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湖底沉尸 扑朔迷离
36湖底沉尸 扑朔迷离
暂时抛开家里的烦恼，傅庭玉又变回拿那个不问世事的少女，一头扎进书海里，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傅庭玉发现她几乎一无是处，家里的活用不着她帮忙，她也落得个清心自在，窝在床上随手拿起本厚厚的书，沉浸在故事里。
刚翻开时没怎么在意，是本漫画书，画面清新可爱，读太多烧脑的书，偶尔看看这种小清新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故事讲的是高中生甜甜的恋爱，傅庭玉没谈过恋爱，看别人谈恋爱心里痒痒，漂亮的高中生少女和腹黑学霸的老套故事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翻着翻着画风突变，里面的人物变得奔放起来。
画中的两个小人含情脉脉，耳鬓厮磨。
傅庭玉虽然反感把漫画变成成人教科书，可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家里没人，大着胆子往下看，抱着没人发现的心里，她对任何自己从未涉及的领域总是充满好奇，画面虽然少儿不宜，傅庭玉心道：“自己已经成年，看看也没什么。”
不知何时，身后突然发出一阵嗤笑，傅庭玉猛的合上漫画书，翻过身来，还是晚了一步，蒋独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眉头微微一皱：“你干什么呢，神神秘秘。”
傅庭玉忙把书压在身下，支支吾吾道：“看书。”
蒋独立道：“看的什么书，一个劲的傻笑，给我瞧瞧。”
傅庭玉的脸都绿了，道：“你又不喜欢看书。”
蒋独立才不管那些，伸手就把她手里的漫画书夺了过去，打开翻看，看到书中两个小人赤裸上身，裹着床单，缠绵悱恻的画面，画面羞耻，顿时语塞。
蒋独立俯身看着她，笑道：“怎么，春心荡漾了，居然看这种东西。”
傅庭玉沉默不语，面红耳赤，当着他的面一副清纯，背着他看这种东西，懊恼不已，从床跳起，伸手要把书抢过来，喊道：“把书给我。”
蒋独立把书举的高高的，道：“我就不给。”
傅庭玉又急又恼，道：“你到底想干嘛？”
蒋独立道：“我什么也不想干，我想看书。”
他故意把“看书”二字加重语气，傅庭玉脸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傅庭玉轻咳一声，忙转移话题，道：“你来我家都不事先打声招呼吗，不知道敲门吗？”
蒋独立把手里的书高高举起，笑道：“哈哈，我来你家何时需要打招呼，这本书你什么时候买的。”
傅庭玉道：“不是我买的，不知怎么在我床上，我就随便翻翻。”
蒋独立挑眉。
傅庭玉只好承认道：“我就是好奇。”
蒋独立逮到机会哪这么容易放过她，嬉皮笑脸道：“呦，长大了，想吃猪肉了，你光看不行啊，你求我，我免费让你体验。”
傅庭玉怒急攻心，想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好奇，这种事好像越描越黑，猛的噎了一下，被唾沫卡在嗓子里咳嗽起来，指着门口的方向，道：“滚。”
她让蒋独立滚，蒋独立从来没滚过，拉着她的手，嘻嘻笑道：“不要整天窝在家里，咱们出去走走，我教你骑摩托车。”
傅庭玉连连摇头，道：“我不学，我害怕，我不去。”
她连着说了三个“不”字，蒋独立一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你在躲我吗？”
傅庭玉是在躲他，她不断思考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乱，他们之间暧昧不清，不清不楚，藕断丝连，又上不了台面，心虚道：“我没有躲你啊！”
蒋独立哈哈笑道：“是么，是谁一声不吭跑了好多天，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有本事你跑啊，看你能跑到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傅庭玉辩解道：“我没有躲，我就是去我妹家住两天。”
蒋独立但笑不语，少顷，好奇的问：“玩的开心吗？”
傅庭玉皱了下眉头，把她在饭店的遭遇跟蒋独立述说起来，当时觉得没什么，过后心里惴惴不安，想到一个年轻的生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后怕不已。
