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同过生日（一）

《大宋女法医》的部分戏是在青岛某影视城拍摄，距离帝都也近。在综艺录制的前一天，姜瑶就已经安排好行程，早早回去。
  节目组的拍摄内容也很快递了过来，姜瑶这才知道，原来段嘉珩的生日就在明天！
  说起来，他们两个只是合约里的拍摄关系，但好歹拍摄了这么久，勉强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既然生日，总该是值得庆贺的。
  不过，要用什么方式庆贺呢？
  为这件事，姜瑶的确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个下午。到最后，她做了一个决定——亲自下厨。
  怎么说他们的设定是夫妻，那么亲手准备一顿生日宴，应该够诚意满满吧？就这事，她还思考了很久的菜单，想着怎么才能给他一个惊喜。
  正式录制的这一天，她起了一个大早，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节目组到的时候，她提前在网上订的食材也送到了。总之，一切还算顺利。
  （工作人员：今天是有什么准备吗？）
  姜瑶正拎着两大袋子，拖到厨房放下，缓过气后才道：“今天不是他生日嘛，那我肯定要露一手的。锵锵，这就是我准备的。昨天想了很久呢，喏，这是菜单。来，绝对值得你们一个镜头特写的！”
  （镜头放大）
  姜瑶有条不紊地将食材取出：“我是嘉兴人嘛，生日宴的主菜就让他试试我们那边的风味，不过肯定是简单版，想要做出地道风味会比较难。以前我过生日，家里就会准备这几道菜。”
  说完她对着镜头笑了笑，“不好的镜头可要帮我cut一下，开玩笑啦。”
  （镜头再次切换）
  姜瑶的厨房并不算很大，但收拾干净。镜头拍了个大场景，慢慢地落在冰箱上。可以看到，菜单上面按照顺序写了——扎肉、二锦馅、烧柴豆腐、蒜蓉虾仁、油拌茄子。
  在这之后又加了分割线，另起了一行，写着长寿面和蛋糕。
  （工作人员：这么多都要完成吗？时间会有点赶。）
  正在给食材分装的姜瑶一听，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但还是抬眸看了眼时间问道：“他那边是几点结束来着？”
  （工作人员笑笑：你们夫妻的事，我们不知道哦。）
  姜瑶咳嗽一声，心里感叹一句：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真是时刻NPC在线。
  火速将所有的食材分类装盘，她开始正式进入做菜阶段。不过在这之前，稍作迟疑的她还是打开了微信聊天界面，找到段嘉珩并发起了语音通话的邀请。
  提示接通的声音不断地响在耳边，但始终没有接通。到最后超时自动挂断后，姜瑶也有了一丝失落感。
  是在忙吗？还是……
  她鼓了鼓腮帮子，算了，先做菜吧。
  在厨艺方面，姜瑶还是有自信的。从前父母工作忙，她上学时就开始自己做饭了。都说实践出真知，一开始动不动会烧焦，但后来就熟能生巧了。虽不能与大厨相比，但家常风味还是没问题的。
  做的第一道就是嘉禾扎肉，以五花肉为原材料。在当地，这算一道有名的乡土菜肴，做起来并不算难，只是需要多费点时间。
  这道菜呢与东坡肉和红烧肉相似，只是多了外头一圈稻草捆绑。不过在这边也不好找，她用的是玉米叶。这样既可以避免肉在熟透后碎掉，又能带着些许玉米叶的香味。
  将扎肉绑好，又放了调味后，就可以放入到炖锅里炖煮了。完成这个步骤后，她开始准备二锦馅。
  同样是嘉兴的一道家常菜肴，主要用了油面筋、猪肉、豆油皮。将剁碎的肉嵌入油面筋，然后用豆腐皮包裹肉，再搭配火腿片等上锅蒸。
  两道都称得上是大菜，没有什么技巧，全靠这个慢蒸的过程。这两道菜一上锅，姜瑶就松了一口气，剩下的菜倒简单了。
  趁着空隙，她又看了看手机，微信上还是静悄悄。打开与段嘉珩的聊天窗口，页面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很久之前。百无聊赖间她又刷新了几遍，页面依然静悄悄，她不由努了努嘴，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她懒懒地看了眼池子里的虾，算了……剥虾吧……
  姜瑶正要动手时，忽然手机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看去，就见段嘉珩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她心底闷哼一声，忙不迭地洗了手，将语音接了起来。
