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交锋!
第37章 交锋!
次日破晓时分,曙光初照,林小风一如既往地遵循着严谨的时间规律,准点跨入那座庄重且威严的朝廷大殿。晨曦微茫,犹如薄纱笼罩大地,他的身影沐浴其中,一身新晋官员的清新与矜持气息扑面而来,步步间流露出独属于青涩才俊的韵味。
他四下打量,脚步轻缓地穿过那一排排犹如丛林般密集挺立的廊柱,最后在殿尾一根巍峨石柱旁边稳稳站定。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闪烁着深沉的思考,仿佛要把这满堂威仪刻入骨髓。
然而,林小风身形尚未彻底稳住,一名宦官便疾步趋前,脸色肃穆,对着他低语警示。
那位在朝堂之上以沉稳低调闻名遐迩的老太监王景文,此刻却用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林小风的沉思世界:“林大人,万勿失神,此处并非您应有的立锥之地。”
林小风闻声,眸光微微一滞,似从遥远的冥想中瞬息归来,一抹迷茫之色掠过眼底,他嗫嚅问道:“那········我该置身何地呢?”
面对林小风的懵懂无知,王景文唯有无奈地摇摇头,唇角勾勒出苦涩的弧度,亲自引领他迈向大殿中央,同时低声叮咛:“林大人,您可知,此刻陛下正密切注视着您的举止。”
林小风见状,立刻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正是这样!至于御剑飞行,更是文人们笔下的浪漫虚构。譬如那些来自海外的蛮夷剑仙传说,或者骑着扫帚飞行的奇异说法,尽管新颖奇特,细细推敲,则明显悖于常理。”
李德贤慌忙摆手,满脸尴尬却又急切地辩驳:“怎么会呢,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我之间自然是坦诚相对的朋友!”说完,他几乎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过那摞银票,将其紧紧揣入袖中,满脸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这个朋友,本宫可是真心诚意地认下了!以后宫中若有谁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林小风悄悄地碰了碰李德贤的大腿,示意他站出来支持自己。李德贤心领神会,鼓足勇气,但在面对李一豪那如同寒冬般的眼神时,终究有些底气不足,胆怯地附和道:“嗯,老林说得没错。”
语毕,李一豪愤愤地抖了抖宽大的袍袖,转身离去。李德贤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难以相信——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李太傅竟然被说得无言以对,落荒而逃!
待李一豪走得远远的,林小风并没有立刻结束这场纷争,他转向在场的众多太监,深深地弯腰鞠了一躬,平和地说:“恳请诸位公公暂且退下,我有要事与太子殿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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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风咬紧牙关,用力挽起衣袖,那一刹那,他的眼神犹如两颗磨砺得锃亮的黑宝石,闪烁出坚毅而热烈的光芒。
那些银票数额虽小,但数量繁多,加起来竟然高达一万两整,其累积的厚度远远超过了之前进献给靖江帝的贡品规模。
老林,真是靠得住!在这场交锋中,他似乎找到了一座坚固的堡垒,使他的世界不再孤立无援。
林小风苦涩一笑,回应道:“省力谈不上,坐上去只怕硌得蓝钳子疼!”
林小风嘴角微微上扬,眉毛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心中暗想:“这位太子殿下的绘画风格独特,虽说趣味盎然,倒也是独树一帜。”
庆幸的是,靖江帝并未对他过于苛责,始终保持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沉默,赐予他宝贵且稀缺的缓冲空间。光阴在这庄严而又寂静的朝堂里悄然流逝,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撩拨着林小风衣摆的一角。他在疲倦中睁开双眸,眼帘在微弱的颤抖后缓缓展开,恰似清晨阳光驱散薄雾一般明亮。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沉稳的呼唤:“林大人,时辰已至,朝会已圆满结束。”
林小风继续高声陈词,语气慷慨激昂:“王公公对我关怀体贴,加之年长于我,故我敬其为兄长,此乃人之常情。然而,在您看来,这份单纯的兄弟情谊竟然被曲解为与阉人勾结的恶行!好!那我林小风就坦荡直言,我就是要与阉人并肩同行,共度人间风雨!”
