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虽然没看到面板，但今野雾熟悉的红光又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道红光飞速射向人群中央的东条真诚，迅速在他身上、脸上聚集，慢慢地将整个人吞噬。
不好！
今野雾回想着刚遇到红光时，它们也会扑向幸村，而后他就被告知幸村离生病还有115天。
而那时的光冲向幸村的速度比之现在，竟然可以称得上一句温柔舒缓。
今野雾阖上眼再用力睁开，东条先生仍是被埋藏在红雾中，勉强能看到轮廓。
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今野雾赶紧打开面板，里面的内容与之前别无二致，但他并不敢肯定，如果运气不好跟上次那样碰上随机活动，是不会固定在面板上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只能靠猜。
“小雾，你在看什么呢，我们要走了。”美南惠发现今野雾没跟上，掉头回来拉住他。
今野雾一把反抓住美南惠，张了张嘴可嗓子像被糊住似的，半晌才找出音节，“叫上片桐老师，我们出去一趟。”
发现美南惠没有反应，而是略显担忧地望着他，今野雾没时间解释，他使劲薅着头发，血丝慢慢爬上眼球，“快去！”他哑着嗓子挤出一句。
美南惠被今野雾的状态吓住了，胡乱点点头冲出去叫人。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今野雾感觉他都要把脚下这片地抛光，人才全部到齐。
“急急忙忙叫我们来干嘛啊？”金太一万个不理解，他才刚刚找到空位置准备偷懒看看美女什么的。
今野雾脚尖在地上摩擦，他要怎么说才能让他们重视起来，算了不管了。
“我如果说，看到那几位收藏家围在东条先生周围感觉特别不好，总有种预感东条先生会出事儿，你们能相信我吗？”他瞪大眼睛看向其他人，下意识想寻求大家的认可。
“臭小子……”金太的大手在今野雾头上用力压了压，“这种眼神太犯规了，我当然信。”
因为他也是走直觉系的。
但鸣泽数马作为一个纯粹的理科生完全不能理解，他推了下眼镜，“除了直觉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今野雾摇摇头，就是没有证据他才这么慌乱，但凡有线索他早就给人捆三圈半了。
“不如就查一下。”一直没出声的片桐老师突然插话。
她只是突然想到曾经跟团先生的对话，当时先生说他这一生见过几个直觉灵敏到可以跟死神抢人，甚至当场判断凶手而后反推证据，他们无一不是经世之才，但也都早早走了，只留下他这么个糟老头子在世间游荡。
既然有预兆，为了东条君，她不介意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如果是虚惊一场，那她一个个去赔礼道歉，但如果真有人想干点什么……
片桐紫乃眼底闪过一丝利芒。
“好吧，我知道了。”鸣泽数马看着完全燃起来的q和金太，跃跃欲试正在回忆收藏家们长相的美南惠……他叹了口气，推推眼镜打开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下翻飞，一条条数据从眼前飞速闪过，“他们每个人都不算干净啊。”鸣泽数马看着资料眉头紧锁。
“但顶多算经济罪啊……等等！”他敲击了两下，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调出视频，“看这里，这个开红色跑车的绿衣服，是不是山崎徹？他的车牌上有血迹。”
大家听完连忙围上去，不仅是车牌，就连前面的车标都有明显血迹。
血迹、东条先生，今野雾一敲脑壳，双眼布满震惊。
“车祸！”
他跟q同时开口。
可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道骄纵的女声，是刚才的收藏家之一，“真是扫兴，也不知道东条先生看上山崎那个老古板什么了，非要跟他单独说话。”
不好，听到这话今野雾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像离弦的箭般飞出，也许是东条先生认出凶手了，又或者是凶手认出他了，不管怎么样，留东条先生一个人面对凶徒都太可怕了。
人只要沾上血，就没有回头路了。
与他一起行动的还有金太，万幸的是，当他们赶到现场，在角落藏匿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没发生冲突。
今野雾连忙从书包里拿出摄像机打开递给金太，用气音嘱托他，“全程录下来，一直录到我冲上去为止。”
他殴打菜鸡的时候就别录了，省得到时候还要被教育一通。
果然如今野雾所料，山崎徹很快就像失控的野兽，为了自己仅有的金钱和地位，高高举起烟灰缸朝东条真诚砸下去。
然而，还没等砸到人，就被凌空一个飞踢踹得后退了几步。
哟，今野雾在心里吹着口哨，竟然能站着，还不是那么垃圾嘛。
