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那当然是找个更可怜的替罪羊啊。
今野雾思索片刻，开口，“我只是想着，以柳生这样的性格，帮小赤也要个重点应该会挺难吧。”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觉得今野雾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又没有证据，只能再次感慨他同桌的敏感。
不过……
“赤也的成绩不好吗？”似乎也没听柳谈起过，有很差劲吗？
作为部长，他好像还从来没有为队友的成绩操心过。
想来，最多也就是炸试管的程度吧。
实验苦手的幸村只能共情到这儿了。
偷偷瞄一眼，看到幸村口袋里的团子已经风平浪静，甚至小脑瓜上出现了乱乱的毛线球，没忍住，笑出了声。
实在是，有着精市小肥脸的团子太过可爱，呆呆地顶着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球，双手还托起小下巴。
“赤也他，上个周被拎到外面站了3次。”今野雾完全没有卖小弟的负罪感。
他甚至可以火上浇油，“因为上课睡觉，还有英语小测3次零分。”
幸村精市不自觉地眯起眼，笑容越发温柔，“看来我们需要抽出时间集体补课了，为了两个周之后的月考。”
看到背景已经又刮风又打闪的小团子，再看看精市柔软的笑容。
今野雾真的很想感慨，小伙子，你怎么还两幅面孔呢。
还有，小板子，牛逼。
要没有这个娃娃，就算打‘死’他，这辈子也猜不出精市笑容的108种意思啊。
发现今野雾并没有回应，幸村精市歪着头，“同桌，不用担心，没事的。”他，绝对不会让其他社长有机会嘲笑网球部的。
啊，今野雾回过神，怎么，一分钟没注意，团子身后就燃起大火了呢。
“我不担心。”今野雾咽了下口水。
“我也没事。”虽然他觉得，赤也百分百会出事。
幸村精市本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自打决定好要一起补课，下午全体正选和后备役——小赤也，就都被通知到位了。
哦，还有个外聘人员，没有参加选拔赛就被拉近团伙的，柳生比吕士。
柳生发誓今天一定是他整个国中生涯最狼狈的一天。
先是莫名其妙的心软+心动，被拐到网球部，仁王君甚至都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假扮他交了退部申请。
是的，他确定是仁王君，除了他，没有人能干出这个事儿了。
虽然，还找不到证据。
而后，穿着不知道仁王君从哪里顺来的社服，以及……
早已准备好的，适合初学者使用的网球拍。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仁王君。
只不过，他可能没想过，网球，也是绅士必备的技能呢，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
跟真田弦一郎打了个6-0的指导赛，柳生拿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水雾。
他果然就是个新手，还有，现在回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但这一切，都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直到……
“我不明白这还有什么补课的必要。”柳生比吕士晃了晃手上像干腌菜一样皱缩的成绩单。
大写的0尤为刺眼。
没错，离社团活动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本以为要放松冲凉准备走，结果，被叫来一起‘围观’和‘点评’学弟的成绩。
“把0分补到50分我们这两个周要竭尽全力，但从成绩上来讲，依然是不及格。”柳生比吕士冷静开口，“还不如放任他自由生长，好歹我们还能夸他一句保留着国人的血性。”
听听，听听，这37°的嘴怎么能吐出如此冰冷的话。
论聊天，今野雾第一次发现他和柳生君，绝对是同道中人啊。
但为了精市的身体，怎么也不能随便放弃。
“这不还剩俩周吗，说不定就能行呢。”今野雾试探着开口。
“没救了，下一个。”柳生比吕士完全不让步。
“在‘病人’还有求生意志的时候，不做任何抢救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今野雾压着他的尾音继续紧逼。
柳生比吕士伸手指了指卷子上仅有的20道选择题，“一个都不对，蒙都蒙不对，怎么救。”
这可是，全选择啊。
切原赤也就蜷缩在角落里，看他大哥和一个不认识的前辈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哥气势这么弱。
都是因为他。