王景文一听,额头上皱纹瞬间拧成一团,忍不住深深叹息:“哎呀,林大人,这不是什么下课,而是退朝!您需立即赶往东宫报到点卯才是!”
众太监满心感激,纷纷回礼后,井然有序地退出了大殿。他们经过林小风身边时,都默契地低声道:“多谢林大人!”
李德贤呆立原地,明显感知到周围的气氛正发生微妙的变化,一种旧有的格局似乎就要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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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宫的静谧被一阵疾骤的脚步声打破,小太监欧智勇面若死灰,额头上的汗珠晶莹密布,他慌乱且急切地疾奔而至。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收缩,惊恐万分地瞥见太子李德贤正亲热地搭着林小风的肩头,一副悠闲自在的姿态。这一幕使得欧智勇惊骇万分,瞬间呆立原地,嘴巴大张,像极了水族箱中的金鱼,傻愣愣地僵在那里,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太子殿下,李太傅,他········他来了!”
在李德贤那一双深邃又充满好奇的眼眸中,他的神情专注而饶有兴趣,语调抑扬顿挫,仿佛在揭示一个古老的谜团:“嗯,那个曾引起众人瞩目热议的大喇叭,如今它的命运如何?是否安然无恙呢?”
李德贤听罢释然一笑,捋须感叹:“原来如此,看来本宫在绘画领域或许还真有点儿天分呢。”
浑厚悠扬的钟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群臣渐次发声,奏事声络绎不绝。林小风,宛如矗立在风暴中心的一尊孤独石像,静静守望。
殿内的一众太监听到此处,皆是震惊万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小风身上,内心翻涌起从未有过的酸楚与感慨,仿佛此刻才是他们在皇宫生涯中首次听见有人替他们的苦难发声。
眼看话题逐渐偏离正题,林小风意识到需要迅速将其引回主线,遂决断地插话:“殿下,您是否还有其他想要深入了解的事宜?”
随后,林小风贴近太子耳边,低声细语:“殿下,今天我给您上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洞悉人心。”
李德贤听完这番言语,仿佛拨开了云雾见青天,脸上浮现出领悟的笑容,却又掺杂着些许自嘲:“本宫明白了,但我毕竟没有你那般翻云覆雨的手腕,无法做到用眼泪欺骗世人,获取名声。”
李德贤听罢,先是愕然,继而微皱眉头纠正道:“企鹅?你误会了,此乃一只翠鸟。”
林小风并未被李一豪的威严所震慑,相反,他泰然处之,回答道:“李太傅,我们尚未正式开始授课,太子偶尔开怀一笑,又有何不可?难道太傅您天生就缺乏笑容,以至于看见别人欢笑都会感到内心抵触吗?”
林小风闻此情景,禁不住屏息敛声,收敛起平日里的锋芒毕露,转而呈现出一副恭谨谦逊的姿态,谨慎接言:“咳咳,殿下勿忧,您这一脸的创伤,反倒令您的形象显得更为独特,增添了铁血男儿的刚毅气质,仿佛是从烽火连天的战场凯旋归来的骁勇战将!陛下武技冠绝天下,太子殿下自然也是龙种凤雏,英勇卓绝!”
此刻的李德贤,脸上尚且交织着懵懂与愕然的表情,瞳孔中流转着未曾消散的惊疑之光,似乎刚刚从一场虚幻与现实交织的梦境中挣脱而出。
林小风从容一笑,谦逊解释道:“殿下谬赞了,所谓雷神之力,不过是人造器械的一种象征,就如同工匠手中的锤镰一般,并非世人臆想中的超凡神力,只是目前数量稀缺,倘若未来能够大规模生产,殿下所需,自是应有尽有。”
李德贤的眼中瞬息间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要知道靖江帝每月赏赐东宫的例银不过三四百两,这一万两对他而言无疑是巨款。然而,面对如此丰厚的馈赠,他却犹豫了起来:“如果我接受了这笔钱,这样做合适吗?”
林小风听闻,情绪变得激动不已,甚至带上了几分悲愤之色:“兄弟情谊胜过骨肉亲情,金银钱财犹如路旁沙石。倘若殿下不接受这笔银子,便是视我林小风为外人,不愿意与我肝胆相照!”
