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蒜煎猪扒饭
他们走进海格的小屋,看见火炉前的木桌子上放着两套水桶大小的茶杯和茶托。
“和奥利姆喝了杯茶,”海格说,“她刚走。”
“谁?”罗恩好奇地问。
“马克西姆女士呀,那还用说!”海格说。
“哦,你们俩和好了?”罗恩说。
“你在说些什么呀。”海格快活地说,一边又从碗柜里拿出几个杯子。他沏好茶,端来一盘岩皮饼分给大家,然后靠在椅子上,用黑溜溜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哈利。
“你挺好吧?”他粗声粗气地问。
“挺好。”哈利说。
“不对,你不好,”海格说,“你肯定不好。不过你会好的。”
哈利什么也没说。
“我就知道他会回来的,”海格说,哈利、赫敏和罗恩都吃惊地抬头望着他,“这么些年我一直知道,哈利。我知道他在那里,等待时机。这件事肯定是要发生的。好了,现在它发生了,我们必须承认现实。我们要战斗。我们可以阻止他获得权力、称霸天下。那是邓布利多的计划。邓布利多,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怎么担心。”
“坐着干着急是没有用的,”他说,“该来的总归会来,一旦来了,我们就接受它。哈利,邓布利多把你做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海格望着哈利,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你父亲如果还活着,他也会这么做的,这就是我对你的最高赞扬。”
哈利也对海格报以微笑。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邓布利多叫你做什么,海格?”他问,“那天晚上,他派麦格教授来请你和马克西姆女士去见他。”
“给我这个夏天找点儿活干,”海格说,“不过,是保密的。我不能说,即使对你们也不能说。奥利姆——就是马克西姆女士——可能会和我一起干。我想她会的,看样子我已经把她说服了。”
“这与伏地魔有关系吗?”
海格听到这个名字,畏惧地向后缩了一下。
“大概吧,”他含糊其辞地说,“好了……谁愿意跟我去看看最后一条炸尾螺?我在开玩笑——开玩笑!”看到他们脸上的神情,他又急忙加了一句。
在返回女贞路的前一天夜里,哈利在宿舍里收拾箱子时,心情十分沉重。他害怕离校宴会,这通常被搞成一种庆祝活动,届时将宣布学院冠军杯的得主。自从他离开病房后,就一直避免在人多的时候进入礼堂。他情愿在别人几乎都走光时再进去吃饭,就是为了躲避同学们凝视的目光。
当他、赫敏和罗恩走进礼堂时,他们一眼就发现平常的那些装饰物都不见了。往常在离校宴会上,礼堂都用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一新。然而今晚,教工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黑色的帷幕。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为了对塞德里克表示敬意。
真正的疯眼汉穆迪现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那个带魔法的眼球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显得特别紧张不安,每当有人跟他说话,他就惊得跳了起来。
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里关了十个月,这肯定加重了他担心遭人袭击的恐惧。卡卡洛夫的座位空着。哈利一边和其他格兰芬多同学一起坐下,一边暗想不知卡卡洛夫此刻在哪里,不知伏地魔有没有抓住他。
马克西姆女士还在,就坐在海格旁边。他们正悄声谈论着什么。在桌子那边,坐在麦格教授身边的是斯内普。当哈利望着他时,他的目光在哈利身上停留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很难捉摸。
哈利的箱子已经收拾好了,海德薇也回到了箱子上面它的笼子里。他和罗恩还有赫敏和其他四年级的同学一起,在拥挤的门厅里等待马车把他们送往霍格莫德车站。
这又是一个美丽宜人的夏日。
“哈利!”
芙蓉·德拉库尔匆匆登上石阶,进入城堡。在她后面的场地那头,哈利可以看见海格正帮着马克西姆女士给两匹巨马套上挽具。布斯巴顿的马车就要出发了。
“我希望我们还能见面,”芙蓉走到哈利身边,伸出一只手,“我希望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提高一下我的英语。”
“你的英语已经很棒了。”罗恩声音有些窒息地说。芙蓉朝他微笑着。
“再见,哈利,”芙蓉说着转身离开,“这次见到你们十分愉快。”
芙蓉匆匆顺着草坪朝马克西姆女士奔去,银亮的头发在阳光下像波浪一般荡漾。
“不知道德姆斯特朗的同学怎么回去,”罗恩说,“你说,没有了卡卡洛夫,他们还能驾驶那艘船吗?”
“卡卡洛夫并不掌舵,”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说,“他待在舱房里,活儿都由我们来干。”
克鲁姆来跟赫敏道别了。
“赫米恩,暑假可以给我写信保持联系吗?”
