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叶枫死亡
鬼牙此刻张开，撕咬。
这一口咬在了鬼蜮上，硬生生的将这个鬼蜮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副鬼牙撕咬开的缺口越来越大，似乎叶枫很快就能从鬼蜮之中出去了。
不，不是似乎。
这副鬼牙撕咬开缺口之后。
叶枫其实已经走出了鬼蜮。
但是就再叶枫走出鬼蜮的一刹那间，一道灰白色的光芒又笼罩了他。
只是这一道灰白色光芒比之前的更为浓郁。
随后，鬼蜮之中白色的丝线又在继续攻击。
和之前的状况一模一样。
似乎叶枫的鬼牙撕咬开缺口，走出鬼蜮只是一个错觉而已。
而叶枫的鬼牙还在不停的撕咬，鲜血也还在不停的流淌。
“开什么玩笑，不是已经咬开了他的鬼蜮了吗？”叶枫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紧张，恐惧，战栗，绝望各种情绪瞬间全部涌现出来。
“感受到绝望了吗？当时我被子弹洞穿胸口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那时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现在我给你继续挣扎、拼命的机会，继续啊，你的牙齿应该还能撕咬开我的鬼蜮吧。”
“没有被更深层鬼蜮笼罩的你以为可以抓住希望，或许你以前遇到鬼蜮厉鬼可以逃出来，但是，厉鬼终究只是厉鬼而已。”
“而我不一样，我是人。”
“你以为拥有这幅牙齿就可以还有转机，有希望，有曙光？”
王歌淡漠的声音又再叶枫的耳边响起。
“不，什么都不会有。”
听到了王歌说话的声音。
停止了，叶枫身上的鬼牙停止了继续撕咬的动作。
似乎已经完全放弃，
放弃继续撕咬鬼蜮。
他此刻已经察觉，继续撕咬也毫无希望。
继续撕咬开第二个口子也不过是无源之窟窿，很开就会被王歌的鬼蜮继续笼罩。
然而，再听到王歌的声音的一刹那间，
他的鬼牙仿佛察觉到了王歌的位置一般，朝着王歌的方向咬了一口，仿佛这里就可以咬到王歌一般。
“不会吧，难道你以为这副长在你身上的鬼牙可以隔空咬到我。”
王歌只是一惊，并无其他动作，只是略带嘲讽道。
身处他自己的鬼蜮之中，在灰白色的光芒笼罩的范围之内。
无人可以触及到他。
即使那副鬼牙可以撕咬开鬼蜮。
望着还在挣扎的叶枫。
王歌叹了一口气，平淡道：“或许你可以考虑自杀，那时你身上的厉鬼或许可以帮你复仇。”
这话在叶枫耳中，那是如钟响般，是无比冷漠，无比绝望的声音。
叶枫此刻还是冷静说道：“我有鬼衣穿在身，你也不可能打到我，我叶枫是驾驭两只厉鬼中最完美的驭鬼者，凭你驾驭一只厉鬼的人怎么可能消耗得过我。”
“你和我耗下去也不见得好受。”
他从来都是一个坚定的人，一个自私的人，一个狂傲的人。
他只会在做最合理的、最正确的选择。
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
既然王歌想要与他同归于尽，他叶枫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他的话在王歌耳中却犹如是困兽的无力呻吟，最终会归于平静，他平淡道：“不错，你的毅力真是让我感到佩服，居然能在这无穷无尽的攻击之中坚持那么久，但是，想必你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吧。”
叶枫道：“只要你先死了，这付出的代价就值得。”
王歌只是呵呵一笑。
果然，应了王歌所说的话。
无论叶枫如何挣扎，如何抵抗，虽然挡住了鬼线的袭击，但它他都无法离开这个鬼蜮。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叶枫发现身上的寿衣似乎已经无法保护自己了。
他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超过了自身拥有的。
彻骨的阴冷从四面八方涌进了身体，
鬼牙也弥补不了身体的死亡。
望着那些还在延绵不绝的攻击的白色丝线。
“呵……呵呵。”叶枫停止了挣扎，他站在原地惨笑了起来。
王歌的坚持让他动容。
这种坚持里体现的恨，更是令他恐惧。
已经没有机会了。
此刻，到了生命的最后。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迷茫。
为什么会如此。
如果再来一次，他会怎么选择呢？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接受来猎杀王歌的任务？
……
王歌确定叶枫已经死亡。
如果你一直盯着他看，你就发现越看越是瘆人。
现在站在原地的已经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死人，而是一只永远不会灭亡的……鬼。
此刻，他还能站立在原地，是由鬼衣操控又或者鬼牙操控的叶枫的身体罢了。
又或者说是一只集齐了两个拼图的鬼。
这只鬼显露在寿衣之外的皮肤尽显苍白，而苍白的皮肤上却又伤痕累累，全部都是一个个血淋淋的齿痕。
他的神情也再无叶枫的倨傲。
此刻只剩下麻木、空洞，没有一丝神采，带着一种骇然的死寂。
