，他又咧开嘴笑了。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他说，“行了吗？你可以答应了吧？”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赫敏非常气愤地说，“我已经答应另外的人了！”
说完，她气冲冲地朝女生寝室奔去。
“她在撒谎。”罗恩望着她的背影，毫无表情地说。
“她没有。”金妮小声说。
“哦，那个人是谁？”罗恩厉声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那是她的私事。”金妮说。
“好吧，”罗恩说，他显得完全不知所措了，“这真是越来越荒唐了。金妮，你可以跟哈利一起去，我就——”
“我不能，”金妮说，她的脸也涨得通红，“我已经答应了——答应了纳威。赫敏拒绝他以后，他就邀请了我，我想……反正……反正，如果不答应他，我也去不成，我还没上四年级呢。”她显得非常沮丧。“我想我得赶紧去吃晚饭了。”说着，她站起来，低垂着脑袋向肖像后的洞口走去。
罗恩瞪大眼睛望着哈利。
“她们都出了什么毛病？”他问道。
1圆舞，其舞曲叫圆舞曲。所有人围成一个环，两人开舞，接着就要旋转着交换舞伴，如此不停的跳下去。只要音乐对，每一拍都卡的对，那么在音乐结束的时候，停在你面前的舞伴，就是最初与你开舞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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