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陈志斌似乎对晚上的聚会并没有感到格外兴奋，章启程也是。但是，蒋英下午从亲戚家回到寝室后得知了此事，高兴的就差搓手了，来回在寝室里走着，就像屁股下面点着一团火一样。
章启程抽着烟走向校门外的小卖部，他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到小卖部的时候，老板娘正悠闲的在柜台里面抽着烟。看到章启程进来，微微抬了下下巴。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烟，左手托着右胳膊肘支在自己的胸前。
“来给你老婆打电话？”老板娘问。
“还不是老婆，”章启程看着她悻悻的脸，“咋了这是，让人给煮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吸了一口烟提高了声音说道，“手艺不行就别瞎指挥，老子又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儿了，弄个破店还得整天看你脸色，你管好你自己的仓库就行了，真是的。”说完又吸了一口烟，朝章启程扔了烟盒过来。
章启程从烟盒了取了一颗烟，叼在嘴里，还没点燃，只是嘴唇动了几下问道：“你老公？”
老板娘斜着眼看了一眼章启程，没有回答什么。
“好好说好好说。”章启程本想打电话，突然觉得这么安静，有些不妥。
“没得事，你要买烟还是。。。买啥？”老板娘掐灭烟头。
“我本来是想打电话的，要不，我过会儿再打吧。”章启程说着要走，被老板娘伸手拦了一下，“你打你的，又不影响。”
“这。。。”章启程看着老板娘拿过来的电话机，一时不知道怎么更合适。
这时，厨房帘子掀开，一个矮个子穿军装的中尉走出来，没看章启程一眼大步走出了小卖部。章启程看他个子不高，但是挺结实的，很是年轻。
“你老公挺精神啊，看你一脸嫌弃的样子。”章启程坐在电话机前，看着老板娘。
“行了，你打你的。。”老板娘说完，又抽出一支烟点上，自顾自的抽烟发呆。
章启程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他挂上电话，想了想，要不要给林扬打个电话。只是不知道要打她家里还是打奶奶家能找到她，按说，她应该在照顾奶奶吧，嗯，打奶奶家电话吧，即便不在，也好解释。
章启程从后裤兜里找出电话本，找到林扬奶奶家的电话。正要去拿话筒时，面前的电话先响了，章启程一犹豫，看了一眼老板娘，直接接了起来。
“你好。”章启程在等着对方说话。
“你好，麻烦找一下3栋的章启程。。。”电话那头是林扬。
“嘿嘿，这么巧，我正要打给你。”章启程很高兴，“看来，咱俩想一起去了。”
“啊，是吧，吓我一跳，我说你刚那句你好这么熟悉呢。。。”林扬高兴的说着，“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么巧，你在电话机前。”
“嗯，我刚找出奶奶的电话，想打给你呢。”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奶奶家呢？”林扬疑惑的问道。
“心有灵犀啊，我一琢磨，估计你在奶奶家照顾她呢，嘿嘿。”章启程为自己的判断准确很得意。
“切，你是蒙的吧。”
“不是蒙的，真的是觉得你应该在奶奶家呢。其实，主要是寻思，即便你不在奶奶家，然后无论是奶奶接了电话，还是保姆接的，我都好解释，呵呵。”章启程解释道。
“你看，我就说你是蒙的吧。不过，你算是运气不错，我爸刚走一会儿，所以，你也只是运气不错，哈哈。。。如果让我爸接着，你咋整。”
“我咋整，我就说打错了呗，哈哈。”章启程也跟着笑起来了。
老板娘看着哈哈大笑的章启程，无奈的苦笑一下，摇摇头，起身进了厨房。
“我想你了。”两个人异口同声。
章启程笑了，他听到电话机里的林扬也是会心的轻声的笑了。
“启程，我这会儿要是能躺你怀里多好。”
章启程又听到一声轻轻的笑，这句话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你这话说的，让我有些难以把持啊。”
“呸，臭流氓，想什么呢。”
“流氓就流氓，加个臭字是从何说起啊，哈哈。”章启程调侃林扬道。
“启程，跟你说个事儿，我爸给我找了语言学校，在北京，让我准备一下就去了。”林扬收住了笑声，慢慢的说道。
“哦？去北京？那，方便打电话吗？是要住校吗？奶奶谁来照顾啊？”章启程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安顿好以后就会告诉你联系方式的，也会写信给你。。。奶奶好多了，家里有保姆在照顾，奶奶也让我去上学，我这还有点舍不得。”
“嗯。。。既然决定了那就去，没啥大不了，不就学语言吗，怕啥。”章启程说的干净干脆。
“嗯，有机会我溜出去找你，嘿嘿。”林扬嘿嘿的笑着，“你要乖一点哦，嘿嘿。”
“咳，我等着你来啊，让你躺我怀里，嘿嘿。”章启程扭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担心别人听到他们在这里起腻。
“臭流氓，哈哈。”林扬笑起来。
“你今天要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林扬笑了会儿，突然想起章启程要给自己打电话的事。
“哦，今天我们班生活部长说晚上要男女生联谊一下，晚上一起聚个餐，我就想着不知道你晚上会不会打电话来，所以，先给你打打试试咯，嘿嘿，主要是想听听你声音，呵呵。”章启程憨憨的笑着说。
“你，你，你，要跟女生联谊吗？有好看的没？有没有我好看？几个人聚会啊，你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啊。”林扬一股脑儿说了好几个问题。
“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就是个联谊活动，男女生十好几个人呢。没有你好看，都没你好看，你是最好看的，晓得吧。”
“切，嘴巴比蜜甜，以前可没看出来，你嘴巴这么甜。”林扬撒娇的怪着章启程。
“嘴巴甜？你啥时候尝过我嘴巴啊，怎么知道是甜的，嘿嘿。”章启程明知故问。
“滚滚滚，臭流氓啊，反正我不管，你要是跟别人眉来眼去的，小心我饶不了你。”
“这，你怎么饶不了啊，我看看来。”章启程故意跟林扬较真。
老板娘从厨房走出来，坐在柜台里面，很认真的看着章启程，意思在说“你们可真能聊
!”
