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诺言。无言

告诉她能停留多久，把生命置于这个这个空间，当所有的东西回归于她的思想，她开始起航，这样的周期又该持续多久。当终点站出现在视线，她终于意识到要从这儿走下去，她的目的地到达。

        扬也会出现在她面前，看着她走出去，会举着高高的牌子上写着“风鸟”二字，肯定她会认出他，麻木的双脚重新站立在这片大地，人来人往的车站中她仔细地搜寻着扬的踪影，但是她没能够发现，不知他会来吗。

        坐在椅子上的她等着他出现，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陌生的城市对于她来说像游离于某种迷宫里，没半点头绪。听着来往列车的报站声，她不知她自己会坐多久，他未出现，还要待下去吗。似乎这样的状态保持很久很久，他才会出现。

        扬，快快出现，快快出现，她在心中默念着。

        风鸟，你等很久，对不起，我有事耽务了一些时间，他说。

        扬，不管多久，只你能来，我很高兴，她说。

        每个表情背后，他都能说出她的心境。现在他也紧张，因为她，或是其他人，她不知道对谁说过的话，总之是一种紧张。他不像那个满脸模糊忧伤的他，可能是梦境和现实总是相反的缘故，她还是很高兴地笑笑。

        扬，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她问他。

        曾经住过的地方，不过还得交房租，我没有那么多的钱，他说。

        走吧，可能我会有，她说。拖着她的行李，和他走出车站。

        大多数景物还是会出现她的记忆中，像她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

        扬，我们的房子是公寓，还是别墅，她说。

        别淘气，既不是公寓也不是别墅，依山傍水的农家小院，他说。

        农家小院也不错，她说。

        他牵着她的手，其实她很兴奋，和他在一起，住怎么样的房子无所谓。浓绿的树荫遮蔽在整条街道两侧，美丽的城市，她很喜欢，他们一起出并不会影起多少不适，初次印象很好，后来习惯也不会多么困难。

        从前她可能是那个样子，现在她在改变，从有深思之后，还是从和青第二次相遇，再到分开，回到那个城市的追忆，她知道是个很好的想法，毕竟她找回自己，现在扬还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会出在身边。

        他告诉她，回头还是可以去找艾，但她没有同意他的想法。

        艾离开的场景她还记的，他已经不属于这里，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永远不可能。

        她并没有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来扬也没再出现在她面前说这样的事，很遗憾她还有一点东西没有找到，无意间发现的卡片上写着“为你生的怎怕死”。另外一张上写着“珍惜温柔怎舍得独个享有。”千叶扬分别签名。

        拖着行李走过熟悉的街道，说陌生或许是种假像。停停看看，她身边又少了扬的影子，他来回飘忽不定在这个世界，她可以理解，忙完这段时间，她可以让他回到他原来的世界，他不属于这里。

        她知道当初那所房子在哪儿，扬告诉她依山傍水的农家小院。

        农家小院，那他工作的地方离这儿很远吗。也许小院并不是在农村，这样的城市里应该有几处这样的房子还未被迁移出去，她顺着记忆沿着一段熟识的小路走下去，她可以找到它。

        扬，你可以看到吗，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她说。

        近处的绿树还是如同原先一样，并未褪色，很自然地去接近它们，离开这么多年后，重新回到这里，一切还是如此生动。

        扬，就是这里吗，很漂亮，我很喜欢，她说。

        当初一眼看中这里，所以选择住在这儿，他说。

        干净的房子，院落里还有大片绿色植物，纯朴的自然风光，想不到这样的城市会保留这样原始古朴的风光，很让她惊讶。

        扬，上一回你一个人回来这里，是不是就住这儿，她说。

        不是，住公寓楼，最后才发现这儿，所以这回带你来这儿，只要你喜欢就好，他说。

        扬当初处处牵就着她吗，让她被宠的有点轻飘飘地感觉，好像她和他都得到快乐，这样的她们是真的吗。她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这样一幕会发生在她身上，自己真的好幸运。

        房东大婶见她很高兴，当她走的时，扬已经提前付一年订金，可从扬走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所以她便房子租给其他人，等什么时候你们回来，再把租金还给你们，过去很久，你们都未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这次回来怎么没和扬一起，大婶这样的话把她问得特别慌，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婶这样的问题，很不自然地想逃避这样的问题。

        是不是从那以后你们已经分手，大婶说。

        也许是，我已经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说。

        你为什么又回来，大婶说。

        那找那段失去的记忆，她说。

        那扬又去了哪儿，大婶又问她。

        他走了，很轻淡的话语。

        走了，难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吗，大婶说。

        ……我还想住当初的房子，她说。

        好吧，前些天已经有人定好，既然你回来，先给你住，她说。

        谢谢。进入当初生活过的空间，她被这熟悉的环境吸引，他们的空间，只属于他们的空间。

        扬，你还记得吗，我又回来了，她说。

        泪水从她的眼眶流出，房东大婶没有说话便退出去。她回来，这片天地里，有她的秘密。扬，你也可以真的看见，也许此时就在她身边。扬，她来找寻你的痕迹，你和她共同谱写的场景。