“嘤嘤嘤········”欧智勇低声饮泣。
面对这个疑问,林小风内心微有迟疑,作为一位坚定的现代思想者,他对鬼神之说向来不屑一顾。然而考虑到自己的穿越身份,一时之间亦觉颇为尴尬。沉吟片刻之后,他给出答复:“对于鬼神之说,臣的确认为皆是民间传说,是人们对现实生活不满和美好愿望的寄托而已。诸如那些所谓的恶鬼,岂非皆是败类死后,心怀冤仇妄图翻身称霸的幻象?”
林小风闻言,怒火冲天,仿佛暴风雨骤然降临,他厉声道:“李太傅,为官之人应以民生疾苦为念,你可曾亲眼目睹饥饿难耐的黎民百姓?可曾留意到孤苦无助的孤儿寡母?百姓何罪?天理何在?”
李一豪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林小风是个善于逢迎的佞臣,只会讨好太子,而年轻的太子竟然受其迷惑,实在可恶!
“我是遵从圣旨教导太子,在东宫,我就是太子的老师,地位特殊!”李一豪强硬地反驳。
李德贤轻轻挥了挥手,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不必那么麻烦,本宫只是想欣赏一下而已,毕竟自身也略懂翰墨之道,常常琢磨如何才能使一幅画作达到‘栩栩如生’这样的极致赞誉。”
林小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动声色地解释:“哦,原来如此!请殿下恕罪,在下家乡中,人们习惯称翠鸟为企鹅,纯属方言表述的差异。”
林小风同样笑容满面,回想起过去的点滴,心潮起伏:“我也是时刻挂念着太子殿下!犹记当年阳曲县初次相见,便有相识恨晚之感!那时初遇殿下,您那卓尔不群的风采令人钦佩不已,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语调沉稳,话语中充满了教诲意味:“殿下所见仅是表面现象,实情远超乎您的想象。臣所指,正如古训所云,‘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任何细微之处都不容忽视,无论是地位低下的内侍,还是普罗大众的黎民百姓。要知道,即使帝国繁华鼎盛,其基石却始终是亿万民众的无声承受。水既能承载舟船,也能颠覆巨轮,这就是治国理政的根本所在。”
林小风话语甫落,李德贤面色骤变,眉峰紧锁,嘴角牵扯出一抹苦笑与愤怒交织的弧度,眼中掠过一丝愤懑与无可奈何:“哼,除了父皇,又有哪个佞臣贼子胆敢对本宫下手?昨日觐见请安之际,因与父皇意见相左,几句争执之下,他竟雷霆震怒,将我吊起鞭笞,不慎在这脸上烙下了这道痕迹。”
林小风闻声回头,那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迷失在庞大皇宫中的孩童:“嗯,大致的方向我还记得,还请王哥给我指明一下。”
此刻,他从贴身衣物中缓缓抽出一张尚未完全干透的宣纸,双手轻柔地展开,画面之上,分明是通过浓淡适宜的墨线勾勒出的一个生动形象的生物剪影。
“区区一万两白银,对下官来说,不过是表达一片赤诚之心的薄礼。下官认太子殿下为知音好友,些许金银又怎能衡量这份友情的价值?”林小风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众臣纷纷将探究乃至带有些许轻蔑的目光投向王景文,使得他脸颊涨得通红,尴尬至极,只能迅速退回靖江帝身旁,试图遮掩自身的狼狈。
“若世间尚有一碗饱饭、一杯清水可以企及,谁愿意违背天理,承受身心双重伤害?而对于这些可怜的人,李太傅,你的内心是否曾有一丝丝的同情?你轻易地施加责罚与辱骂,可曾想过换位思考,体谅一下他们的不易?”
周缺领命之后,遂引导着林小风穿越皇宫内错综复杂的走廊与层层叠叠的庭院,终至东宫大门前。刚刚进入东宫,太子李德贤便携数名宦官快步迎上前来,尽管太子的脸上仍残留着些微的疤痕,但他的笑容灿烂如花,热情洋溢地道:“哈,林小风,你总算是到了!本宫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
见李德贤避开,林小风面色一紧,带着一丝愠怒质疑:“殿下此举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瞧不起下官吗?”
