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孩子。选择

她想要的答案却永远等不来，夜是她出没的地方，他的出现永远都很短暂。他出没有哪个世界。抬头，天边有颗最亮的星，是她期待出现的地方，那是他生活的地方，泪水溢满的眼眶。那颗星消失，还会于次出现吗。

        他让她去选择花间艾，这不可能。她明白她心里只有木信青，就算他永远不会出现于她的世界，她还是要去等他，一千年一万年，她都可以去等。

        扬，你心里最真实的答案又是什么呢，她对着天空说道。

        当初自己为什么留不住他，她想知道答案。

        越来越觉的他们的距离太远，抓不住的身影是她最真实的感受，他永远不会属于她。无怨地找寻曾经的画面，多远也不怕。这么多星星在闪烁，她不愿意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去找寻的东西。

        扬，难道你的世界真的缺少她的一个位置，永远不会给她留座。如果世界空洞，她的灵魂永远飘浮在这个空虚的世界没有一点转变。她或许真的懂，他们每做一件事都已是过去，过去的一只才最重要，它永远美好，而她却把握不住现在，不敢去想像未来。

        我的回忆在哪里，全部都是扬带给我。你原来在这儿，有人说。

        她看着他，他气喘吁吁，可能他发现她没有在他身后，天始找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她说。

        扬说让她去选择花间艾，她可能知道原因，那木信青又会怎样。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我身后，可当我到家，发现你并不在身后……他说着说着停止。

        因为她流泪。扬让我选择和你在一起，她对他说。

        那你尊重自己的想法，不过多倒是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他说。

        每个人都很自私，他也不例外，她怎么可能去选择他呢。在内心的想法他可以明白，一直是这个样子，不会改变。

        我不会多考虑，不会的……走吧，他拉起她的手。她没有反抗，不能去反抗，乖乖地跟他走。

        他没有勉强她，至于对他来说，残忍好像永远是他一个人在背负，她强加给他的种种伤害，停留在他心间，再也无能为力。

        她怎样都无法弥补，这个是她无法成全他心中最完美的想法。可能真的有些东西会错落有致地排列，她和他会收到舍弃的消息。

        是否永远有种遗憾存在于内心里。困扰在心间摆脱不了的遗憾已经无法言喻。她看着他，似乎他来到她身边是扬故意按排好，很抱歉她不会尊重扬的想法。

        你的父母在家吗，她问他。她最多的想法是不愿见到他的家人。

        我没有父母，他说。

        对不起，她说。

        在他的内心里的痛苦中也包括这方面吗。

        很小时候，我生活在养父家，养父的女儿还有养母，他们一家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们一家，他说这么多。

        好像他在故意省略某种值得回忆的东西，也许那里面一定和他的内心波动有关系。

        他们现在在哪儿，她问他。

        在这座城市里，他说。

        你和他们经常联系吗，她又问他。

        他没有说话。想毕这个时候他们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她深深地体会到他的感觉，如同她和她的家人一样。

        有时候我会去见他们，冷淡的不得不让人后退，他说。

        她没有问他原因，因为越往深层次地问下去，这样的故事越被分解地清晰可见，也越能体验做为一个人内心里的痛苦是多么能刺激他的精神状态。而她也不愿把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向别人倾述，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真的有那么多共同经历，是老天按排好，还是由扬按排好呢？

        到了，他说。

        抬头看去，又是一幢楼，这个城市里的楼房竟会有这么多，她有点讨厌这个城市，生活在这里迟早会颓废。

        我不想上去，她对他说。

        他没说什么，拉着她去那边的树下，她坐在那张椅子上，她才发现她手上拿着吃的东西，可能已经变凉，她用手试一下，还是有余温。

        你要吗，她说。他坐过来看着她。

        给你，她递给他。他接住。

        她坐的地方到他的地方相差几厘米，却像隔着很远，彼岸的他，彼岸的她，他们拥有很大的空间，却是到不了，很难去说他们究竟是在怎样的世界里共存。

        任何时候他们都是有距离存在，她的生活从孤单到出现熟悉的人物，她还是一味的孤单，他在面前抓不到任何东西，而她却永远看着他的动作，逐渐伤感。

        他站起身，向身后的小花园走去，看着他的影子，她也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又回到那个时候吗。月夜当空，林阴小道上有人散步，永远是手牵手。