章启程看了一眼老板娘，继续跟林扬说：“无论如何，你安顿好就早点告诉我一声，给我留下电话和你的通信地址，别让我担心，好吗？”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然后找着空当的机会，我就去江城找你去，所以，你不许跟别的姑娘勾搭，听到没。”林扬用宣誓主权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而章启程心里却美滋滋的，“不勾搭，不勾搭，我只勾搭你，好吧。”
“哈哈，真想不出你说这话时，啥表情，哈哈。”林扬哈哈大笑。
章启程也被逗笑了，想着自己说这话时的表情，模样。
“行吧，我得回寝室了，你去照顾奶奶吧。。。”
“好吧。。。”林扬声音低了下来，“你照顾好自己，启程，我真的想你了。”
“嗯，我也是，你也照顾好自己，天气冷了，注意保暖。北京更冷些，多带些暖和的衣服，我，会想着你的。”章启程声音很轻，他不想被老板娘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好的，那我挂了，我安顿好就联系你。”
章启程听到了轻轻的一声亲吻的声音，他明白这个声音是什么。
“嗯，。收到了，呵呵。”章启程尴尬的没有回复这个动作。
“你身边有人是吧，呵呵，没事，以后补回来，那我挂了。”
章启程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楞了一会儿，挂上了电话。老板娘递了跟烟过来，说道：“有什么聊的，你们，能聊这么久，我跟‘秦始皇’就没这么多话能聊，你们年轻人真的是。。。”
章启程买了包烟，付了电话钱，离开了小卖部，回到寝室。寝室里，蒋英还在兴奋的跟陈志斌说着什么。章启程自顾抽着烟，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
他们三人四点出门，章启程建议买点水果和酒水，去郑云家跟女生联谊，空着手去不合适。三个人买了一箱啤酒，买了香蕉，柚子，深秋可以选择的水果也不多了。
到了郑云家，她家是老式的将军楼，院子的小门是虚掩的，章启程在前面推开门进到院子里。房子上下两层。门也是虚掩的，隐约可以听到女生的说话声。
“郑云。。。”章启程在门外喊了一下，门开了，吴玲霞开的门，笑着迎进了章启程三人。
“你们都来了？”蒋英走进屋内，探头探脑的找寻着什么。陈志斌笑着坐在了沙发上，环顾着房子。
章启程试探的走进声音出来的地方，那是厨房跟餐厅。一进门的是客厅，右侧的门走进去就是饭厅，章启程已经看到了三个女生聚在里面。
“哟，都忙着呢，需要我帮忙吗？”章启程左手撑住门框，说道，“炒几个家常菜我还是可以办的，呵呵。”
“可以啊，等下你们男生露一手呗，我们先把前期工作做了。。。”郑云接了章启程的话茬朝客厅走了过去，跟陈志斌和蒋英打了招呼。厨房里的小空间里站了吴玲霞，田宁，邢晓欣三个女生。章启程看插不上手，就回到了客厅，蒋英朝厨房走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别的寝室的男生没有来的，只有章启程陈志斌和蒋英他们三人。陈志斌不满意吃饭时不能抽烟，章启程也笑着附和，蒋英则一个劲儿的撇田宁，没敢乱讲话。
酒过三巡后，已经不像开始时那样，话题也多了起来，气氛挺好，蒋英明显兴奋了起来，各种段子，笑话，一股脑儿的往外倒。逗的女生笑的前仰后合。郑云没有坚持原则，还是默许了男生在饭桌上抽烟。而章启程满脑子想的都是林扬去北京学习的事儿。
“去了北京学习，怕是没有那么多空了吧。但是，总不能不让人上学。还有出国，出国了要多久见不到了，不像都在国内，即使是北京，好歹也容易见到。”章启程想的出了神，没有听到郑云叫自己。
直到身边的陈志斌用胳膊肘子碰自己，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章启程找着声音的来源，确定是坐在斜对面的郑云，“你说什么？sorry，没听到，呵呵。”章启程尴尬的笑了。
“你喝醉了？”郑云笑着冲着章启程，“没喝多少啊你。”
“sorry，sorry，下神了。”章启程还在寻思着林扬的事儿。
“我问你过会儿电影看不看啊，”郑云再次问了一遍。
“看，看，为啥不看。”章启程还想着林扬的事儿，也没有多想。
“嘿，那挺好，你俩看正好。”陈志斌坏笑着看着章启程，大家也都朝章启程看过来，章启程被大家看着，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咋。。。了。。。这是，我错过了什么？你们不看吗？什么电影啊，郑云。”说完，章启程看向郑云。
“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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