“我、我……”切原赤也猛地站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今野雾无奈揉揉小赤也的卷发，“你好歹抛个骰子，也不至于成这样啊。”
这还成了骰子的问题？柳生比吕士第一次正眼观察今野雾，匪夷所思。
但是，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今天才刚来网球部第一天，不能闹得太僵，要不就……试试？
“我明天把我的笔记本……”柳生比吕士开口。
不巧，和另一个人的声音撞上。
“我刚掏出来，就被小秃，哦，老师，没收了。”切原赤也一脸委屈。
柳生比吕士闭上眼睛，捏捏鼻梁，他现在把话咽回去行吗？连个骰子都藏不住，试什么试，他不配。
今野雾敏感的捕捉到柳生的话，连忙点头，“赤也一定会很用心背下来的，我说的对吗？”
要是不背，就灌一吨蔬菜汁，非得把他脑子里的水都换成蔬菜汁才行，起码补身体。
他看向切原赤也，眼神中带着杀气。
切原赤也连连点头。
眼看着最大的问题被解决，幸村精市笑眯眯地把赤也的国文、数学等科目也安排下去。
感受到身后如芒在背，就连仁王雅治也头一次没有反驳，生怕一个多余的举动，切原赤也的英语就落到他们手中了。
结束训练，柳生比吕士只管往前走，对仁王雅治的声音充耳不闻。
“诶，搭档！”仁王雅治也对柳生的经历充满同情，但是，“我真不知道还有补课一说，我们之前没有的。”
“哦。”柳生比吕士满满的嘲讽。
比起要他相信是自己运气太差，一来就摊上切原赤也，他倒不如相信是旁边那个人，有预谋、有目的地接近他。
什么搭档，分明是冲着他年纪第一的名头，拖他过来就为了给那小子补课。
再联想‘他’已经跟高尔夫球部部长说好，连手续都办得妥妥当当。
分明是告诉他，开弓没有回头箭。
阴险、狡诈、歹毒至极！
柳生比吕士用眼瞥着旁边那根蔫唧唧的小辫子，和阳光下愈发苍白的手指。
紧了紧自己的书包带。
想到中午还特意从桌洞里掏出把伞。
呵，他真是愚蠢。
哪怕丢了都不会给仁王君用的，绝对不给！
第二天一大早，柳生就拿着自己的笔记本拍在切原赤也书包上。
“我希望，明天检查的时候，前两页的单词，不会出现问题。”柳生比吕士盯着切原赤也的眼睛，“懂吗？”
切原赤也想到这是昨天跟他大哥吵得不相上下的男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个前辈，好凶。
“很好。”柳生拍拍切原的肩膀，起码还挺听话。
然而……
“准备。”柳生比吕士拿着切原赤也的课本，翻到单词表。
他向来都是先把单词表上的单词整理在笔记本上的，只要切原君昨晚有认真背前两页，第一个单元的单词应该不成问题。
“第一个，生活方式。”柳生淡淡开口。
却看见切原赤也呆呆地望着他，脸上还挂着抹不掉的黑眼圈。
柳生暗自捏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第二个，分数；成绩。”
对面的小孩儿依旧是茫然摇头。
这下，连今野雾都看不过去了，“你小子昨晚是偷地瓜去了吗？不是说要好好背单词吗，这怎么问一个一个不会的。”
切原赤也特别憋屈，他有认真背啊，做梦都是这些单词。
可是……
“可恶，要是不想教直说就是了，也不用这么耍我吧。”切原赤也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就想往外走。
今野雾能看到，小朋友眼睛都泛红了。
又可怜，又委屈。
他赶紧把海带团子揪回来，呼噜呼噜毛。
“不想教能把笔记本给你？不想教能大清早的我们训练都不去了就为了给你默写？”
切原赤也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他低着头，谁也不想看。
今野雾眼看着那边柳生火气上头，这边小孩儿哽咽难过，头皮发麻。
“说话啊，小赤也，你要是不说，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今野雾索性蹲下来，仰头观察自家小弟的表情。
这老大当的，也是没谁了。
哼哧了半天，切原赤也憋出来一句，“我有好好背。”
ok，说话就行。
今野雾顺着他的话继续诱导，“那，认真背书的切原赤也同学，为什么一个单词都默不出来呢？”
提到这个，切原赤也忍不住瞪了柳生一眼。
“什么生活方式、成绩分数的，他的笔记本上，根本没有这些单词！”
起码前两页绝对没有，赌上他切原赤也立海大网球部no1的名号。
“嗤。”柳生比吕士笑了。
这就跟自己不会非赖老师没讲到一样。
只可惜，笔记本上写得清清楚楚。
就在第二页，第三……
嗯？
柳生比吕士翻开笔记本，按照记忆搜索。
真的没有，怎么可能。
今野雾安抚好小赤也，起身走过来，瞥到封皮。
“英语笔记本
柳生比吕士
一年级（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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