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红枣司康
赫敏简直是落荒而逃地从五楼一口气地跑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她径直跑过休息室，顺着楼梯一阵风地回到寝室。
关好门，飞快地把自己发射到床上，连校袍都没脱就把自己裹成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闭上眼就反复重播着刚才的一幕，弗雷德从后面像是要抱住她的暧昧姿势……罚写句子的羊皮纸上都是她的名字……他伸过来的温暖又宽大的手……还有她真的就那样鬼迷心窍地顺势捏了捏他滚烫的手心……
啊啊啊啊啊！！！
赫敏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热，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地安抚自己。
没关系，深呼吸，你可以的。不就是碰了下他的手嘛，不就是从后面抱了下嘛，都没怎么碰到……多大的事。再难的魔咒原理再复杂的魔药公式你还不都是能迎刃而解？还受不了他一个弗雷德……
真！的！受！不！了！
赫敏感觉头晕的厉害，刚想起来倒杯水喝，寝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赫敏？”
金妮探着头露出了红色的长发，“你果然在这里，我进来了？”
原来金妮是被派来送坚果黑糖糕的。她在床脚坐下。
“弗雷德说你忘了这个，”她把糕点放在床头小桌子上，“你没事吧赫敏？是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没没事，我没事。”
赫敏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嗯金妮……我问你个事……你是怎么知道你喜欢上哈利的？”
金妮明显没做好准备，脸上的颜色都快赶上头发的颜色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一直说到傍晚前，金妮这才突然想起有魁地奇训练。
那天夜里，当哈利又一次离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时，已经差不多半夜了，他的手在不停地流血，包手的围巾上都沾染了血迹。他以为回去时公共休息室里不会有人了，没想到赫敏和罗恩都坐在那里等他。
“给，”赫敏焦急地说，把一小碗黄色的液体推到他面前，“把你的手浸在里面，这是一种经过过滤和酸洗的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应该能管点用。”
哈利把流血的手浸在碗里，疼痛一下子就减轻了，顿时感到舒服极了。克鲁克山绕着他的腿蜷起来，大声地呼噜呼噜叫着，然后跳到他的膝头趴了下来。
“谢谢。”他感激地说，用左手挠了挠克鲁克山的耳朵根。
“我仍然觉得你应该去说说这件事。”罗恩低声说。
“不。”哈利断然地说。
“麦格如果知道了，准会气得发疯——”
“是啊，她大概会的。”哈利说，“可谁知道过多久乌姆里奇又会通过另一条法令，规定凡是对高级调查官有意见的人都要被立即开除？”
“她是个可怕的女人，”赫敏小声说，“可怕。你知道吗，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跟罗恩说……我们必须对她采取一点行动了。”
“我建议下毒。”罗恩嚼着晚饭甜点剩下的红枣司康，一本正经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刚才在说她是一个多么糟糕的老师，从她那里我们根本学不到什么黑魔法防御知识。”
“唉，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罗恩打了个哈欠说，“已经来不及了，是吗？她得到了这份工作，注定要在这里待下去。福吉会保证这一点的。”
“嗯，”赫敏犹豫不决地说，“是这样，我今天在想……”她有点紧张地望了哈利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索性——索性自己来做了。”
“自己来做什么？”哈利怀疑地问，他的手仍然泡在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里。
“嗯——我们自己学习黑魔法防御术。”
赫敏随即又说道，“我是说，就像哈利在乌姆里奇的第一节课上说的，我们要做好准备，去对付外面将要等待我们的一切。我是说，我们要确保真的能够保护自己。如果我们整整一年什么也学不到——”
“我们自己做不了什么，”罗恩用一种心灰意冷的口吻说，“我是说，不错，我们可以到图书馆从书里找到一些恶咒自己练习，我想——”
“不，我认为我们已经过了只从书本上学习东西的阶段了。”她说，“我们需要一个老师，一个合适的老师，他可以教我们怎样使用咒语，如果我们做得不对，还可以纠正我们。”
“如果你是在说卢平……”哈利话没说完。
“不，不，我不是在说他。他整天忙着凤凰社的事，而且，我们最多能在去霍格莫德村过周末时看见他，那个次数是远远不够的。”
“那么是谁呢？”哈利朝她皱起眉头。
赫敏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说的是你，哈利。”
片刻的沉默。夜晚的微风吹得罗恩身后的窗户嘎嘎作响，炉子里的火已经微弱得快要灭了。
“我是说让你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
哈利呆呆地瞪着她，然后转向罗恩，想和罗恩交换一下气恼的眼神。然而令他惊愕的是，罗恩的表情并不气恼。
“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赫敏小声地说，“好吗？”
“是啊，但我怀疑除了你们俩，还有谁会愿意我去教他们呢。别忘了我是一个怪物！”
“嘿，我想，当你知道竟然有那么多人有兴趣听你讲话时，你恐怕会感到吃惊的。”赫敏看到了希望，“知道吗，十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们要去霍格莫德？我们不妨叫每个感兴趣的人在村里跟我们见见面，好好议一议这件事，怎么样？”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弄到校外去呢？”罗恩问。
