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 无法拒绝的条件
“阿婆，你找我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日常的礼节寒暄外，八手婆婆更喜欢待在柜台后面，感受岁月的痕迹。
“明天是我们救助食堂，和威尔逊财团的厨斗日，你应该清楚吧？”
“是的。”
徐生点点头，不懂明天的厨斗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厨斗有三场，我这把老骨头一场，阿墨一场，以及给富有潜力的学徒进行的一场比赛。”
袅袅的烟雾，从八手婆婆的嘴唇呼出，轻飘飘地荡漾在她的四周。
落在徐生的心头，却是沉甸甸的分量。
“本来我是想让小凌参加的，但这几天我发现了一个更好的苗子，他潜力极强，进步极快。
从低等学徒，到成为掌握高能体系的高能学徒，他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就走完了许多学徒一辈子的道路。”
咕叽。
徐生咽口水的声音，在沉默中分外刺耳。
他看着举着纤长烟斗，神态慵懒中带着几分欣赏审视的八手婆婆，干巴巴说道：
“啊哈哈，这种天才确实比小凌更适合参加，那么重要的比赛。”
“是啊。”
眯着眼睛，打量逐渐不安的徐生，八手婆婆抖了抖烟斗，意有所指道：
“既然你都这么觉得，那么参赛的人选就这么定了，第三次比赛你上代替我们救助食堂上场吧。”
咯噔！
心里咯噔了下，糟糕的感觉应验了。
徐生为难地看向八手婆婆，心里酝酿的措辞像被某种力量阻挡，怎么也说不出口。
“知道吗徐生？王浪当年，如果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抢着上场的。”
提及自己的舅舅，八手婆婆眼里闪烁追忆的光芒，“你是他的后生，他想必也是你领路人。
你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食道上，天资横溢的才华！”
语调一转，八手婆婆虚着眼，盯着徐生说道：“但你知道你和他的区别在哪里吗？”
下意识说道：“在哪里？”
徐生听八手婆婆严肃道：“是个性！你的个性太软，总是不争，疏离争斗，远离漩涡。
这是件好事，如果你碌碌无为像小凌一样平庸，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你知道吗？天资卓越如你，哪里是想低调，就能低调的？”
八手婆婆从柜台后取出几封邀请函，“不说小凌跟我提过的，黑先生黑魔殿的邀请。
昨天之后黄麻街的几个老光棍，也向我这里发来了邀请函。”
哗啦啦，整整五封正式的邀请函，被八手婆婆在桌面一字排开。
“这全是给你的，徐生。”
看着局促不安的徐生，八手婆婆提醒道：“现在明白了吗？
我记得以前王浪那小子，说过‘树欲静风不止’。时时刻刻想要低调的你，如今已上了这些人的名单。
日后随着你在地狱厨房的步步高升，被月光吸引的虫子只会越来越多。
我护得了你一时，可护不了一世。”
看徐生还是一副为难的神色，八手婆婆忍不住点醒道：
“冲劲啊！年轻人的冲劲啊！
你正是热血拼搏的年纪，怎么行为做事像我这种老骨头？
在地狱厨房你不冲，你不亮肌肉，是谁都来踩你一脚，你的日子难道舒服？
强者的低调才是低调，弱者的低调只是苟且！”
但徐生的心态，岂是几句热血的话能够煽动的。
见他一副滚刀肉的抗拒姿态，无奈的八手婆婆唯有使出杀手锏：
“行吧，那么说说你和地狱厨房的四千万加仑的债务吧。”
“嗯？”
参不参加比赛，和我的债务有什么关系？
徐生疑惑着，听八手婆婆揭秘道：“按照你最初的契约，你收获的每一分加仑，都要直接上缴80%用作还债。
但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无论是加班，还是周期考核的奖励，竟然都原封不动的发放给你。
并没有扣除80%……”
瞪大眼睛，徐生隐隐想到，“难道说……”
“没错，是我这把老骨头帮了你，让你的还款期限，改为了每个月的月初一次性扣除资产的80%。
而且还是无利息的那种，你说怎么办吧？”
威胁！
分期付款的好处，是个成年人都能明白。
面对这种赤果果的威胁，徐生感激之余正想张口答应，却见八手婆婆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本老旧的黑皮记事本。
装作恨不在意的说道，“哎呀年纪大了，记忆力不行总是会丢三落四，昨天整理家务时找到了一本菜谱。
虽然是本学厨时期的练习菜谱，但这个上面的写的名字怎么这么像王浪呢。”
舅舅的菜谱？！
还是对应他学厨时期的？！！
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八手婆婆手里的黑色笔记。
对自己老舅有太多困惑的徐生，仿佛咬钩挣扎的小鱼，被娴熟的老渔翁八手婆婆肆意拿捏。
“怎么样？心动了吗？决定了吗？”
面对老舅菜谱的诱惑，别说心动，动心都是骗人的。
“好，我干了！”
徐生实在害怕这个老妖婆再出什么花招，直言道：“如果我参加明天的厨斗，你能把这本菜谱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哈哈，这才对嘛。
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你多学学你老舅，你老舅在你这个阶段，整个职工食堂就没有不知道他名字的！
出名要趁早啊，徐生！”
后面的话徐生没有怎听，浑浑噩噩地回到后厨忙碌到下班归宿舍，脑子里都是有关舅舅菜谱的事。
老舅为什么要让我进入地狱厨房？
他留给我系统，他留给我高能体系……仿佛一切的道路都给我铺平，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想当初舅舅的葬礼，徐生仿佛看到了重重迷雾，笼罩在舅舅王浪的墓碑上。
……他也许没死呢？
种种问题，千头万绪。
徐生很少会回想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可每次回想，对这个唯一的亲人，总是思潮涌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淤积压力释放中……】
【身心疲惫阈值采集中…】
……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徐生，飞快忙完每日的工作量，按照约定抵达了救助食堂。
而一直营业的救助食堂，挂着暂停营业的招牌，今天没有营业。
八手婆婆、阿墨主厨、小凌等人已经收拾干净，站在店外等着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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