林小风挺胸振臂,嗓音洪亮且自信满满:“林某以人格担保,撇开殿下身上流淌的高贵龙血不论,如今这满脸肃穆杀伐之气,威猛异常,令人敬畏之余,甚至有种欲对其俯首称臣的冲动!”
林小风揉搓着困顿的眼睑,言语中透出一丝刚从梦境边缘挣扎出来的疑惑:“下课了吗?”他半开玩笑地询问。
他们的对话宛如丝竹合鸣,和谐而悦耳,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也随之逐渐加深。
他挥舞起手臂,情绪如火,对着李太傅李德贤大声疾呼:“李太傅,您可知道,我与王公公初识便如同磁石相吸,甫一相见,那份亲昵就如同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情谊深厚至极啊!”
林小风心底暗自感叹,从李德贤的言谈中,他敏锐捕捉到太子在宫廷生活中所面临的种种困境,每日在帝王与群臣的压力下砥砺前行,身边缺乏真心朋友,却依然保持着这份纯朴乐观的心态,实属难能可贵。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步入了东宫的正殿。此时,李一豪太傅正襟危坐,庄重严肃地伫立其中。当他看到太子李德贤和林小风嬉笑打闹地走入殿内时,脸色刹那间阴沉似墨,仿佛乌云遮住了阳光。
李德贤的视线立刻被林小风手中的那本“书册”吸引过去,当林小风翻开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小额银票,他惊骇之下往后退了一步,瞠目结舌:“这…这是什么东西?!全部是银票?!”
“休想!”李德贤假装生气,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林大人,本宫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如何借由‘雷神’之力来治理那次灾情的?”李德贤的目光中闪烁着童稚般的好奇与期盼。
林小风拭去泪水,手指直指李一豪,严厉质问道:“李太傅,你是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李德贤听完,面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但他并未就此打住,紧接着追问道:“如此说来,古籍中记载的剑仙御剑翱翔天际,以及世间是否存在鬼神的说法,均属虚妄之谈了?”
“殿下,等一下!”林小风找准时机打断了李德贤的话音,他的眼神中满盈着疑惑与关怀,“臣有一事先行询问!”
林小风听到此处,轻轻地摇摇头,动作流畅而富有韵律,宛如秋风吹过满地落叶,显露出一种深藏不露的智者姿态。
李德贤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心中暗暗佩服林小风的机智,并悄悄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然而,李一豪对于林小风的挑战无法忍受,立即动用身份优势压制:“林小风,我乃是你的上级,岂能容忍你放肆无礼!”
林小风仰望45度角的蔚蓝天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一幕深深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太监,他们的眼中泛起点点泪花,其中尤以欧智勇为甚,他触碰到了内心深处的柔软,忍不住掩面低泣起来。
李德贤面容紧绷,语气急迫且凌厉,对着林小风直言不讳:“林大人,本宫心头堆积如山的问题急需向您求解,您在应对那次灾祸之时········”
林小风满脸嘲讽,反击道:“太傅这么说,难道是在争论无果的情况下,企图凭借权力压制我?如果陛下的每一句话都被视为不容置疑的真理,那么太子作为我的另一位上司,究竟是太子的地位更高,还是太傅您更胜一筹?”
他挥袖一摆,如同拂去周遭的一片尘埃,顷刻间,周围的太监们如退潮般悄然散去。
其内心的焦灼情绪犹如烈焰舔舐肌肤,无法遏制地溢于言表。
他们你来我往,谈笑风生,尽管在旁人看来,这番交往或许带有某种程度的利益互换色彩,但在他们自己心里,却仿若找到了一位可以同甘共苦、心心相印的兄弟。
李德贤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微变,连忙紧紧抓住林小风的衣袖,压低嗓音,神情紧张地说:“老林,你可得提防那个李太傅,他严厉得出了名,每日盯着我背诵经书,一字不慎,他手中的戒尺便无情地拍击在我手心,我这双手,已经不知道多少回肿得跟馒头一般大小了。”
“对!”林小风坚定地点点头,语气不容置疑。
他的眼珠子鼓得几乎要跳出眼眶,狠狠地揉搓了几下,似乎想用这股力量驱散眼前弥漫的偏见与误解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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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巍峨皇宫的深深殿宇之间,李德贤怀揣着一股炽烈如火、亟不可待的探索欲望,牵引着林小风穿过了重重叠叠的宏伟殿堂,抵达了一处罕有人至的幽谧角落。
李一豪冷冷一笑,冷哼道:“那就由你来上吧!你已经浪费了我半天时间,待过了中午,我再过来授课。既然陛下已经决定我们两人分开教学,我看日后我们也无需再见了!哼!告辞!”
