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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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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享和、温馨、有秩序的在豁然得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城市里工作、学习、生活的人们被突如其来的人命案,惊扰得目迷五色。突然的喧嚣在过去的日子里,无论是繁忙的工作,还是茶余饭后,人们怎么也绕不过去的话题。一贯有着丰富想象、假设和猜忌的人们,使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一一谴责、唾骂、抱怨、同情……尽管如此,牵动全市人民的伍氏兄弟的人命案,于2018年12月24日开庭宣判。
隆冬的松嫩平原,八百里瀚海腹地,西北风在沉睡的大地上肆无忌惮的呼嗥狂虐。大地上的飞沙走石、尘浮、弃物,漫无边际的漂浮着,打着滚儿,被无情的抛向空中、沟壑、角落。高楼大厦,参天大树,同时发出“嗥呼啦"地响声,仿佛是没有曲调的哎怨。大自然亘古不变的程序和规律,在寒冬腊月,发挥的淋漓尽致。
天寒地冻,使出行的人们不断添加衣物。如果外出的人一味追赶时髦儿,一旦到了外面,单薄的身体,立刻被寒气打透,再有范儿的主儿,也会本能的裹紧大衣。偶有胡须的人出了门,髭须上很快就挂满霜花。尽管天气寒冷,街路上仍然有成群结对的一拨儿接一拨儿的晨练者。他们穿着时尚一一流行的运动鞋,手套艳丽多彩。在街路上;在林荫道儿上;在嫩江畔上;在码头上;在结晶一米多厚的冰面上,大步流星的走着、蹦着、跳着、慢跑着一一还有舞刀弄剑、扭秧歌儿、跳舞的队伍。
清晨,路两边的楼房显得清晰明朗。临街的商铺只有早餐馆开门营业。板油路仿佛比白天宽阔、平坦、光滑了许多,路两旁挺拔的树木虽然进入冬眠,但是它们仍在孕育着郁郁葱葱的枝叶和无限的果实。只有苍松翠柏,尽情展示它们在严冬里,独树一帜的风彩。
大街小巷的人多了起来。女士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外面套着各式各样时髦儿的、不同款式的羽绒大衣。笔挺的身材,尽显端庄婀娜。先生们穿得十分得体,手插在兜儿里,脚步虽然急促,但派头儿十足的,奔走在上班的路上。
风格各异,古雅与现代交相辉映的十几栋二十层以上的楼房 ,是这座城市标志性的建筑。
……城市规化建设,加强完善基础设施,环境综合治理,青山绿水,工程亮化,软环境治理,医疗就业,居家养老,孩子入托上学,人们的精神面貌 ,政府综合素质的提升……为所有生活工作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民服好务一一摘自江城市委书记的谈话记录。
法院广场已是人头攒动。今天,牵动江城人民的伍二杀人案开庭宣判。参加旁听的有市人大,市政协的官员,涉案人员的家属、亲戚,同学朋友,知青战友,还有关注此案的江城市民 聚集在法院广场。尽管天气寒冷又有重大刑事案要宣判,但是法院仍要遵循以往的开门时间。只有法院楼宇上方金灿灿、红彤彤的国徽,注视着在凛冽寒风中等待的人们。
伍一、丁赞东夫妇,伍五、祖光夫妇,伍三的媳妇可心,一大早就来到法院。因为伍二要接受审判,他们是兄弟、是家属。
伍一在人群中寻觅着侄女伍子微,他失望的转过来,问媳妇时间。丁赞东轻声的告诉他,伍一点着头,深情的看着媳妇。一会,他又把目光移向办公大楼,尽管法院的办公楼已经为人民服务了几年,但是看上去仍然和新启用的一样光亮。
楼房是以幕墙为主体的综合建筑。正面和左右两侧镶嵌着灰蒙蒙亮晶晶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开着的窗户向星星点缀。楼的后主体为淡灰色大理石石板墙壁,浑然一体的建筑风格和完美的结构,使人们感叹到:这楼设计的、绝了。六扇棕色大门一并排在二楼,人们进出法院要越上台阶。广场东西两侧是密植的树木,出入法院的路口屏蔽是修剪过的冬青卫矛与“蘑菇”般的松树。无论白天还是傍晚,来广场休闲的男女老少,都喜欢在这儿歇脚、纳凉、娱乐游戏。广场上有的人踩着角落里半冰半雪的地儿,“咔喀……”的声响来缓解寒冷和长时间的等待。
丁赞东侧过身整理着伍一脖子上的围脖。看见嫂子的举动,在一旁的伍五、祖光,可心马上过来帮忙。
“大哥冷吗?”伍五问。
伍一望着亲人深情的说:“没事儿。”
早晨的微风已经冽冽来袭,人们的脸颊泛出红晕。
“冻脸了吧?”丁赞东看着丈夫通红的脸,用轻松的语气问。
伍一瞅着媳妇红彤彤的面容,说:“你冷吗?”
