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法令？
不日，张芋率众夺回黄池。
马琼闻讯，早早带着几个亲信跑了，只留下少数无启信徒，被遣回钟山。
众高层董事、科研人员复工，早先跟着无启“闹事”的黄池员工们也被逐一问话，所幸没有惩罚。
张文正式推进优秀员工，黄池生产的激励方案。
黄池塔下的单向“山洞”去除生物识别，允许员工随时上塔献策进言。
孙博士没有家眷，被安葬在黄池园的花海里，倪燕哭坟，哭来了一个代理科研岗位。
周博士请辞在家疗养，小松顶替了她。
两个小助手又来到同一起跑线，整个黄池百废待兴。
副队成了正队，靓仔被提上副队，复橘豆依旧是小保安。
他整日闷闷不乐。
张芋给他打气，甚至将“天工”和“神武”的奥秘与他分享，要他好好练习，过几日就启程环游大陆。
大陆南方，孔壬占据祝融警备。
有传言，孔壬将颁布两条法令：
一是晚八点后，非必要不出门，并关闭大陆南方所有娱乐设施；
二是三十不生，不论男女，有罪，罚金，缺陷人及王孟认证的身体孱弱之人除外。
三十岁生，对普通人来说，就意味着三十岁死。
罚金，具体要罚多少，传言没说。
晚八点后，娱乐设施都关了，那还不如趁现在娱乐至死，这就是大部分年轻人的想法。
夜晚十点的南方，灯火通明，烧烤摊上一群年轻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都去生吧，全死光了，人类也就没了。”
“也就我们没了啊，那群有钱人可以去黄池生啊！”
“不就是罚款吗？多少钱不能活啊，勒紧点裤腰带，照样过。”
“那还不如生下来就是缺陷人得了。”
“我舅舅是王孟科技的，到时候通通关系做个认证。”
“可别忘了兄弟们啊！哥几个吃完去潇洒潇洒？”
“洗脚按摩一条龙！”
“汪开心，你不合群啊！你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汪开心回到家，母亲还没睡：“开心啊，去做认证吧，妈妈陪你一起去！”
“妈，我就想做个普通人我先回屋了。”
女巫祭餐厅往南有一大片马场，这里的马儿以白色毛皮和斑斓花纹的居多，马鬃大多赤红色，神骏非常。
马场中央立一建筑，造型前卫，从空中鸟瞰，活似三只眼睛。
一只在上、两只在下，据说下面两只“眼睛”是白天用来吸收太阳能的，上面那只负责贮存和照明，涉及到商业机密，不多赘述。
这里就是奇肱工业。
李博士带着张芋来到奇肱，工作人员纷纷驻足，张芋的相貌和大名已在大陆西方传扬。
迎接他们的正是那位制作了“女儿身”的高层——瞿工。
瞿工：“啊呀呀，小芋啊，都长这么大了啊。”
瞿工亲切地拥抱了张芋，张芋不喜那一身烟味。
“叫什么瞿总，叫瞿叔！”
李博士笑呵呵打一圆场：“瞿哥，我们换个地方聊？”
瞿工：“行啊，你在这候着，小芋跟我来。”
客随主便，张芋只得跟着瞿工来到办公室。
瞿工道：“脱了吧，我来检修下。”
张芋无奈，脱下外衣和“女儿身”，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
瞿工边忙活边道：“小芋啊，你妈妈不容易啊，要好好对她。你现在也有出息了，准备”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直到“说来也巧，我跟你妈是同一天在王孟生的”
张芋打断他：“我妈是遗腹子？不对，遗腹女，不对，没意义啊。”
瞿工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道：“你不知道吗？你外公外婆都是普通人，在王孟生的你母亲。”
张芋：“不可能，普通人的后代怎么接掌黄池？”
瞿工：“所以啊，作为你母亲的朋友，我实在是佩服她，这么多年走来不容易啊”
瞿工接着说：“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觉着恶心，你妈当年可是有名的交际”
“神武”驻身，气势外放，将瞿工吹到角落。
张芋赤裸着上身站到他面前，仿佛一尊天王雕塑：“你不配做她的朋友，不！你不配做一个男人。”
瞿工吃痛，缓了几口气，才笑道：“不配做男人的是你吧，你甚至都不敢做一个男人。”
张芋被激，抬手切向“女儿身”，将落时，他收了手，又将“女儿身”整理好穿上。
瞿工讥讽不断，张芋似当没听见，出门找李博士去了。
大陆南方。
汪开心跪在地上，狠狠地捶打着地面，他想哭出声来，又不愿被母亲听见，只能轻声嘶喊着：“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发泄完了，他开始脱衣服，一件又一件。
南方已是初夏，最后一件褪去，汪开心的胸膛上有一个穿透到后背的大洞，他是缺陷人。
缺陷人，王孟科技的失败产物。
胚胎植入人造子宫前，会选择符合优生条件的那一个，从根本上杜绝遗传疾病。
但是，再次植入人体内加速发育时，有极小概率出现变异，如鸡胸、软骨病、独目、肢体缺失、肿瘤等等。
为区别于残疾，这类人群统称为缺陷人。
缺陷人由王孟科技和四大警备共同出资抚养，一辈子不用工作无忧无虑，但前提是签署不得婚配、不得生育的缺陷人认证。
奇肱工业。
李博士正在调试飞车，张芋问道：“李叔，你居然会开飞车？”
李博士笑答：“这劳什子以前可流行啦，那时候还没有你我呢，人口爆炸，交通堵塞，不得不开放低空空域，只有有钱人能开飞车走低空道。”
张芋调侃道：“李叔还得是有钱人呐！”
李博士白了她一眼，道：“我可是地道的王孟生人，别来这套，我也不是遗腹子。这飞车是后来人口少了，‘山洞’又被周饶发明出来，被淘汰后我才有机会尝鲜的。”
飞车从“上眼”的位置飞出，经过马场、女巫祭餐厅、王孟科技、女丑尸山、登葆山，一路向北。
人们习惯了“山洞”的便捷，却丢了车马慢、书信远的风景。
张芋沉浸在大陆西方的美景中，她随口问道：“李叔，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美人呐。”
李博士意识到失言，干咳两声：“肯定是那老瞿说你妈坏话了，对不对？他年轻时追求过你母亲，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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