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狼狈
一到医院，原清婉直奔妈妈的病房而去。
还没进门，她就看到妈妈的病床前围了一群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为首的那个壮汉那个叫钱二，她早已不陌生了。
钱二是原书手下培养的混子，专门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只见他叼着根烟，双手插兜，杀气腾腾地说，“还剩下四十万的欠款，这一个月利滚利，马上连本带息就滚到五十万了，你今天打算怎么还？”
他手下的一个小混混适时道，“钱大哥，您和她废什么话！反正她也没救了，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省下钱让她女儿还债！”
原清婉母亲虚弱地说，“我不治了，我今天随你们怎么样，但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
原清婉泪流满面，一个箭步冲进病房，动手驱赶那些人道，“你们又来做什么！谁也不许碰我的妈妈，否则我就和谁拼命！”
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哪里能和这些壮汉抗衡，没过多久她的双手就被扭到背后，狠狠摔到一旁的角落。原清婉只觉得身上被撞得钝痛，蜷缩成一团，一时疼的直不起腰来。
“哟，这不是原大小姐吗，”钱二阴阳怪气道，“我们哥儿几个正想给你打电话，谁知你自己来了。正好，父债女偿，四十万今天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不久前我才给了你们十万，你们！”原清婉硬撑着直起腰来，恨恨道。
钱二上下打量着原清婉，倒还真是个美人坯子，他神色狰狞，略带嘲讽道。
“当时说好得一个月内还钱，今天你要是不还，就只好委屈你让兄弟几个爽一下咯？原小姐，你该不会食言吧？”
“我……”原清婉不得不软下态度来，恳求道，“我卡里还有几千块钱，是我最近打工攒下来的，今天都给你们，再宽限几天，我以后一定慢慢还。”
“几千？”钱二脸色阴沉，皮笑肉不笑道，“四十万的债务，几千块钱你打发要花子呢？”
原清婉又想起了顾弘渊给她的“小费”，本不想动他给的钱，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看情况了。
她苦苦哀求，“除了这几千，我这里还有十万，今天先……”
“原小姐，”钱二冷冷道，“你们家欠债，你就是这样求人的吗？跪下来，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我还勉强可以答应。怎么，不肯？连跪下来都不肯，你的诚意……”
原清婉愣住，不一会儿就直直地跪了下去，“我求你，再宽限几天，放过我的妈妈，放过我……”
钱二看到原清婉这个样子，一乐，拿出手机就一顿拍照，“之前你羞辱惜惜小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这一天？如今你倒是肯跪下来求我了？”
“钱大哥，还和她废什么话呀，还不把她拖到我们车上，让兄弟几个过过瘾！”几个混混的语气里难掩兴奋。
钱二凑近原清婉的脸，面色带有几分阴骘，冷笑道，“也好，让兄弟几个轮流过了瘾，可以给你再减十万，剩下的三十万一周内还清，要是还不清，就把你的照片放到网上去！”
他一使眼色，几个混混一拥而上，拽住原清婉的胳膊就强行往外拖，原清婉吃痛，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医院不少人来围观，但是众人只是窃窃私语，无一人上前帮忙。
“听说这家人欠了债，才被拖走的。”
“怪不得，我可不想和这家人扯上关系，快走快走。”
原清婉踉踉跄跄地被拖到医院门口，自知今天是难逃一劫了，惨白着脸色，紧咬着下唇，刚才强忍的眼泪克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正在这危急关头，一个清朗的男声从人群中响起，“慢着。”
原清婉透过水气氤氲的眼眸看向声音的来源，全身却又是一僵，是徐臻。
如果说她最不想让谁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那这个人就是徐臻。
自从那次吵架，她对徐臻就彻底失望了。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喜欢他、依靠他，也不再指望他能够理解自己、帮助自己。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再无交集。
即使是上次的加拿大学术交流会事件，她最后知道了徐臻和时玮嘉一起同流合污地陷害自己，也没有再冲动地跑到他面前去质问了。
既然这样，他今日大可以在一旁安之若素地看戏，甚至可以在心里幸灾乐祸一番，何必又出言救她呢？难道又是想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给了她希望，再给她失望？
徐臻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原清婉，好久不见。”
一旁的钱二看到有人阻拦，先是犹豫了一瞬，看清来人之后，眉头逐渐皱起，“如果你是想和她闲话家常的，就随后再说吧，现在哥儿几个正找她有事，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说罢，他就指示混混把原清婉往车上拖。
“她欠的钱，我可以先帮她还。”徐臻眼眸一闪，嘴角轻轻一瞥，似笑非笑。
钱二眸里精光一闪，拖着原清婉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真的？”
“四十万这点钱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徐臻嗤笑着弯下腰，凑近原清婉的脸道，“只要你肯像刚才那样跪下来求我，向我道歉，我就帮你还钱。”
原清婉猛地抬头看向徐臻，这个她曾经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生，一瞬不错地盯着。
原来他有能力帮自己，他都一直都有能力，帮自己只是在施舍冷饭而已。
他只是想看自己像只鸟儿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想让自己跪下来对他俯首称臣，他把她的自尊一次又一次地摁在脚下踩，来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她真的不愿对着他下跪，但是事到如今，为了妈妈，为了她自己，她怕是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见她半晌不说话，徐臻冷笑道，“怎么，不愿意？刚才还可以委曲求全，对着陌生人下跪恳求，现在对着我倒要起脸面来了？”
“原清婉，上次加拿大学术交流会的事，不就是你为了钱把邀请函卖给时玮嘉的？那张邀请函，就是你和顾教授一夜情换来的吧？在夜店陪酒的工作，不也是为了钱吗？你早就自己不要脸了，如今还在装什么清高？”
“现在让你陪睡换钱，你不肯，让你下跪换钱，你也不肯，原清婉，你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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