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陶途
“正月上朔日，风从东来，植禾善”歌声飘荡在登葆山山顶。
项留收起巨口，匍匐在地，高喊：“恭请干戚大人。”
“九头小蛇，知道为什么饿死，也不能吃种子吗？”提问者正是那干老板。
项留将头埋的更低，答：“留种，驯化。”
干老板：“驯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漫漫长河里找到一颗适合的种子，用这颗种子种植粮食，教会远古的我们团结和奋斗。”
干老板娓娓道来，那时的项留还是一条长虫，它对神农氏无限憧憬，恨不能早生百年。
突然，金戈声起，蛇身九首，一首落，余八。
项留满地打滚，他的身子完好如初，那是来自神性上的切割。
干老板右手执斧，左手握盾，正是那上古魔神、刑天精神的传承者——干戚。
干戚：“蓐收、奇肱已尽在我手，媒体也将发文，希望你能做好分内的事。”
王孟科技。
“主任，胚胎发育超速，母体快承受不了啦！”
老主任满头是汗，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陶途在他心里就是个病人，而不再是当初那个悍匪。
他真心劝道：“陶途，放弃吧。”
疼痛感从背部传来，身体似要爆炸，肋骨一根根断裂，一直在咬牙坚持，已经满嘴是血，陶途依然道：“我要生儿子。”
“准备剖腹手术，取胎！”
小护士在玻璃窗外看着，直到白布盖上了陶途的脸，她失了魂般走出手术室。
走到大厅里，周围的人见了她纷纷躲避，低声议论道：“是那个妖怪的女人。”
“她和妖怪生了个孩子。”
“她也是妖怪！”
“那个孩子不能留啊。”
小护士走着走着，笑了，笑容凄惨。
登葆山。
干戚走后，项留招来泽鸣师傅：“这几日，药引便到了，安排族人进黄池吧。”
泽鸣大喜，问道：“何时？药引又在何处？”
项留挥挥手：“我会通知你的。”
泽鸣只得灰溜溜地下山，推轮椅的依旧是大罗，他已经失去了青虎的力量。
“等下！”项留叫道，“陶途死了，去王孟把他接回来吧。”
大罗急忙问道：“马琼呢，他还活着吗？”
项留：“活着，我派马博去找他了。”
穷山，镇安住处。
数月来，张文联系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但整个大陆的警备系统似乎都瘫痪了。
奇怪的是，人类秩序并没有乱，除了偶有怪物出现和伤人的报道，也迅速被压了下去。
似有一股空前强大的力量掌控了整个大陆，这显然是项留一人做不到的。
张芋在三大祭司的指导下突飞猛进，已然能凭一人之力抵挡“人”字阵。
张芋：“师傅们，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通。”
微光：“你说说。”
张芋：“项留施法，无启人死亡就像睡大觉，真的有这种起死回生的法术吗？”
微光道：“你我皆是井底蛙，上古大神呼风唤雨排山倒海撒豆成兵，说那女娲娘娘抟土造人、炼石补天，起死回生又有何神奇？”
张芋：“那不是好事吗？人类生育一直都是问题，项留有此手段，或许可以帮助科技长生。”
微光大怒：“无知小儿，项留是妖怪，妖怪哪会帮助人类？”
大祭司晨曦打断道：“张芋所讲亦有些道理。”
“师兄？”
“师弟莫急！先有长生再有后代，无启人死后，尸体有了呼吸，心脏也开始跳动，却依旧双目紧闭，不能动弹，这其中是否有些矛盾？”
张芋：“大师傅的意思是？”
晨曦：“我听闻项留手下的两只野兽曾出现在沃野上，你可前去寻找试炼。”
张芋：“我，我不敢。”
晨曦止了微光话头，道：“不用怕，那野兽尚不及人字阵，你可轻松应付，当然，我三人是不会与你同去的。”
微光：“对对对！你要独自面对，你要长大！”
“我也去！”
为镇安下葬后，大伙一直留在穷山，张文处理外事，张芋练习道法。
复橘豆整日坐在墓前与白胡子老头说话，就是苦了倪燕，做了数月的保姆加佣人。
张芋冷哼一声，她看不起复橘豆，当然，也没有人看得起复橘豆。
微光则道：“同去好，同去好！”
晨曦笑道：“同去好在何处？”
微光：“女娃娃一个人外出，我总是不放心，有个愣头青跟着，好的很。”
晨曦学起微光的口吻：“师弟啊，师弟啊。”
微光不解，二祭司黎明学道：“笨啊，笨啊。”
登葆山。
“无启人死亡就像睡觉，一觉醒来重享人生之乐，周而复始，往返延续。”
项留向陶途的尸体施法，片刻后，陶途有了呼吸，心脏也开始跳动，却依旧双目紧闭，不能动弹。
“先有长生。”
“再有后代。”
口号响彻登葆，此刻，登葆山上聚满了无启族人。
泽鸣师傅双手下压，示意安静，他朗声道：“不日，我等即可进入黄池，大伙定要循规蹈矩，不得胡来。”
“无启！无启！”
项留问：“你不想要孩子吗？”
泽鸣道：“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只愿他们都有自己的孩子。”
沃野往北有个地方叫肃慎，毫不出名，加之，它的隔壁有个专出美女的城市——白民，肃慎就显得更加寂寥。
但每年，朌蒙都会来到这里，只为那棵雄常树。
水浒第二十四回中写道：“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
沿用到朌蒙身上毫不为过，可能朌蒙吃的好一些、运动多一些，比那武大更壮实一些。
看着光秃秃的雄常树，朌蒙唉声叹气：“哎呀呀，哎呀哎呀，又要明年再来啦。”
说完，便转身离开。
“瞧瞧这是谁呀？”
“不是那打虎英雄武大吗！”
马琼幸灾乐祸，身后跟着马博，拦了朌蒙去路。
朌蒙暗道一声不妙，面上却强自镇定，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郑屠关西，要爷爷我赏你三拳吗？”
马琼唤出白马，马博亦唤出另一匹白马，只是这匹白马长着锯齿般的利牙，恐怖尤甚。
马琼道：“爷爷我跟了你一路，再三确认过你是空手来的，没了那根棍子，你就是个孙子！”
马琼示意马博出击，马博不似大罗那般热血，喜欢跟在别人后面，马琼无奈，只得先唤白马上前，马蹄疾驰。
朌蒙心想，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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