王景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唤来一个名叫周缺的宦官:“周缺,你务必要确保引领林大人到达东宫。”
李德贤那张平素尽显皇家雍容华贵的脸庞上,赫然刻着一道醒目刺目的伤口,自始至终都引起了林小风内心压抑不住的好奇。
“林小风!”李一豪厉声呵斥,“皇上有命让你陪同太子研读经典,怎可如此嬉戏玩闹,全然不顾规矩?”
李一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语间尽是鄙夷:“哼,真是厚颜无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阉人连做人的基本尊严都抛弃了,你却还以此为荣,公然与阉人为伍,我实在为你感到羞耻,与你同朝为官,我都觉得脸上无光!”
他心中冷笑,前世他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今生也堪称道德模范,要在道德层面战胜他,李一豪还得再多修炼几年。
林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忖:“这个人还真是禁不起激,说两句就跳脚,素质真差!”
“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李太傅这般出身高贵,自幼便沐浴书香,享受荣华富贵。看看这些人,看看他们,再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从贫穷困苦中挣扎出来?如果不是生活逼迫到无路可走,又有谁愿意忍受切肤之痛,自愿踏入宫门,接受世人白眼与轻蔑的对待?”
李德贤闻此赞誉,触及面颊上的伤疤,双眼蓦然焕发出异彩,半信半疑地追问:“果真如此么?”
目睹林小风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李一豪心中的愤怒愈加强烈。李德贤察觉到气氛紧张,投向林小风的目光充满了求助。显然,他已经深受李一豪威严的震慑。
周围伺候的小太监们,包括欧智勇在内,听闻此言,都纷纷低下头去,各自心中百感交集。林小风看在眼里,对李一豪的鄙夷更深一层,对方竟拿道德伦理来攻击他,但他林小风绝非易与之辈。
“虽然我是您的下属,但陛下曾经特别允许,李太傅教授过的内容我不必重复讲解。所以,我们在各自的职责范围内互不干涉,但在殿下面前,请您务必要保持尊重!”
王景文眼疾手快,在林小风即将迈出几步的时候,急切叫住他:“林大人请留步!您确定知晓前往东宫的道路吗?”
林小风心里一紧,意识到太子长期受到李一豪的压制,此刻决定挺身而出,冷冷质问道:“李太傅,您对待储君的态度是否妥当?传授学问的同时,是否应该对太子多几分敬意呢?”
李德贤见状,顿时心生愧疚,他轻轻拍了拍欧智勇的肩膀,低声道歉:“本宫一时失言,今后不会再随意责打你们了。”
李德贤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顿时掠过一丝阴霾,内心的惋惜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但迅疾收敛,他巧妙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抛出了一个新的探讨话题,言语中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我听说阳曲县里有一位被称为‘素描师’的奇才,其绘画技艺达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能够将世间万物描绘得活灵活现,仿佛跃然纸上,令本宫甚是向往,渴望有机会亲睹其佳作。”
李一豪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双眼圆瞪:“殿下,你怎么能如此称呼臣子,君臣父子之间,为君者应当具备应有的庄重,怎可如此轻浮随便?”
