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工牌的工，能不能换成狗
被人放肆的欺压，气吗？
是个有脾气的人，都会直接反抗，给来犯者狠狠一拳的吧？
如果不这样做，岂不是没有骨气的软蛋？
但事实总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徐生如果在地球，如果在人类社会里，他遭遇类似的事情一定会即刻反击。
直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不是说人类好欺负，而是他熟悉那个世界的规矩，熟悉那个文明的秩序。
说不好听点，正因为有‘公共道德’这种底线束缚，存在那个世界上。
徐生反击前，还可以考虑对方的回击底线在哪。
但这里呢？
来地狱厨房第一天，先不说这里是不是真的不在地球。
单是周围操着各种跨世界方言的异类，你能用人类的文明道德去看待他们。
并且指望它们也用人类的标准，对待自己？
徐生的脑子很清醒。
他明白正因为没有这些‘条条框框’，所以实质上是‘黑先生’这位人人忌惮的临时指导，拯救了他进一步遭受的迫害，升级的可能。
也许‘黑先生’只是按规则办事，甚至事实上他的漠视，让徐生遭受了霸凌。
但不管他的态度如何，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限制了，自己遭受霸凌的上限。
上限也就现在这样，属于幼稚低劣的范畴，不会升级到他徐生的人身安全。
所以不要用自己的底线，去揣测他人的下限，甚至是一帮不是同类的异类下限。
所以徐生事后，第一时间向黑先生表达了感激。
无论这个举动是不是发自真心，他徐生只要做了，第一可以让自己在黑先生这里，存在一个鲜明的印象。
第二，印象很重要，尤其是在职场。
基本所有上司都喜欢勤勉聪明，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下属。
徐生的感激行为，一定程度上可以让黑先生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往上述方面偏移，搏得一个更好的印象分。
指不定，有可能因为这次的好印象，徐生以后能借此获得一定的好处。
至于遭受霸凌的愤懑和不甘，乃至身体和心灵的创伤，甚至日后可能面对的持续霸凌……大概是成长收获的必须代价吧。
咄！
切完最后一个粗豆，按下碎料台上的‘下料’按钮，
徐生望着身周围的粗豆碎块纷纷下坠，事实上心情并没有上述说服自己的思考理论，那么的平静超然。
毕竟他不是机器人，
所以必然会受到行为结果，导致的情绪影响。
“但……怎么还想报复回去？你徐生只是个小小的人类啊，打得过谁？想什么报复呢？回去好好睡一觉不香么？”
双腿、双手。
尤其是双手，今天的工作任务做完，徐生现在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而过度的劳累，也让他没了起初愤怒的心气。
身体的疲惫感，已经压住了一天没有吃东西的生理饥渴。
徐生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此时他都不敢想，以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明天上班该怎么办。
毕竟运动过度的痛苦，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他，往往是睡一觉醒来后更痛！
“但生活不就是，忍着痛咬咬牙，一天挨一天的过着？”
按照黑先生的指导，徐生向着自己出现的空地直走，最后直接走进了那面墙壁里。
当然进墙的他没有被卡主，只是像穿过一层幻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噗啪！
一回来逼仄的宿舍，工作一天的疲惫瞬间爆发，徐生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着，似要直接睡去。
这还得了？
等待他一天的水球向导，见状圆润的身体一收，霎时如一发水球炮弹撞在了徐生脸上。
“醒醒，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你还想不想完成明天的工作任务了？
你还想不想在地狱厨房这里生存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它的后两句话，也许是一泡水撞在脸上，冰冰凉是会让人清醒一些。
总之徐生忍着疲乏，扭过身体就那样强撑着睡去的欲望，一对死鱼眼直勾勾盯着，重新恢复圆润的水球。
一脸不耐烦的臭表情，像在说：“球啊，你不给我个解释，信不信老子马上鲨了你！”
无视徐生的臭脸，水球见他听进去了顿时松了口气，总算不需要使用一些比较遭人厌的偏激手段了。
但考虑到日后，两者关系的持续发展，水球这回没有卖关子绕圈子，直接说道，
“地狱厨房的工餐，你看过上岗手册应该明白，都是蕴含着特殊力量的食物。
以你现在糟糕的身体情况，以及你差劲的身体底蕴，想要在地狱厨房这种高强度工作生活中存活下去，每天的工作餐是必不可少的。
不说吃东西会恢复体力，以及让你变强如何。
只说地狱厨房员工食堂里，那些食物都拥有最基础的消除疲惫的能力，你应该明白它的价值了吧？”
徐生当然明白！
如果吃东西，能消除身体的疲劳损伤，想到今天的工作量，他可太懂这句话的分量了。
然而这只是一道开胃菜，目的是让徐生更加有精神地听完，自己接下来的话。
水球向导继续道：“但是先别急去，食堂是全天营业的，你再晚一点去都可以，但是接下来我要说的，可是关乎你在地狱厨房的未来！”
语落，一块古朴的木牌，被它从水汪汪的体内吐出，丢到徐生的面前。
伸手接住，徐生看到这款木牌的样式有点古风的味道，其中一面刻有自己的名字‘徐生’。
另一面，则镌刻着一串像是数字的异界文字，第一眼扫过去看不懂，但第二眼马上自动知晓了这文字的含义。
——工作编号：15648413481
让徐生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个木牌的样式古朴不说，拿起来能感受到木牌上竟有包浆。
像是一件历经岁月洗礼的古董，而不是一件初次出厂的新品。
但没等他仔细揣摩，木牌化作一条纤细的棕色木珠手链，自动戴在了徐生的右手腕上。
“这是你的工牌，是你在这里的唯一身份标识，同时它也是将陪伴你在地狱厨房一生的东西。”
水球严肃说道：“丢了工牌，不是不能补办，但那个代价不是你现在能够承受的。
所以你如果现在丢了它，后果其实和死亡是相等的。
甚至比死亡更加痛苦！而它不止一个身份标识，还是一个绑定的万能工具。”
水球看着徐生一边摆弄工牌手链的各个珠子，唤出种种缩小的功能光幕，继续说道：
“你可以通过它移动地方，去藏书室，去食材市场，去员工食堂，还有许多你现在未解锁的地方。
而且你的账户信息，资金余额，工资流向，日常消费等各种功能，都可使用工牌查询，或通过工牌完成。”
这不就是一个智能手机？现代社会的人生另一半？
摆弄着工牌手链的珠子，徐生发现每一个珠子都是一个单独的功能按钮。
而一个功能对应的光幕上，如APP软件一般还有许多子项选择，能一个个点进去无限套娃。
真论起来，除了没有乱七八糟的各种娱乐APP外，这条手链的技术水平，确实远超徐生原来使用的智能手机。
是当之无愧的，次时代个人终端。
“行了，我该说的说完了，你快去吃东西吧，你这身体我真担心你哪天猝死。”
噗。
水球向导完成任务，化作一道流水离开。
习惯了它的来去如水，徐生身体疲累但现在精神很好，捏了下工牌手链的一颗珠子。
顿时一个空间移动的选项小光幕，出现在他手链上方。
无视种种地名，徐生期待地选下[职工食堂]区域，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宿色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霎时，种种美好食物气息混合的馥郁芬芳，在没睁眼前完全统治了徐生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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