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冥眼

“最珍贵的记忆？”这让习晨骏想起了艾莉丝，“当初两人相识的时候，艾莉丝不就是说要找记忆碎片吗？”

        “你认识我姐姐？”小男孩奇怪地问道。

        “你姐姐是艾莉丝？”习晨骏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男孩，心里越想越糊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刚刚不是才要杀了我吗？现在怎么……”

        “走吧，走到尽头，你就会知道结果了。”说完，小男孩便一直转过身继续往上走。

        两边的文字和图案，或者准备来说是符文，随着习晨骏不断向上走而不断亮起。但符文形状有相同的，但亮起来的颜色并不完全相同，由蓝色、红色、黄色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走了多远，这一条石梯总算看到了尽头，而就当习晨骏踏出石梯的那一刹，哭声停止了。

        “你现在这里等一下，爸爸和姐姐很快就出来了。”说完，小男孩的身体化作一团迷雾，消散于空气之中。

        习晨骏仔细观察了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石室，而四周闪烁的是蓝色的符文。在这石室之中，除了连接石梯的一个出入口外，其余地方都没有看见出入口，而在习晨骏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个展览台，在那上面放着一颗蓝色的宝石，这宝石的奇怪之处就是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人的眼睛。

        见周围没有人，习晨骏想要向前去看清楚这颗宝石，可想起小男孩能够幻作迷雾，又让他止步不敢再往前。

        “你来了？”突然，一把熟悉的声音从习晨骏的身后响起。

        习晨骏回过头，看见一个身披白色薄纱外套的身影出现在石室的出入口处，那一套着装和他在镇子小屋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艾莉丝？”习晨骏试探性的问道。

        “你恨我吗？”艾莉丝的提问再一次让习晨骏确信他不是在梦境之中。

        “我恨你……可是我狠不下这个心。”当习晨骏想起小屋里发生的一切时，他恨，他不明白艾莉丝为什么会如此对待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噩梦乐园来。

        “你爱我吗？”艾莉丝又一次提问道。

        习晨骏沉默了，他不敢回答，或者说在他的心里，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一切都在爱与恨之间纠结。

        “如果你爱我，你可以不用回答；如果你不爱我，请你说一个‘不’字，可以吗？”话到最后，艾莉丝的声音带有着沙哑，习晨骏不知道艾莉丝已经为他流下了多少天的泪水。

        “我…”习晨骏心内纠结，双手握拳，指甲已经陷进了他的掌心，最终他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见习晨骏没有回答，艾莉丝又继续追问道，“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会选择你的女朋友，还是会选择我？”

        看着艾莉丝的背影，想着叶梦莹的身影，习晨骏感觉自己就要被撕裂了。叶梦莹本有与他天荒地老的誓言，而艾莉丝如此谋害于他。相比之下，他本应很坚决地选择叶梦莹，可此时他却无法做出这一个选择。

        “不要再做这些没必要的选择了，好吗？不要再做这些没必要的选择了！”习晨骏崩溃了，他内心纠结得如同被两者拔河一般，他没有办法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

        “还记得那一个夜晚吗？一只小猫被人吓得四处逃窜，结果被小区花丛里的树枝刮伤，倒在地上几乎要饿死了。是你把带它去宠物店疗伤，之后经常带吃的给它，直到它康复的。”说着，艾莉丝走到习晨骏的跟前，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晨骏，谢谢你救了我。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才把你带到噩梦乐园。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咳咳…”突然，剧烈的咳嗽让艾莉丝跌倒在地上，一口黑色的血液从她口中吐出。

        “艾莉丝！你怎么了？”习晨骏连忙抱起了艾莉丝，朝四周咆哮着，“小男孩，你姐姐不行了，快点出来救她！小男孩，你的爸爸呢？你不是说他很快就来了吗？啊？”

        “晨骏，不要喊了。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我的死是命中注定，他们救不了我的。”艾莉丝艰难地举起手，触碰习晨骏的脸庞，“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话落，艾莉丝的手臂无力地垂下，眼睛也缓缓地合上了。

        “不！”习晨骏绝望地仰天长吼，这一天是他人生中受到过最大打击的一天，他生命中所爱的两个女人都在同一天永远离开了他，他的精神世界如同遇到山崩海啸，到了崩溃瓦解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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