  段嘉珩并没有说话，手机的那头显得静悄悄。
  姜瑶挨着灶台，脚尖在在原地踮了踮。
  “人呢？”
  很快，她听到了那边传来的低低笑声。
  “在呢。”
  若不是镜头在，姜瑶只怕会狠狠吐槽一番。
  这小屁孩的性格，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还忙着呢？”
  那边顿了片刻，又很快回复道：“抱歉，刚才有个会……没能及时接到你的电话。现在不忙了，不过，一会儿可能还有点事。”
  “哦。”姜瑶单手撑着，看了看冒着热气蒸炉，“大概几点会结束？”
  段嘉珩始终带着笑意，似乎是询问了一下，随后回复：“应该五点左右，怎么？有什么安排吗？”

  姜瑶咬了咬唇，好歹也得保留惊喜。她想了想：“那我们五点半左右，在江边公园见面，怎么样？”
  段嘉珩沉吟半许：“我给你发个地址，那边比较安静，我一结束就过去。”他似乎反思了一下，又道：“需要我过去接你吗？”
  姜瑶这会儿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开了锅一看，二锦馅快要好了。再看另一边的扎肉，也已经到了可以收汁的阶段。她忙抬着肩膀，将手机夹在耳边，一时显得手忙脚乱起来。
  “姜瑶？”
  听到他反复叫了自己三遍后，她的注意力这才重新回到段嘉珩身上。但两只手完全停不下来。又是关了一边的火，又是调小了另一边的火，这才有了空闲时间回他的话。
  “嗯……不用，你先忙。我也忙着呢，那就这样说好了，你一会儿记得把地址给我……”
  段嘉珩听起来是挺忙，也没顾得上多说。
  两人只是简单互道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姜瑶一看时间，马上也要三点了。再看了眼微信，段嘉珩已经发了定位。她随手查了一下距离，过去那边也要半个多小时呢……
  这下，她才开始着急，加快了动作。
  约莫又过了一小时，她完成了菜单上的所有主菜。经过这一番手忙脚乱，她已经感觉到有些疲倦。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看着桌上的热菜，她又忙不迭地开始一道道装入保温盒。
  等到这一切都完成后，烤箱发出“叮”的一声。
  好了，她的蛋糕胚也出炉了。
  “星座……哦，狮子座……”姜瑶盯着手机思考片刻，随后开始继续碎碎念。“狮子座男的性格特点……哦，孩子气？热爱生活，控制欲强，对爱情专一，是天生的领导者……”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细细地想了想。
  孩子气？霸道？这和段嘉珩，似乎有那么点……贴切？
  算了，她摇了摇头。看着满桌的食材，撸起袖子接着干。
  约莫四点，姜瑶总算完成了这顿生日餐的打包流程。刚准备换衣服时，就收到了某人发来的消息。
  段嘉珩：【抱歉，可能会晚一点。】
  姜瑶捧着手机，最终还是回了一个字：【嗯。】
  不管如何，她还是拎着大包小包的“杰作”，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需要承认，段嘉珩选的这地方，倒是挺别致。这是姜瑶达到后的第一个感受，非要形容的话，应该有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餐厅的设计颇具古韵，外头栽了一片竹子，甚是清幽。若不是她知道这是家餐厅，初来的人都只怕会觉得这是个景点。怎么说自己在帝都过了这么多年，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呢。
  她刚下车，就已经有人迎了上来。
  姜瑶看去，是个微微冷着脸，似乎很不好相处的男人。不过，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可非要找个形象代入，就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何晨接到某人的“催命”，早早就在这里等了。再见姜瑶，仍会感慨。上次见她，还是片场匆匆一面。这回，可算是正儿八经地看真人了。
  不得不说，放眼娱乐圈，姜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难得的是，她身上带着的明艳与清雅的矛盾感，又或许是少了些其他女明星的浮躁，总之给人一种舒适感。
  他想着，思绪开始跳跃。