李德贤心头闪过一丝疑惑,这番话语犹如一把熟悉的钥匙,试图开启记忆的锁孔。
林小风闻此言,脸上的笑容愈发浓厚,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恭敬交织的光芒:“殿下提到的‘素描’实乃一门精妙至极的绘画技术,若是殿下对此有所兴趣,下官定会即刻派人邀请那位画师前来,以便殿下亲身感受并尝试研习。”
“跟我来吧,李太傅也快要到了。我现在还不想见到他!”李德贤颇为焦急地催促着,边说边引领林小风深入东宫腹地。
“哎呀,险些把正事给忘了,殿下适才正要问及什么呢?”林小风提醒道。
李德贤轻轻抚摸着那依旧隐隐作痛的脸颊,牙齿咬合间发出咯吱之声,哀叹道:“思前想后,也猜不出何处触怒了他,直至今日伤口仍在阵痛!唉········”
李德贤颌首赞同,忽然语出惊人:“原来如此,若换成欧智勇那样的人物来骑,或许还勉强说得过去。”
林小风丝毫不肯退让,直视李一豪,语气坚定:“我虽只是伴读,但也承担着圣旨赋予的教导太子的责任,所以在我的眼中,殿下既是太子,又是半个学生。我与殿下亦师亦友,请李太傅在殿下面前收敛一些。”
林小风对此嗤之以鼻,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嘲讽:“原来李太傅深谙帝王之道,连天子该如何举止都了如指掌,若早生几百年,所有储君都按照太傅的方式来培养,那历史恐怕就要改写了,从此再无改朝换代的事情发生。”
他的话语中流淌着一种探寻的意味,交织着丝丝期待之情,犹如溪流潺潺注入湖心。
李德贤听罢,眉毛轻轻一挑,饶有兴致地说:“骑扫帚飞行?这倒是新鲜,只是听上去既不雅观,恐怕也不怎么省力吧?”
林小风接过画卷的动作看似平淡,实则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依旧保持那份沉静如水的表情,同时从怀里悄悄取出一本厚重而庄重的书册状物品,压低声音透露:“太子殿下,咱们初次相遇,可谓一见如故。下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林小风侧身向前,仔细端详,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哎呀,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精通画企鹅,且画得如此逼真传神,实乃世间罕见的佳作!”
就在这一刹那,两人之间的关系骤然升温,原先的陌生与疏离顷刻间化为乌有,取代他们的是亲密无间的交流和笑声。
李一豪听罢,冷哼一声:“不要在这里巧言令色!太子身为储君,必须时刻保持皇家的尊严和威仪,岂能由你胡作非为,信口开河?”
李德贤瞪圆了双眼,反复确认:“这一万两?!”
林小风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淡定回应:“殿下尽可安心,我作为陪读,他鞭长莫及,难以对我施加影响。”
“我林小风虽无其它家产,除了这些银两别无他物,难道就因为这一点财富,殿下便认为我满身铜臭,不愿接纳我这个人?”他的话语中浸满了痛苦与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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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风转过身来,对着李德贤缓缓询问道:“殿下,您慧眼识珠,能否洞察到其中的奥秘所在呢?”
“然而,阉人又怎样?在这皇宫内外,无论是日常琐碎还是重大国事,哪一项能离开各位公公们的辛勤劳碌和奔波付出?他们身居底层,肩负着最脏最累的职责,默默忍受世俗的冷漠与轻蔑的目光,听着那些高位者的冷嘲热讽。如果这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口中的君子之道,那么我林小风宁愿选择站在公公们这一边,一同体验这世间的冷暖人生,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
他口中附和道:“的确如此,殿下不仅武功盖世,于文化艺术方面同样造诣深厚,这般才情恐怕得经过千载岁月沉淀,才会被后人真正视为瑰宝,所以今日之作品务必要妥善保存。”
林小风立即借机拉近距离,亲切地回应:“太子殿下言重了,您叫我老林就好,有什么事情随时差遣!”
林小风听闻此言,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悲凉,像是看见了人间万象中的矛盾与艰辛。
李一豪的脸色愈发难看,声色俱厉地责备:“林小风,别以为攀上了王公公,就能肆无忌惮!你身为读书人,竟然与宦官交好,简直是不知羞耻!”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过了片刻,才嗫嚅着回答:“原来如此,你竟然是通过煽动宫闱深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底层宦官,对他们施加压力,进而影响到李太傅的心理防线。这般手段,确实令我眼界大开。”
“那么,今日的早课究竟是由李太傅您来上,还是由我接替呢?”林小风没有过多纠缠,直接抛出了问题,并给出了解决方案。
李德贤听了频频点头,却又陷入了更深的迷惑:“原来如此,那么书中所描写的诸多绝世高手,或是盲人、乞丐,抑或是病恹恹的书生,是否由于这些作品多出于郁郁不得志的柔弱文士之手,他们借此抒发现实中的失意与无奈呢?”
