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没良心
小家伙觉睡得很足，一大早就醒了。不过他很乖，看于嫚还在睡，就没有掀被子起床，安静地躺着数手指。
于嫚醒的时候就看到身边的小娃娃，认真地掰着手指数数。她搂了搂小家伙，在他额头上印了个早安吻。
然后开始起身给小家伙穿衣服，给他的小牙刷挤上牙膏，给够不到洗脸台的小人洗了个脸。对于从没有这样照顾人的她来说，养孩子真够累人的，面面俱到，考验耐性。
“好啦！最后把香香涂上。”
她把儿童润肤霜沾了一点在手心，掌心相对稍稍揉搓了一下，便抹到小家伙的脸蛋上。
小芋头的脸被于嫚的手蒙住，然后再打开时，小家伙就笑了出来，露出了那几个讨人喜欢的小牙。
“真可爱，好了，去沙发上玩吧，昨天的玩具还在那里，记得吗。”
“记得”小芋头点点头便从卫生间跑了出去。
他是收拾的干净漂亮了，可于嫚自己现在还穿着睡衣。
她想着今天是去游乐园带孩子，不需要给自己太多包装，于是就穿了简简单单的浅色挽袖衬衫和牛仔裤。这么休闲的穿着，她自己都忘了上一次这么穿是什么时候。
门外程傅提着早餐敲响了于嫚的家门，这次他没有等很久，甚至没有抬腕表，看门就开了。可是开门的却不是于嫚，低头一看，一个小豆丁手里攥着玩具，也在抬头盯着他。
他可能是害怕了，往后躲了躲，然后转头跑开了，出于礼貌，程傅还在门口等着，没有擅自进门。
“怎么了？带我去哪儿？”
于嫚手里的梳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小芋头跑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衣摆。
“小姨姨，外面……”
于嫚知道小芋头要说什么了，她看到了程傅。
就一眼条件反射地，她想起了昨晚程傅的那条语音。很奇怪，她现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暂时从他的视线中离开。
她知道自己现在被注视着，她把手背到身后，手里是一把梳子，她还没梳头，头发现在应该有些乱。
程傅在看她，他的小丫头，今天的她很特别，又或说很熟悉，就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甚至面前的她像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有着可爱的小动作，微微有些害羞的局促感。他似乎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小丫头了。
他感觉得到，更成熟的她在故意避着自己以前的模样，至少在他面前，她是在有意躲避。
“那个……”
“我……”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刚打破的安静又退回成短暂的无言。小芋头很合时宜地打了个小哈欠。
“你先进来坐吧，我去梳个头。”
小芋头对于陌生人还是有点害怕，他拽着于嫚衣摆的手一直没松。于嫚“逃跑”的时候顺便捞了一把，把小芋头也带走了。
关上卫生间的门后，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还好头发不是很乱，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可是平静后心跳声却清晰了，让人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还没等于嫚细想，一旁的小芋头拽了拽手里的衣摆。
“怎么了，宝贝儿？”
“小姨姨，我饿了。”
这不正好了，程傅不就是来送早餐的吗？
她弯下腰抚顺了小芋头的呆毛，“饿了呀，那咱们现在出去吃早饭。”
她抱着小芋头出来，看见程傅站在餐桌旁，贴心地把早餐摆了出来，供人选择。
“久等了，麻烦你大早上过来。”她把小芋头放到餐桌前坐好，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他的小手。
“宝贝儿，想吃什么？”
他指了指面前的小包子，又巴巴的看着于嫚，表示自己无从下手，那包子还冒着热气。
于嫚转身去橱柜里拿了三套餐具，特地给小芋头备了把勺子。把包子夹到盘子里散热，端到小家伙面前。
小家伙被妈妈训练过，勺子用的及其熟练，自己拿起勺子就跟面前的包子作斗争，等到吃进嘴里，包子的温度刚好合适。
于嫚早上不怎么饿，就捏了个甜豆包，几口就解决了。
程傅不在餐厅，自己一个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光景。
于嫚端起桌上一杯温热的豆浆，走到他身边，“喝吧，还热着。”
程傅转过头来看着她，没有立刻接过来，他向于嫚这里靠近，俯下前半身。于嫚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慢慢放大，她手里还拿着给他的豆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躲开。