王歌在远处望着这只长得像叶枫的厉鬼，他原本气愤的情绪已经消失。
此刻只剩下从容、冷静。
毕竟他活了下来，来猎杀他的人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也被他关押在鬼蜮的深层，那个灰白色圆环的世界中。
此刻他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因为他的表情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么无所事事、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
解决了叶枫之后，那一只站立的厉鬼，或者称他为鬼叶枫。
被王歌暂时关押在了他的鬼蜮中，关押在另一个灰白色扭曲圆环世界中。
他在进入这个灰白色扭曲圆环的世界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不可能有人或者厉鬼能够自动离开。
每一个圆环都是单独的一个独立世界，每一个世界也是关押厉鬼的牢笼。
而鬼线就是天。
鬼线为天道，镇压众鬼，操纵众生。
……
关押着庄阳灰白色圆环中的世界。
不知道庄阳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之前被束缚的场景已经不负存在。
庄阳此刻看起很是疲惫，静静的坐在地上。
一只腐烂，皮肤泛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正在诡异的抚摸一个邋遢秃顶男子庄阳的头颅。
他并没有在意他的头颅怎么了，
庄阳只是呆滞地抬头望着这里被白色丝线笼罩的天空，望着仿佛这世界的天就是这些密密麻麻而又扭曲的丝线。
王歌走了进来。
望着这个似乎放弃了的男子道：“现在，我们聊聊。”
庄阳原本呆滞的目光忽然变得怨毒，他奋起余力往王歌扑来，似乎要在死之前咬王歌一口。
但是却又被白色丝线束缚在原地，令他无法动弹。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脱离我之前对你的束缚的，我估计你也不想说，但你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的这种眼神又不会令我心软，甚至还有点想笑。”
王歌看到庄阳了庄阳的目光，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嘲道：“明明是你们来猎杀我，此时却仿佛我成了恶人。”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王歌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一个痛快，你也是驭鬼者，看你的样子估计驾驭厉鬼的世间比我还长久，甚至你比我还年长，应该比我清楚，这世界上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在死之前尝试一番吧，”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王歌对他仇恨的目光视若无睹，一道白色的鬼线把庄阳头顶的那只腐烂，皮肤泛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提了起来，提到了半空之中，让它远离庄阳。
“不要试图自杀，你应该知道在我的面前你做不到，现在我问，你答，如何？”
“可以给你时间思考，你应该可以选择说的更具体，更真实，也可以用谎言欺骗我。”
“放心，我是个有分寸的人，有关于你的财产和家人的消息我不会问，当然，既然我都这么有分寸了，你就不能敷衍我，只要你敷衍我一次，我就视你为不配合。”
“并且不配合我的代价就是取消交易，对了还有重要的是一点是，我的身份你不要忘了，我是国际刑警，要查你的身份，你的家人的身份，是很容易的。”
王歌并没有说取消交易的后果是怎么样的，因为没有必要再继续重复后果。
灰白色的世界中。
此刻除了白色近乎透明的丝线之外，就只有一只腐烂，皮肤泛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
邋遢秃顶被束缚再原地的庄阳，和一脸冷漠正在询问的王歌。
“如果你拒绝我，生不如死。”
“如果你骗了我，生不如死。”
“甚至如果你敷衍了我，我会让你的家人也生不如死。”
这就是王歌表达的全部意思。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场景，肯定会认为：
眼下的庄阳看上去仿佛是一个反抗恶势力的有志青年，而王歌是传说中的大魔头。
王歌是被万人唾弃的存在。
……
王歌在确认自己的意思已经传达之后，他直接问道：“为什么要来杀我。”
在王歌看来，这就是询问的方式。
先问庄阳来这里的最初目的，通过庄阳的回答，可以间接判断他之后的回答是否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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