“因为，”赫敏低头继续抄写那张咬人甘蓝的图表，“如果乌姆里奇发现了我们要做的事情，我想她肯定不会很高兴的。”
……
到霍格莫德村去的那天早晨，天气晴朗，但是有风。三个人走在通往村庄的小路上。
“我们到底上哪儿去呀？”哈利问，“三把扫帚吗？”
“哦——不是，”赫敏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不是，那里总是挤满了人，嘈杂得厉害。我叫其他人在猪头酒吧跟我们碰头，就是另外一家酒吧，你们知道的，不在大路上。我也觉得这有点儿……你们知道……不太保险……但同学们一般不上那儿去，所以我想我们不会被人偷听到的。”
路上哈利把给小天狼星寄信、费尔奇几秒钟后冲进来要求看信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使他微微感到吃惊的是，赫敏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他说他得到情报，你在订购粪弹？那么是谁向他提供情报的呢？”
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他们三人在门外迟疑着。
“走，进去吧。”赫敏说，显得有点儿紧张，领头走了进去。
罗恩摘下帽子，“什么嘛，这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边走，保险起见，我让大家在后门集合。”赫敏小声说着带着他们穿过那些歪歪扭扭的粗糙木头桌子。
石头板铺的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
第一排坐着纳威、迪安和拉文德，后面紧跟着帕瓦蒂和帕德玛·佩蒂尔，还有秋和她那帮叽叽喳喳的朋友中的一个，然后是第二排的卢娜·洛夫古德，再后面是凯蒂、艾丽娅和安吉利娜、科林和丹尼斯·克里维兄弟俩、厄尼·麦克米兰、贾斯廷·芬列里、汉娜·艾博，还有一个赫奇帕奇女生，三个拉文克劳男生。
还有金妮，后面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黄头发男生，哈利模模糊糊记得他是赫奇帕奇球队的队员。坐在侧面最前面的是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三个人怀里都抱着大纸袋，里面装满了在佐科笑话店买的东西。
弗雷德一看到赫敏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眨了眨眼。
“三两个人？”哈利低声对赫敏说，“你管这个叫三两个人？”
“是啊，不错，看来这个主意很得人心。”赫敏高兴地说，“罗恩，你是不是再搬几把椅子过来？”
片刻后，赫敏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嗯，”她说，紧张的声音比平常略高一些，“嗯——呃——大家好。”
“是这样……咳，你们都知道为什么要上这儿来。是这样，哈利想出一个主意——我是说——”（哈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想出一个主意——如果有谁愿意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学到真本事，而不是那个乌姆里奇教给我们的那堆垃圾——”（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理直气壮了许多）“——谁也不会管那玩意儿叫黑魔法防御术——”（“说得好，说得好！”迪安喊道）“——我想，我们不妨，嗯，自己解决问题。”
可也有几个人露出怀疑的神态。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神秘人回来了？”
“我为什么要说神秘人回来了？”哈利没站起来，直视着扎卡赖斯的脸，“因为我看见他了。邓布利多上学年结束时已经对全校同学讲了事情的经过，如果你不相信他，那么你也不会相信我，我不想浪费一下午时间说服别人相信我。”
就在扎卡赖斯又要反驳的时候，卢娜又一次出色地救了场。
“那是真的吗，”她梦幻地望着哈利，“你真的能变出一个守护神吗？”
听了这话，大伙儿很感兴趣地低声议论着。
“是的。”哈利说。
“太棒了，哈利！”李说，显出十分钦佩的样子，“我以前从不知道！”
“妈妈叫罗恩不要四处张扬，”弗雷德朝哈利咧嘴笑着，“她说你受到的注意已经够多的了。”
“她说得没错。”哈利低声说，有一两个人大声笑了起来。
随后他们又一一举出在过去四年里哈利的丰功伟绩，随着越来越多表示钦佩和赞同的喃喃声音响起，气氛明显活跃了不少。
“其实，”哈利说，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我……我不想表现得故作谦虚什么的，可是……所有那些事情我都得到过许多帮助……”
“你是不是在耍滑头，不想把这些魔法展示给我们看？”扎卡赖斯·史密斯说。
“我有一个主意，”罗恩不等哈利说话就大声说，“你干吗不能闭上你的嘴呢？”
“你是不是要我们帮你洗洗耳朵呀？”乔治从一只佐科笑话店的购物袋里掏出一只长长的金属玩意儿。
“或者你身体上随便什么部位。”弗雷德说。
“好了，好了，”赫敏赶紧说道，“言归正传……关键是，我们一致同意让哈利给我们上课吗？”
随后在大家都表示赞同后，赫敏组织大家排队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以便于统计。有几个人明显有些不乐意，他们担心列着自己名字的羊皮纸单子会落入乌姆里奇的手里。
弗雷德和乔治大大咧咧地推开犹豫不决的人群，率先走到放着空白羊皮纸的桌子前。
“有这样惹麻烦的好事，”弗雷德卷起深灰色的毛衣袖子，毫不犹豫地拾起羽毛笔，“我们当然要第一个参加。我该签在哪？”
赫敏瞅了眼他露出的结实手臂，伸出食指在羊皮纸最上方指了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为之，他签字落笔的地方就在赫敏的指腹边缘不到半英寸的地方，突起的骨节浅浅地蹭到她的温度。
赫敏触电般地弹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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