程傅贴得更近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肯定是短路了，转不过弯，想不到应对举措，索性闭上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程傅微凉的手指扫过她的嘴角。于嫚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好听的声音，“是豆沙，还是喜欢吃甜的吗？”
于嫚垂下视线，没看他的眼睛，轻声“嗯”了一声。她又把手里的豆浆向前递了递，程傅伸手摸了摸温度，却没接过去。
于嫚又看到了他浅浅的笑，温柔到极致的笑。
“这是给你买的。”
行吧。她转过身来，和他一起看着窗外，小口抿着甜豆浆，温度顺着肠胃蔓延，浑身暖了起来，窗外的风也降不下这骤然升起的热度。
“昨晚是这个孩子打的电话吧。”程傅轻飘飘地传来一句。
“…嗯，他昨晚在电话里有跟你说什么吗？”
“有，也可以说没有。我听到他喊妈妈了，显然不可能是在叫我。”
程傅坦诚地回答，于嫚没忍住，笑出了声，当然不可能是在喊程傅。
“所以，你就没猜他跟我什么关系？”
“猜了，猜的不准，更准确的答案我想听你说。”
于嫚转头看了眼他的侧颜，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她想逗逗这个一本正经的人。
“那如果我说他是我儿子呢？”
程傅依旧目视前方，脸色平静，他头也没转，伸出手臂一把揽住身旁的于嫚，箍住她的腰，将她揽到自己面前，困在自己和落地窗之间。
他又向前跨了半步，几乎和于嫚贴在一起，看着她的眼睫，微微的有些发颤，嘴唇半抿着，她在紧张。
程傅轻轻的笑了声：“料想过某个小没良心的可能会用这种鬼话来气我，我问了小家伙他几岁，三岁对不对？”
于嫚不明觉厉，老实地回答：“嗯”
今天的于嫚可能被小孩子传染了，格外乖巧，程傅低头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于嫚吓地抬起头，对上了程傅眼里的眸子。
也因为这个抬头的动作，她现在和程傅鼻尖相对，连呼吸都在暧昧地萦绕交缠，他压低了声音，有点沙哑：“你要是只身回国两年，平白无故的能生出个三岁大的孩子，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于嫚从那个小亲吻中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的。
门外的人像是掐好了点，在这时敲了敲门，于嫚还握着豆浆的手推了推程傅。
“我去开门。”
温斯琦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见于嫚来开门：“嘿，起这么早啊，我以为我已经够早的了。”
于嫚把杯里最后两口豆浆喝了，等着温斯琦换好鞋，温斯琦直起身倚在鞋柜旁，困的像没长骨头一样，连打两个哈欠。
“你今天这身穿的够清纯的，跟个大学生一样。”
于嫚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行了，别说闲话，你去看着孩子吃饭，我去给他泡个奶粉。”
温斯琦一听来了精神“对了，我来就是为了看小东西的。”
两个人手挽手，刚走两步温斯琦就看到了站在客厅的程傅，她吓得脚向后一撤，一不小心踩到了于嫚的脚。
“我去！这男人谁啊嫚嫚？”
“啊！踩我脚了温斯琦。”
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来，一片混乱，谁也没听清彼此说的什么。
于嫚从痛感中缓解过来，旁边的温斯琦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用手掩着问她：“这人谁啊，长的挺帅啊。”
程傅本来是背对着她们，两人刚刚咋咋呼呼对喊的时候，他转了过来，看着她们。
于嫚看这场面只能隔空介绍两人，“这是我朋友，温斯琦。”
程傅点了点头，“你好。”
“那位是…程傅。”
“程！”温斯琦刚惊喊出一个字，就被于嫚用手捂住，把人拉到餐桌旁。
“芋头吃了两个包子了啊！真棒。小姨去给你冲奶粉，现在让斯琦阿姨陪你吃饭好吗？”
于嫚松开了手，又捏了个小包子，塞进温斯琦正要开口说话的嘴里，她放低了声调，说着悄悄话“等我找时间跟你说，你现在淑女点，照顾好孩子。”
温斯琦把嘴里嚼完的包子咽下，用一种极奇怪的眼神看着于嫚，然后转过头，笑盈盈地给芋头夹着吃的，“宝贝儿啊，快吃。”
小芋头摇了摇头，“吃饱了。”然后从凳子上爬下去，跑到于嫚身旁，看她给自己冲奶粉。
“好啦，芋头拿好奶瓶，我们出发吧！”
于嫚招呼着温斯琦，她从凳子起身，在于嫚耳边威胁，“我劝你早点告诉我，我刚刚不仅受到惊吓，还被小宝贝无视了，急需吃瓜来平复心情。”
“放心，一定说，绝不隐瞒，可以走了吧。”
程傅看她们准备出门，绅士地提出自己做她们的司机。
“你公司今天不忙吗？别耽误重要事。”
“给自己批了一天假，今天不上班。”
温斯琦在一旁可是看透了，人家摆明地是上赶着给于嫚当司机，顺便多载两个人。
“嫚嫚，人家给咱们当司机，还不用付工资，上哪捡这样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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