“噢……可以……好吧。”赫敏说着也笑了笑。
“我一直很喜欢迪戈里,”克鲁姆很唐突地对哈利说,“他总是对我很有礼貌。总是这样。尽管我来自德姆斯特朗——和卡卡洛夫一起。”他皱着眉头补充道。
“你们找到新校长了吗?”哈利问。
克鲁姆耸了耸肩膀。他像芙蓉那样伸出手,与哈利和罗恩分别握了握,又轻轻地抱了抱赫敏。
从罗恩的表情看,他似乎正在忍受某种痛苦的内心冲突。克鲁姆已经准备走开了,罗恩突然说道:“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赫敏转过脸,望着那些没有马拉的马车顺着车道朝他们缓缓驶来,脸上泛起了微笑。克鲁姆显得既惊讶又欣慰,为罗恩在一片羊皮纸上签了名。
在他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和他们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完全不一样。
天空万里无云。
赫敏和哈利还有罗恩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找到一个空的包厢,坐了进去。列车走廊里乱成一团,几个低年级的不小心把他们的巧克力蛙捅到马车轱辘那么大,那只可怜的大型巧克力蛙正在过道里横冲直撞。
弗雷德和乔治抽空帮赫敏把她的行李都放置好了,又去帮金妮和奥丽薇亚。说等会儿会来包厢找他们。
小猪又被罗恩的礼服长袍遮住了,因为它不停地尖声大叫。海德薇脑袋缩在翅膀下打瞌睡,克鲁克山蜷缩在一个空座位上,活像一个大大的、毛茸茸的姜黄色靠垫。
火车载着他们向南驶去,赫敏,哈利和罗恩摆脱了一星期来的沉默,畅快淋漓地交谈着。邓布利多在离校宴会上的讲话,似乎一下子涤荡了哈利心中的烦忧。现在再谈论所发生的事情,他好像不感到那么痛苦了。他们谈论着邓布利多现在会采取什么措施阻止伏地魔东山再起,什么上好的魔药能让赛德里克苏醒过来。
直到送午饭的小推车过来,他们才停住话头。
当赫敏到小推车那里给他们买回三盒蒜煎猪扒饭回来、把钱放回书包时,她掏出了一份她一直装在书包里的《预言家日报》。
她见哈利望着报纸,便平静地说:“报上没说什么。你自己可以看一下,确实没有什么。我每天都要检查一下。只在第三个项目后的第二天发了一条短消息,说你赢得了三强杯。他们甚至提都没提塞德里克。对这件事只字不报。如果你问我,我认为是福吉强迫他们保持沉默的。”
“他无法使丽塔保持沉默,”哈利说,“丽塔不会放过这样一篇精彩故事的。”
“噢,自从第三个项目之后,丽塔就什么也不写了。”赫敏似乎在拼命克制着什么,声音有些怪怪的。“不瞒你们说,”她又说道,声音有些发颤了,“丽塔·斯基特暂时不会再写任何东西了。除非她想让我泄露她的秘密。”
“你在说些什么呀?”罗恩说。
“我终于弄清她在不应该进入场地时,是怎么偷听到别人的秘密谈话的。”赫敏一口气说道。
哈利有一种感觉,似乎赫敏这些日子来一直渴望把这件事儿告诉他们,但看到所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她只好克制着没说。
“她是怎么做的?”哈利赶忙问道。
“你是怎么弄清的?”罗恩盯着她问。
“嘿,其实说起来,还是你给了我灵感呢,哈利。”
“我?”哈利一头雾水,“怎么会呢?”
“窃听。”她快活地说。
“可是你说窃听器不管用——”
“哦,不是电子窃听器,”赫敏说,“是这样……丽塔·斯基特——”她压抑着得意的情绪,声音微微抖着,“——她是一个没有注册的阿尼马格斯。她能变成——”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密封的小玻璃罐。
“——变成一只甲虫。”
“你在开玩笑吧,”罗恩说,“你没有……她不会……”
“哦,没错,正是这样。”赫敏高兴地说,一边朝他们挥舞着玻璃罐。
玻璃罐里有几根树枝和几片树叶,还有一只胖墩墩的大甲虫。
“那不可能——你在开玩笑——”罗恩把瓶子举到眼前,低声说。
“没有,我没开玩笑,”赫敏满脸喜色地说,“我在病房的窗台上抓住她的。你仔细看看,就会注意到这只甲虫触角周围的记号和她戴的那副难看的眼镜一模一样。”
哈利凑近一看,发现赫敏说的完全正确。他也想起了一些看似巧合事情。
“正是这样,”她接着说,“我敢说在你伤疤疼的那天,丽塔一定躲在占卜课教室的窗台上偷听来着。她一年到头四处飞来飞去,寻找可以大做文章的材料。”
“那天我们看见马尔福在那棵树下……”罗恩慢慢地说。
“他在跟丽塔说话,丽塔就在他手上,”她说,“当然啦,马尔福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丽塔就是这样进行那些精彩的小采访的。”
赫敏从罗恩手里拿回玻璃罐,笑嘻嘻地望着甲虫,甲虫气愤地隔着玻璃嗡嗡直叫。
“我告诉过她,我们一回到伦敦,我就放她出来。我给罐子念了一个牢固咒,这样她就没法变形了。我叫她一年之内不得动笔写东西,看看她能不能改掉诽谤和侮辱别人的恶习。”
赫敏平静地笑着,把甲虫放回了她的书包里。
包厢的门被人拉开了。
“干得漂亮,格兰杰。”
是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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