此刻,他终究忍不住启齿问道:“殿下,您这脸上的伤痕来历何在?难道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内,竟有人胆敢对您下手施暴?”
李德贤听罢放声大笑,豪迈地将手中的画卷直接赠予林小风:“哈哈,既如此,那这幅画就送给你吧!”
李德贤听得清楚,眼眸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用力点头,内心深处第一次对林小风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和安全感。
李德贤听后,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龇牙咧嘴地埋怨起来:“你这个家伙,我还当你是我兄弟呢,关键时候居然躲得远远的!”
他苦笑着,笑声中蕴藏着秋雨滴落在枯叶上的苦涩味道,“殿下再次误解了。那些权谋手腕,无非是雕虫小技,只能称为‘术’,虽然有时可以助人一时荣光,但不具备也不必过于焦虑。它们只是人生舞台上的璀璨繁花,而不是人格建立与行为准则的根本。”
众人随着林小风的手势,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李一豪。李一豪尽管在众人的注视下内心颇为慌乱,但依然竭力保持镇静:“错?我有何错?任凭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我说的是事实!像你这样的人,即便登上朝堂,也不过是一个卑鄙的小丑角色!”
近几日,林小风每晚仅能安睡六个小时,自踏上京城的土地以来,睡眠时间更是锐减至四小时。他每日黎明破晓便起身,仿佛一台被外界力量强行驱动的精密仪器,竭力适应这紧锣密鼓的生活旋律。
然后,他缓缓解下紧绷的袖口,此刻,他的双眸已转为鲜艳的红色,湿润而晶莹,滚烫的泪水在他的愤怒与坚定交织的面庞上恣意流淌,映照出内心的波澜壮阔。
林小风这番话引来李德贤身边宦官们的纷纷侧目,他们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鄙夷之情——此人竟能如此厚颜无耻!若非看到他身穿官服,还真会误以为他是那些善于阿谀奉承的同僚!
不,比同僚还要同僚!
然而李德贤却一脸欣喜,走上前去,紧紧握住林小风的手,连声附和:“对对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们两人确实是相见恨晚!李太傅之前竟然没有提起这些共同点!”
太子李德贤闻此言,笑声豪迈,显然颇为受用:“哈哈,妙哉!妙极矣!宫中唯独你林小风洞察到本宫的内在价值,本宫实乃沙场良将之才,遗憾的是父皇和那帮老臣们总对我冷嘲热讽,真是有眼无珠!”
林小风听闻此言,恍然领悟,原本倦怠的脸庞立刻焕发出勃勃生机,他高声致谢:“多谢王哥提点!”这一句响亮的回应,就像平静湖面被掷入一颗石子,涟漪扩散开来,顷刻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小风听闻此问,并未显现出丝毫的紧张,而是泰然处之地回答,面庞上挂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然笑意,仿佛掌舵者自信驾驭着航程:“回禀太子殿下,那把大喇叭已经作为贡品献给了皇上。”
林小风狡猾地一笑,接着说:“既然这样,殿下是不是该把欠我的那些银子还清了?”
林小风闻言,脸上漾起一片淳朴而天真的笑容,显得无比率真可爱:“王哥您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我这就行动起来。”说着,他随手抹去嘴角挂着的晶莹唾液,转身迈出了走出这座充斥着权力与尊严殿堂的步伐。
林小风语气渐趋坚定,目光炯炯地直视着李德贤,进一步阐述:“臣真正想要传递给殿下的,是一颗对世间万物充满真诚的心,一颗无论面临何种困境都能坚守本真的初心。这才是关系到国家社稷长治久安、关乎个人品格修养的宏大道理。”
此时此刻,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一般,只剩下林小风的话语在空气中激荡,每句话都如金石落玉盘,振聋发聩,让人心灵为之震撼。而李德贤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眼前的林小风,就像一部厚重的历史典籍,一页页翻开,揭示着治国平天下的深层智慧,以及修身齐家的人生哲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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