她道：“那个小女孩真可怜，也不知道警察抓到凶手没有，小伟也可怜，明明没有杀人，其实他是替人顶罪，希望法律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听她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蒋独立的眼睛睁的像个铜铃，扬声道：“你居然去酒吧喝酒了？”
傅庭玉闷闷道：“不去不行，同事们都去了。”
蒋独立重复道：“你居然去那种地方，啧啧啧，我真是小瞧你了。”
傅庭玉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道：“我就是去开开眼界，我还没去过酒吧那种地方，看看不行吗？”
蒋独立唏嘘道：“哈哈，你真是学坏了呢。”
傅庭玉脸色沉沉，道：“哼，你没喝过酒吗。”
蒋独立正色道：“我和你不一样，女孩子不要喝酒。”
傅庭玉不喜欢机械，被蒋独立拉着学骑摩托车。
学不学由不得她。
离家不远处有个蓄水池，本来是预防发洪水，可是北方降水量少，池子里的水常年干旱，池底大部分暴露出来，只有几处较低的地方聚集水洼，因为北方雨季较晚，雨量不多，下雨的速度赶不上蒸发的速度，淡水资源短缺，离海较远，附近的河流湖泊常年入不敷出，河底干旱，地势平坦，蒋独立和一群摩托车爱好者常常到此练习飞车。
偌大的蓄水池底部纵横交错着数到深深的摩托车痕迹，十几个少年汇聚于此，一人一辆摩托车，傅思文坐在摩托车上加足马力，“轰隆隆”一声巨响，摩托车从低处呈九十度冲到岸边，身后扬起一阵尘土，开到最高处，傅思文激动的手舞足蹈，震惊之余傅庭玉暗自佩服他的技艺精湛，台下众人欢呼雀跃。
傅庭玉不喜欢这种危险的运动，连连皱眉，对傅思文道:“太危险了。”
不远处有两个挖掘机在施工，把常年沉积在蓄水池底部的淤泥挖出来，清理河塘，淤泥潭里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挖掘机司机看着不远处把摩托车当飞机开的少年，大声吆喝：“你们去比别的地方练习，影响到我们正常作业了。”
这群少年哪肯乖乖听话。
两名挖掘机司机把发臭的淤泥堆到岸边，连连摇头，突然，感觉车身一阵，好像挖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看起来像块岩石，不过有点奇怪，重量不对，司机本来想把岩石放到岸边，谁知岩石瞬间碎成数块，从挖掘机上扑簌簌坠落，在黑漆漆的淤泥里格外醒目，其中一人走出操作室，下来查看。
蒋独立见有人从车上下来，发现挖掘机前的异常，好奇心驱使，想要过去看看。
待众人走近，发现不是什么石头，是两个发臭的编织袋，袋子一端系的死死的，不用把绳子打开，因为编织袋长期掩埋在地下，轻轻一碰，就能戳一个窟窿来，挖掘机师傅把腐烂腥臭的袋子从中间劈开，以为是谁家乱扔的垃圾或者死鱼烂虾，一股腥臭味。
待他们把袋子里的东西完全暴露在外，众人一下子惊呆了，发现里面竟是数块破碎的骨骸，淤泥里镶嵌着根根白骨，由于尸体高度腐烂，骨骸深埋在淤泥中，血肉腐烂，无法确认是动物还是人体的。
其他摩托车少年也察觉到异常过来围观，傅庭玉好奇的走到蒋独立身旁，拍了拍他的手臂，道：“看什么呢？”
蒋独立似乎没注意到她，目光定定的看着某处，傅庭玉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去，看到编织袋里被淤泥染成黑色的森森骸骨，裹挟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胃里一阵不适，掩住口鼻，干呕起来。
蒋独立这才注意到她，忙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道：“女孩子不要看这些。”
话音未落，把她从层层人群带了出去。
摩托车少年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臭味，掩住口鼻，纷纷猜测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
挖掘机司机摇头道：“不知死了多久。”
一人被吓坏了，怯怯道：“是人的骨头吗？”
挖掘机司机很是镇定，点了点头，用手里的木棍来回扒拉，似乎在找头骨，若有所思的道：“又是一件无头公案了。”
少年们听到是人的骨头，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呕吐起来。
一人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人都烂成一堆白骨了，不知死了多久。”
“这个蓄水池挖了十来年，以前池里还有水，我看八成是杀人抛尸，扔进来的。”