这样才有趣啊，今野雾扭了扭脖子，嘴角轻柔地勾起，看向冲过来的男人，敏捷地抓住他的肩膀，卡的卸下来，听到“呜”的闷哼声甚至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像是听到赞美诗。
他的手脚有节奏的晃动，将山崎徹当做鼓面敲打着，配合上惨叫声，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今野雾一脚踩在山崎徹脸上，一边不紧不慢地拿出麻绳绑个猪蹄扣。
“废旧‘物品’已经修理好啦，要验货吗？”他笑着拍拍手上的浮灰，将一旁震惊到呆滞的东条真诚拉过来。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打我？无故袭击纳税人，我要找律师来控告你。”山崎徹躺在地上叫嚣着。
今野雾伸手抠抠耳朵，而后吹了口气，“你说什么，我打人了，我打的是人吗？”他冰冷地看向山崎徹“我不过是扫了个垃圾而已。”
“至于凭什么……”金太及时赶过来补充，“凭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十年前肇事逃逸、还有今天的故意杀人。”
说完，金太拍了拍摄像机，“很高清的，拾音效果一级棒。”
今野雾从桌上顺了个苹果咔哧咔哧啃得正欢，听完金太的发言心底暗自摇头，还是嫩了，就应该先等他狡辩，然后一点点说，巴掌还是一掌一掌扇最爽了，突突突的没那味。
没想到山崎徹仍旧不死心，“我会申请验伤的。”
噢哟，今野雾将苹果核空投进垃圾桶，漂亮的三分。
而后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指，抓着山崎徹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那我真是，好怕怕啊~”
他目光狠厉，指尖收紧，直到看眼前的人挣扎着大口喘气，大半身体在地上蠕动，像扭曲的毛毛虫，而后声音越发清甜，“我想先生您应该是记错了，您分明是自己从台阶上摔下去的，看来摔倒脑子了，真是令人痛心。”
金太和东条真诚虽然惊诧于今野雾的变脸，但都配合地点头，一切安排妥当，片桐老师也带着警察们来了，看片桐老师飞奔到东条先生面前时还‘不经意’的用高跟鞋狠狠踩了山崎徹一脚，今野雾暗自点头，这波稳了。
这次的警察当中还有个之前在警视厅遇到的警官，今野雾笑眯眯地听他向同事们科普他的光辉事迹，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没错，夸他，使劲儿夸。
基于这种优良的经历，警察先生们看今野雾的眼神都透露着慈爱，再加上受害人是一个看着就温文尔雅的画家，目击者之一还是顶顶有名的dds成员，他们毫不犹豫地默认了山崎徹摔坏脑子的事实。
天色渐暗，起身跟其他人告别的今野雾发现片桐老师和东条先生挨得更紧了，连眼神都是甜蜜蜜的。
磕到了的今野雾瞬间觉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然而，刚上电车，他猛然惊醒，疑问三连——
他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来看画展陶冶情操的。
那他实际上干了什么？
画没看两幅，帮忙破了个案子，哦还磕了个cp吃了顿狗粮。
上野公园踩点了么，美术馆知道在哪了么，平面图买了么？
没有，没有，没有。
完了呀，今野雾用力薅着头发，回想之前看到的tips：要感受画展的氛围，检测其与幻想中的差距，将自己的身心融入进去，不然提早换地方。
他感受了个啥氛围？
今野雾咽了下口水，画展现在给他的印象就是紧张、刺激、还锻炼身体。
可他没想到，事情并没有结束。
今野雾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冲向东京，好不容易赶在开馆前完成买票、买地图、踩点等一系列大动作，倚在墙角等幸村来。
远远地看到漂亮的蓝紫色头发，还没等他冲幸村挥手，下一秒就注意到那个电闪雷鸣的、手里攥紧小报纸的团子。
今野雾脑袋里的警报瞬间拉响，然而躲是肯定躲不掉了，毕竟，精市已经发现他了。
幸村背着双肩包，手里卷了一打报纸，脸上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同桌早啊！”今野雾将手背在身后捏紧，没事没事，他应该、或许、大概没犯什么错吧。
幸村精市眉眼弯弯，用一种讨论天气的轻快语气开口道：“震惊东京——14岁少年英勇敏捷，巧抓10年在逃犯。”
而后指着照片上那个嘚嘚瑟瑟的男孩，歪头看向今野雾。
“说的是你吗同桌？”
今野雾不由自主地向后蹭了半步，眼睛悄悄瞥着小团子，很好，他身后已经出现强对流天气，伴随短时雷雨大风甚至冰雹。
那、这个，该说是还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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