丁赞东摇摇头,说:“我穿的厚。”
只见她着一件红色大衣,外套紫色羽绒服。尽管她已经步入老年,可是岁月并没有把她变成臃臃的体态。她高挑的身材十分匀称,脸上并没有那种沧桑堆积的皱纹,端庄、秀气、白皙仍陪伴着她的岁月和里程。她摘下手套,揉搓着丈夫受伤的肩胛骨,“有反应吗?”她一边问着丈夫。
伍一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躲开了媳妇的手……伍二再次举起手中的……三弟,三弟……他和伍三同时进了医院。他挣扎着,要和三弟住一个病房。医生告诉他,伍三是重症监护。于是他挂着吊瓶,始终站在三弟的病室前,不错眼珠的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人事不懂的三弟。
尽管医生对他说:“你的身体虚弱到……重伤在身……”但他仍然不动,直到身体不支,被扶上病床,强行打上肌肉针儿。可是入院一天多的伍三,终于被伍二夺去了生命。伍一得知后同时休克过去……
丁赞东自责的紧紧攥着丈夫的手。与此同时,伍五、祖光、可心不断安慰着嫂子。
“没事儿。”伍一一边掩饰着自己。可是丁赞东清楚的知道丈夫在抖动,他的心在痛,伤口在滴血。
“大哥一切都会过去的。”五弟安慰着伍一。
“是的,”伍一说:“一切都会好的。”他要让自己平心静气的参加开庭。然而他更加苍白的脸庞和跌宕起伏的心,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情绪。尽管他的伤病基本痊愈,但是从发生惨烈的恶性事件后,与其说他是在住院治病,倒不如说他是在奔命。三弟的逝去,使他的伤病一再反复,反复到麻木不仁,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失去了尊严,失去了法律意识。可是作为亲兄弟,作为第一证人,他仍要尽全力将二弟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就是刑期,也要降到最低?可是他又问,这样做对吗?逝者已去生者……三弟你给大哥托个梦吧。
然而一向尊重敬佩大哥的伍五(现任江城市税务局党委书记、局长)和祖光(现任江城市副市长)有着和大哥截然不同的说法:不到二十岁就下乡插队的伍二伙同另一名户员,把两名社员打伤后又不思悔过。从那时候起,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么多年,他不止一次的打仗斗殴,同时也造就了他玩世不恭、道貌岸然、痞里痞气的作风。可以说,他的本性和世界观已经变了。
伍一瞪大了眼睛,看着不平凡的弟弟和弟媳儿,他有些茫然。听着他们对亲兄弟的剖析,从中悟出了真伪,懂得人世间善恶与真情。可是,这些为之定性的说法和结论,现在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三弟没了,二弟面临着审判,这些纵横交错的事情到底让亲兄弟怎么做?毕竟,事实清楚的摆在面前,能落井下石吗?
“抛开所有的恩怨,”伍一说:“他不仁 ,不念手足之情,咱们不能再做出不义之事啦。”
“ 大哥,”伍五同时说出心里话,”和我三哥,咱们可都是亲兄弟呀。”
伍一愣了,愕然的说不出话,他唏嘘不已,痴痴地看着五弟,看着所有的人。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似翻江倒海,一宗宗、一件件……他又记起老妈的话:“他不是我儿子。”然后老妈命令五儿子和儿媳妇,同时让他俩儿闭嘴,并且逼着他们表态。伍五、祖光握着老妈的手。
“妈,”伍五说:“他欺师灭祖,泯灭人性,谁也帮不了他……”想到这儿,伍一摆脱了一双有爱之手,重重的嘘出一口气。于是,人们看着精神焕发,仿佛从噩梦里走出来的坚强挺拔的伍一,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
“开门了。”有人大声说。
伍一、丁赞东,伍五、祖光和可心同时环顾过往的人们。
伍子微就在大伯、大娘,三婶儿和老叔、老婶儿身后,眼睛一直瞅着他们。因为父亲,伍家出了“惊天地”的事儿。伍子微更加的胆怯,感到对不起伍家,对不起死去的三叔。无论三叔的儿子伍子贺的话有多么尖刻、不堪,并且把他父亲死的怒气,一股脑地撒到她的头上,他都不会怪弟弟,怪就怪自己的父亲,是父亲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伍子微见大伯他们走过来,马上迎上去。
这时,伍一、丁赞东的儿子、媳妇儿,女儿、女婿,伍三的儿子伍子贺,伍五、祖光的儿子伍子斌。丁赞东的娘家哥、嫂子和他们的子女都来了。
他们登上台阶,走进审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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