  家里那个小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喜欢她呢？若只为美色……咳咳，算了，他对美色……可能一无所知。想想从前在国外，那么多个洋妞赶着趟儿要往他身上凑，也没见得甩过什么脸色……
  “您好，姜瑶姜小姐？是吧？”
  姜瑶再次循声，就见那冷脸的男人踱步走了过来。绝对眼熟，分明就是在哪里见过。她不由暗自想道，到底在哪里见过……
  不等她再多想，何晨又接着道：“我是过来接您的，包间已经订好了，后续拍摄可以在这里进行。”
  姜瑶这才缓过神，听这语气，大概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吧……那自己见过他，应该也不奇怪了。她掂了掂手里的两大袋东西，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多有叨扰。”
  何晨面无表情，内心却不由想道：也不叨扰，反正都是某人的。
  想着，他便开始往前带路。
  姜瑶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跟着走。
  进门后她环顾四周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到其他人。但要感慨的是，这里面的的装修更令人眼前一亮。现在已经很少能看到这种沿袭古建的设计，榫卯结构、雕梁画柱。四方空间大，若真坐人，就是古人所言：高朋满座，宾客尽欢。
  她的步伐跟着缓了下来，直到了一处小包间，前面的人止住。
  “他应该一会儿就到，姜小姐稍坐片刻。”
  “好的，谢谢。”
  姜瑶看着何晨远去的身影，心里一时犯了疑。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罢了，她想了想，也无所谓了。
  房间里很安静，因段嘉珩过来还要点时间，工作人员也暂时停下拍摄，休息了片刻。

  姜瑶左等等，右看看，时而看看手机，时而摸摸自己的保温盒。目光最后落在了细心包装的蛋糕，不由叹了口气，应该不会坏吧……
  （工作人员：需要再热一下吗？）
  姜瑶起身活动了一下，点开屏幕，上头显示段嘉珩的消息还停留在那一句：
  【我很快到。】
  她想了想，正要回答时，门被打开。
  她循声看去，就见外头，站着的那个身影，忽然迷了眼睛。
  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很难得，段嘉珩穿的竟然是一身正装。在她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穿过。
  这一套黑色西装，看似简单，但她一眼瞧着就能发现：如此合身的剪裁和设计，线条流畅，无疑为量身定制。越是简单的设计，就越能显得人优雅而庄重，每个细节都在彰显男性的成熟。
  这样看去，他好像，是真的有几分“姿色”的。姜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似乎，也的确像个……有魅力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就自动播放了音乐：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好像，在这个时候显得很应景。
  “抱歉，我来晚了。”
  姜瑶盯着他看，那带着微微笑意的男人，和记忆里的某个男孩，似乎有那么一刻，重合了。
  *
  快问快答时间：
  Q1：生日这件事情，以前有过规划吗？
  姜瑶（笑）：倒也没有。就是知道他（先生）生日了嘛，就想着怎么也要展示一下我的厨艺。而且，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段嘉珩（思考）：想过会有惊喜，不过没有想到是这么大的惊喜。嗯，有夫人的感觉，真好。
  Q2：对于生日，还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吗？
  姜瑶（略微失落）：很久没有过生日了，因为都挺忙的。（笑）但之前有看过粉丝给我的生日应援，应该也算是过了吧？
  段嘉珩（平静）：很久没有过了，今年开始，会慢慢再次过生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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