“肯定不是本地人，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了，没听说谁家有失踪人口。”
“应该是外地人，现在外地人来打工的多了，就是死在外面家里人也不知道。”
“每年失踪死亡的人口众多，根本查不清楚。”
“……”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傅庭玉感到不适。
警车在十五分钟赶到，没有大张旗鼓，因为蓄水池在城市的郊区，人烟稀少，来了一辆警车，驱散了围观的少年，确认两个编织袋里装着的是两具破碎的人体骨骸，初步判断死者是两名女性，但由于尸体已经完全腐烂，仅凭骨骸无法对死者身份进行核实。
傅庭玉攥着蒋独立的胳膊离开，一路疾行，边走边道：“是谁这么狠心杀了她们，把人装进袋子里。”
蒋独立道：“这种事不足为奇。”
傅庭玉道：“警方能够破案吗？”
蒋独立不是很乐观，道：“恐怕又是一个悬案，死者不是本地人，油田二十几万人，一下子失踪两个女人，肯定早就传的人心惶惶了，应该是外地人，或许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吧，连身份都无法确定，大海捞针，你让警方怎么查？。”
傅庭玉道：“这很简单，警方可以提取死者的DNA来确认身份，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想找一个人根本不难，可以根据一根头发丝或者指纹确认死者身份，警方应该有失踪人口的报案，查一查总能找到线索，确认死者身份，然后查他们的社会关系，一般这种凶杀案的嫌疑人都是跟死者认识，或者是他们的男朋友。”
蒋独立笑道：“你懂的还真不少，都是从哪学会的。”
傅庭玉道：“生物老师教的。”
蒋独立牵着她的手，道：“你以为那些警察不知道吗，他们多聪明，你听说一句话吗?”
傅庭玉疑惑道：“什么话？”
蒋独立道：“民不告，官不究，既然没有人来报案，他们又何必自找麻烦。”
傅庭玉蹙眉道：“这怎么是自找麻烦，警察有责任查明真相，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不会不负责吧 。”
蒋独立道：“要是我是警察，我肯定不会管，一来，那两具女尸烂的不成样子了，不知死了多久，可能超过十年，无从查起，二来，没人报案，我乐得清闲，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不好吗？ ”
傅庭玉朝他翻了个白眼，道：“还好你没当警察，要是警察都像你这么缺乏正义，没有责任心，这个社会不就乱套了。”
蒋独立哈哈笑道：“我才不想当警察呢，你知道每年有多人失踪，有多少无头公案，警察忙的过来吗，他们手里积压的案子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去翻几年前的旧案，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找到凶手无疑是大海捞针。”
傅庭玉道：“就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二人走到摩托车前，蒋独立轻轻一抱，就把她抱上了车，笑道：“你是警匪片看多了，抓凶手这种事就交给警察吧，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把你安全送回家，摩托车没学成，目睹一场凶杀案，这回你该长记性了吧，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什么酒吧，网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少去，你这么傻，被人灌醉了都不知道。”
傅庭玉噘了噘嘴，嘀咕道：“你不是也没少去吗？”
一路上傅庭玉喋喋不休，觉得警方如果按她说的那样做，确认两个死者的身份并不难，案件侦破也是迟早的事。
蒋独立听她说完，平静的叹了口气，道：“ 每年小清河里都会飘上来一两具浮尸，好多女孩谈恋爱家里不同意一气之下投河自杀，这种事多了，咱们管好自己的事吧，其他事情不归咱们管。”
傅庭玉喃喃道：“那两个女孩真可怜，被人杀害，沉尸湖底，若不是河水枯竭，清理河道，她们大概永远都不会被发现吧，希望警察早点把凶手绳之以法，还他们公道。”
蒋独立苦笑，每年那么多伪装成意外的谋杀案警方能侦破几个，江河湖海里有多少冤魂野鬼，他没有能力拯救苍生，只想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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