        在熟悉的场景中，不同的世界两个人还能创造什么，站立于这个空间中，她发现很多东西清晰可见。

        扬，真的美好，她说。他抱着她。

        刹那之间，她还能感觉到当初的空气窜动于她的周围。

        风鸟，你还可以找到这儿，他说。

        你给我的提示，怎么会忘记呢，她说。

        的确是这样子，他说。

        扬，有很多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可是我很害怕，她说。

        有些问题还是忘记比较好，但我想你还是别问，每天你都可以看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说。

        于是她看到他兴奋的脸色，沉湎于很久以前，他的样子，像那冬日最灿烂的阳光，固定不变地出现在她身边，习惯这种状态，她靠近他的脸庞，亲吻他。

        创造他们共有的生活，好像很容易似的，存于两个人内心的情愫把未来描绘的栩栩如生，用手指着窗外的云朵，把它们拼合成蓝天的花样，好像他和她永远都很幼稚。

        扬，我会永远跟你飞翔，天涯海角，她说。

        我会永远牵你的手，不会你迷失方向，他说。

        紧抓住他的手，永远不放开。浪漫的画面不属于她吗。站在窗前，重新去拼合那片色板的花样，心也跟着他飞翔，去找扬的身影。坐在旁边，看阳光洒进来的痕迹，洒在他的身影上，她盯着看很久很久。

        躺着看天花板，像那个时候她看他的脸时常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在每个天亮之际，他的脸浮现在她的面前，对着她露出好看的笑容，现在他的脸去哪儿，不在她的身边，而在另一个世界。

        风鸟，还在想这些问题吗？

        我很想给你带来快乐，可是我没有做到，青的说话声音，青来了，还是出什么事。

        我从未恨过一个人，我会等你回来，艾的声音，他也来了吗。

        木信青，花间艾，他们都站在她的面前，她不愿相信这就是他们，闭上眼。

        风鸟，你一直在逃避，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像这样子，你不但失去我，还将会失去他们，最终连你自己都会失去，他说。

        扬，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心中的想法吗，当我来到这里已经做好决定，她说。

        做好决定，就不该出现在这儿，他说。

        不明白什么样的原因又导致他这样的想法，总之，她和他之间还有一定的联系，至少让她能找回她自己的东西，这样也没错。

        扬，我很想让你明白，我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快乐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许你会明白，她说。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她不会去怪扬，他的想法她也不去追究是怎样的原因。

        太多的不明白的问题摆放在她的面前，让她照看不过来，也不知道如何去剖析。无奈地游走在这个空间，很无助很茫目地徘徊不前。扬，他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呢，不可思议的扬，他保持神秘，他又对她有不一样的看法，他究竟是怎样构建的思维模式。

        她理解的只有一小部分，越来越不懂他们是如何相遇，她问过自己，也告诉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似乎很值得去考虑一番，但她没有那样做，总觉的像所有电影场景，男主角和女主角邂逅总会有一番波折，这样的场景甚是无聊，所以她觉的没有那种必要。

        然而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的世界已经有落叶飘飘，他站在其中。逐渐靠近她，他的笑容，他的眼神，浮现在她视线中，他完美，总会让她觉得无法靠近他。

        当他知道她的名字时，她可以感觉到他是如何神奇，随之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原来他已安排好一切。

        可他没有猜透她内心的感受，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她能来到这里，所以，这所有的一切会让他失望，完全和他的想法相反。看到他的反应，才让她觉的似乎这样的结果早注定好，纵然他有再神奇的魔法也不会让这些定局扭转，所以这样的状态让她走下去。

        打着沉重的节奏感，熟悉的世界，她从何处寻觅他的影踪呢。

        扬，你快点，她叫着。

        很快就好，再等五分钟，他说。

        扬，你快点，公车早没了，扬，她低诉着。

        等他很久，不知他在做什么，换衣服也左右不搭，好像有什么缺陷似的，就这样子，美好的时光白白浪费，都怪扬不早点出来，连公车都赶上，都怪扬，她责怪着。

        对不起，是不我不好，都是我害的耽误公车，他说。

        那你保证以后不会犯着这样的错误，她说。

        好的，保证没有下次，他说。

        其实，最想看到他可爱的脸庞，所以原谅他。如果注视着他可以留住最美好的感动瞬间，为什么现在看到扬，内心很空虚。曾经遗忘过，流水的年华中，感觉他已经不存在，相隔着世界中触不到彼此的温度，相对的世界，他们再也回不去。

        扬，好想知道你在我的生命里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她说。

        风鸟，相爱的痕迹，我已经微不足道，在你的世界，学会把握自己的机会，对你的承诺未变，他说。

        那我的诺言是什么，你去不计较吗，她说。

        我已经忘了，你大可不必去遵守，他说。

        她无言的心里，已经不需要他来告诉她一切，她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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