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椰林飘香
“嗯？”
他又问了一句。
“这都什么跟什么……倒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跳得开心了……”
弗雷德没说话，嘴角抿了抿，手上的力道变得轻柔了一些。
赫敏感受得到自己薄如丝绸的晚礼裙摆紧贴着他的长西裤，顿时紧张得背挺得僵直。
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
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人群中央的哈利立刻松开了帕瓦蒂。
“我们坐下吧，好吗？”
“哦——可是——这支曲子很好听呢！”帕瓦蒂说，这时古怪姐妹又开始演奏一首新的曲子了，节奏欢快极了。
“不好，我不喜欢。”哈利领着帕瓦蒂退出了舞场，朝罗恩和帕德玛坐的桌子旁走去。路上经过乔治和奥丽薇亚身边，他们俩跳得太奔放了，周围的人们纷纷向后闪开，以免被撞伤。
“怎么样？”哈利问罗恩，一边坐下来，打开一瓶黄油啤酒。
罗恩没有回答，他气呼呼地瞪着在近旁正弯腰绅士地轻吻赫敏右手的弗雷德。赫敏的脸红红的。
帕德玛交叉着双臂，跷着二郎腿坐着，一只脚随着音乐的节拍抖动着。时不时地，她用不满的目光朝罗恩翻个白眼，罗恩完全把她冷落在一边了。帕瓦蒂在哈利的另一侧坐下，也交叉起双臂，跷起二郎腿，几分钟后，就有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过来请她跳舞。
“你不介意吧，哈利？”帕瓦蒂说。
“什么？”哈利说，他正注视着秋·张和塞德里克。
“噢，没什么。”帕瓦蒂干脆地说，就和那个男生一起离去了。曲子结束后，她也没有回来。
赫敏过来了，坐在帕瓦蒂空出来的椅子上。她面颊上微微有些泛红。
“你好。”哈利说。罗恩一声不吭。
“真热，是不是？”赫敏说，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弗雷德去拿椰林飘香1了。”
罗恩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弗雷德没让你陪他去呀？”
赫敏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啦？”
“如果你不知道，”罗恩刻薄地说，“我也不想告诉你。”
赫敏吃惊地望着他，又看看哈利，哈利耸了耸肩。
“罗恩，你怎么——”
“他是我哥！”罗恩厉声说，“你不知道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只有我蒙在鼓里，你——你这是——”他显然在搜肠刮肚，寻找足以形容赫敏的滔天大罪的有力字眼，但显然没有成功，“反正你这么做就是不对，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赫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别说傻话了！”过了片刻她才说道，“跟你提前打声招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实在的——你以为你是谁？我和谁一起参加舞会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弗雷德的私事好像也不必和你汇报吧？”
罗恩决定不理睬这些话：“他大概是可怜你没人邀请吧？让我猜猜——你动员他参加‘呕吐’？”
“才不是呢！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弗雷德——他在游泳池一起玩的时候邀请我的！”
赫敏说得飞快，脸红得更厉害了，几乎和帕瓦蒂的长袍一个颜色。
“是吗，哼——我看又是让你帮忙代写作业吧？”罗恩尖酸地说。
赫敏气坏了，声音微微发颤。
“告诉你一个情报吧，他的作业从来不用我来——”
罗恩以光的速度改变战术。
“那么，他就是希望你帮助他和乔治捣鼓那些把戏坊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最近产品卖得火爆，质量比以前的都要好！我猜，你们在温暖舒适的图书馆里经常会面，两颗脑袋紧紧挨着——”
“对极了！我就是去帮助他们研究那些产品了！而且我还告诉你，我完全是自愿帮忙的，因为不像你，你的哥哥们至少都知道如何尊重一个女生！”赫敏简直怒不可遏了。
“你明白尊重，所以你今晚和弗雷德跳完舞，又赶着和克鲁姆跳舞？”罗恩讥讽道。
“圆舞本来就是一项集体舞曲！整个这次争霸赛就是让大家结交外国巫师，并和他们建立友谊！”赫敏激动地说。
“不，才不是呢！”罗恩大喊，“是为了赢得比赛！”
附近的人们转过脸来瞪着他们。
“罗恩，”正极力缩小的哈利小声地说，“我认为赫敏和弗雷德一起跳舞并没什么要紧——”
可是罗恩对哈利的话也不予理睬。
“你或许都搞不清楚一晚上和谁跳的舞吧，你确定是弗雷德不是乔治吗？说不好整件事情就是他们俩合伙搞的又一个恶作剧——”
“我当然分得清！只有你这样不光明磊落的人才会这样想！”
赫敏一跃而起，怒气冲冲地穿过舞场，消失在人群中。罗恩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带着一种愤怒和解恨交织的神情。
“你还准备请我跳舞吗？”帕德玛问他。
“不。”罗恩说，仍然瞪着赫敏的背影。
“很好。”帕德玛没好气地说，然后便站起来去找帕瓦蒂和那个布斯巴顿男生了。那个男生立刻招来他的一个朋友，加入他们一伙。那动作之快，哈利简直敢说他是念了召唤咒，让那个人嗖地飞过来的。
“赫米恩在哪里？”一个声音问。
克鲁姆来到他们桌旁，手里攥着两杯冰镇樱桃威士忌。
“不知道。”罗恩倔头倔脑地说。
克鲁姆的脸又阴沉下来。
“好吧，如果你看见她，就说我找她有事。”他说完就没精打采地走了。
在舞会剩下来的时间里，哈利和罗恩一直坐在角落里说话，谁也没有心思跳舞。哈利克制着自己不去注视秋·张和塞德里克，那会使他产生踢东西的强烈冲动。
午夜十二点，古怪姐妹终于停止了演奏，大家最后一次对她们报以热烈掌声，然后开始朝门厅走去。许多人都希望舞会能延长一些时候。
出门来到门厅里，哈利和罗恩看见赫敏正和金妮从楼梯口过来。赫敏冷冷地扫了罗恩一眼，一句话没说，就与他们擦身而过，上了大理石台阶。
哈利和罗恩跟在她后面，但刚上了一半楼梯，哈利就被赛德里克喊去了。
等到他返回塔楼的时候，胖夫人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已经在肖像洞口的像框里呼呼大睡了。哈利不得不大喊“仙境之光！”才把她们唤醒。她们被吵醒后非常恼火。他钻进公共休息室，看见罗恩和赫敏正吵得不可开交。他们面对面站着，隔着十来步远。
“罗恩·韦斯莱，不要说我根本没兴趣，就算有，你知道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赫敏嚷道，双臂抱胸。
“没兴趣，是吗？”罗恩也朝她嚷道，“怎样解决？”
“下次再有舞会，就赶在别人之前邀请我，别等到最后没办法了才想到我！”
罗恩的嘴巴嚅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像一条出水的金鱼。这时赫敏猛地转身，气呼呼地登上女生寝室楼梯，回去睡觉了。
罗恩转过头来望着哈利。
“你看看，”他结结巴巴地说，看样子完全被惊呆了，“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儿——完全没抓住问题的实质——”
哈利没有吭声。
他很珍惜现在他和罗恩又说话了，因此他谨慎地保持沉默，没有说出自己的观点——实际上，他认为跟罗恩比起来，赫敏才更准确地抓住了问题的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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