        她踏在路面上，很轻的步伐，透过月影，她看到没有叶子的树，像她生命里的画面。

        当她们还年轻/在美妙的五月早晨/你曾说/你爱她/当她们还年轻

        你曾说/你爱她/啊/她们心心相印/她们欢笑/她们哭叫/然后分手的时刻来到/别忘记/你爱她/当她们还年轻。

        青春时代，往日爱情。站在落日的斜辉中，深秋的林间飘来这首歌。她又流泪，扬出现在那片林子中，在斜辉中的场景。

        这个夜里她听到花间艾唱这个曲子时，她又忆起往日扬唱这首曲子。为什么许许多多的事要用回忆来做结束。当她们还懂事的时候，所经历的事为何会美好呢，现今她懂事才发现，可一切都已经惘然。

        她停在这条小道上，还有那首飘荡在她记忆里的那首歌，回荡在小道上的声响。

        久久地狠狠地拍打在她心上，莫说她已经忘记，她清晰地记着他的影像，“而那过去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恋。”过去的日子她还在追寻，一个永远的过程，她会永远走下去，而那片空白依然是空洞，就算真的弥补起来，她想是个美丽的画面，最终还是会消退。

        她丢失在那个年代里的记忆她都想去找回来，而她所追求的目标会向很远的地方发展。

        希望在于未来，寄托美好事物的未来都可能实现，满足于心中的某种期望，可惜留在她身边的人，她还是可以数清楚，他，他，他，三个他相串起来的世界。

        她潜伏在一个特殊的空间，他们透不过某种介质，于是她们可望不可及。在他们的世界没有留座给她，站立的世界他们不会倒着行走，于是她回不到当初相遇的城市，与他们再会。

        向前进，只能看日升日落，在余晖里，她站在最高一点上，触摸某个部位，可发觉她在心中的地位永远停留在一点上，他们都不见，最后她拖着一个人的行李在一条路上走着，走向地平线处。却没有人等她，落寞的先行道，颓废的她。

        这个世界容下的东西很多，可却容不下他，这样子，她才找到一个可靠的方式对自己的精神给予一定的治疗。看着他站在小道的另一头，忽然间，仿佛她都认不出他，远距离的地方，她走近的不是心灵的感觉。

        转身她又往回走，在那个公寓前的空地上，她又望着这幢楼，曾经来过的地方，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可能她曾经来过这里。她看着有点出神，来过的地方她忘记和谁来过。肯定不是现在和他。

        你在想什么呢，他说。

        没什么，进去吧，她说。

        如果真的来过，那样熟悉的地方会出现于她的视线中。那扇门，那个能摸出钥匙的地方，她站在这扇门前。他会在这里吗，想进去。她伸手摸藏在那儿的钥匙，可惜没有，他不会出现。

        走吧，他说。

        继续上去还是坐在这扇门前等他出现，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当她停步，回头看去，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她知道是他，他还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是相信的力量。泪水流淌或许更无法掩饰她内心中的委屈。

        如果这种距离够近的话，那已陌生的感觉又在转变，是一种熟悉感。在林间第一次相遇，闯入她生活中，相见是内心里最深的感受，想近的距离之间，空间在逐渐减少着。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去哪儿，他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原谅我呢，她说。

        你又怎么停下来呢，……三个人相对的世界，他们又扮演怎样的角色。在中间的她又要停在谁的身边。

        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她靠在墙上。

        此时她面对的两个人是她不愿伤害的人。谁能够帮她，如果他们都消失，她一个人的世界又会怎样，无助的她坐在楼梯上，很多场景涌现出来，就这样子，她的身边坐着两个人，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人，相互看着她。如果回到当初有扬的世界里他会怎样。

        风鸟，你是该做出选择，他说。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扬，他做的很残忍，她开始讨厌他。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我真的很想恨你，她说。

        然后泪水滴在他面前，然后她跑下楼。曾经都已经远逝，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去，在她的世界，还是会有扬，虽然和花间艾木信青分别两年，而那些时日，他们各自受着伤痛一一会被时间填平。

        两地的世界，当初扬让她做出选择，在他们面前，渺小如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心去责怪扬故意安排这样的场景。

        当有一天她真的发现选择错，又会换回什么，和木信青最终分开，花间艾也远飞。

        她一个人还有深思，最后她丢下深思去流浪，何时她又能流浪回当初那个城市，和她共有的回忆中，她的孩子——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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