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往事如烟

不是没有在台上站过，也不是没有接受过聚焦的灯光。可姜瑶还是会觉得，朝着台上走的每一步，都显得意义非凡。
  观众台上的粉丝们早已大声欢呼，对他们而言，姜瑶能再次获得具有一定权威的评奖，亦是等待这三年，所值得拥有的。
  “来，姜瑶。”
  姜瑶的裙摆有些绊脚，上台前，她干脆单手将裙摆拎起了大半。踩着金色的高跟鞋，昂首阔步地走了过去。
  金良玉远远地也迎了过来，干脆牵着她的手。她们，一同回到了舞台中央。
  “金姐好。”
  姜瑶站定后，先和金良玉打了招呼。看到一旁的方知许后，随后也点头示意。
  三人调整了一下站位，进入了简短的寒暄环节。
  “这样看，上次你们两站在一起，还是上一次吧？几年了？”金良玉显然是做过功课的，对于盛典上的一些轶事也都有所掌握。
  姜瑶早有预感，这个环节八成是逃不掉。她保持礼貌的微笑，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是，大概七年了吧。”
  金良玉故作惊讶，换了个话题问道：“竟然这么久了，所以，上次你们是一起获奖的喽？”
  姜瑶笑笑，正打算回答时，方知许接了上去。
  “是，我们是作为当年的最佳新人男女演员，作品是《江山长安》。”
  姜瑶抬眸看了眼方知许，他的从容淡定，游刃有余，与从前是截然不同。
  圈子里混得久了，什么棱角都可以给你磨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们一直都是朋友，是吧？”
  金良玉的话果然很犀利，估计也只有她能问出这样的话。
  姜瑶心底其实倒抽了一口气，特别是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陈思语的方向时，显得尤为……膈应得慌。
  “从前是。”姜瑶想了想，最终打趣道，“不过现在，我们是竞争关系。”
  方知许看了她一眼，附和一句道：“的确，她的实力大有提升，恐怕会危及到我的得奖了。”
  金良玉的眼珠子一转，终于决定终止了话题。她将手里的鲜花递了过去，微笑着道：“恭喜，期待你更多的作品。”
  姜瑶接过鲜花，随后方知许也将奖杯递给了她。
  一手鲜花，一手奖杯。
  接下来就到了，她发表感言的时间。
  姜瑶不再有刚才的散漫神色，上前一步握住了话筒。明明没有任何的准备，但话却脱口而出。
  “说实话，还是有些惊喜，脑子也有点乱，希望我接下来的话没有遗漏每个帮助过我的人。首先要感谢骆导，感谢江煜，感谢童薇，感谢《青云之上》整个剧组。这是三年来，我的第一部作品，遇见你们，遇见玉绾，是我莫大的荣幸。其次，我要感谢我的经纪人、助理，以及我的粉丝们，感谢你们的鼓励，让我有勇气奋斗，不再孤单。最后，我要感谢所有给我投出这一票的网友们，感谢节目组，能再次邀请我站在这里。我不会忘记这个夜晚，也会用更好的作品说话。”
  舞台上的话，多与少都是这么点事。
  至少，说完了就够了。
  姜瑶鞠躬时，一抬头又和陈思语的目光对上。她此时有些无奈，只怕后期节目剪出来后，会有网友们发现，他们这明里暗里的看不见的硝烟味吧？
  虽然有些演员领奖后会退场，但姜瑶还是坚持到最后。
  看着已经略显空荡的会场，她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到了自己退场时，她还有些留恋地看了看。
  这感觉像，极了期末考试交的成绩单。不算好，也不算差。
  到这里为止，她的工作也已经告一段落。
  王佑安的电影开机放在农历过年后，这意味着她有段时间可以放松，并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过，放松并不意味着放下，电影的拍摄比电视剧的要求高，初次拍摄的她还需要很多准备。
  “小陈，小朱呢？”
  姜瑶坐上车时才发现，刚才还在的小朱不知道去哪里了。她正准备发消息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去，坐在前面的哪里是小陈，分明是段嘉珩！
  “你……你怎么在这？”她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
  段嘉珩转过了身，笑着道：“当然，是来兼职一下你的司机。”
  姜瑶稍稍往前倾了倾，托着腮看他。但藏不住心头的欢愉，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段嘉珩笑笑，转过身，朝她而去。
  下一刻，他的衣领就被来人拽住。
  姜瑶的气息萦绕周身，唇上的香蜜味道，让他一时失了神。
  很快，她又躲开了，眉眼盈盈地看着他道：“那走吧，司机小段。”
  段嘉珩无奈摇摇头，启动了车。
  刷着手机的姜瑶心情很好，巡视一圈微博后很平静，Amy也发了祝福的话。但对于她的行踪，竟然也没有过问。安心收好手机后，她看看窗外。
  天气冷，外头没有雪，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旷感。
  不过，她很快发现，这并不是回酒店的路。但她也不问，颁奖的时间有点久，现在觉得有些困意，便挨着靠垫眯了一会儿。

  段嘉珩的开车向来稳，等她回过神醒来时，车子已经停下。她揉着眼睛看了看，这地方像是车库。
  “我们在哪里？”
  段嘉珩先下了车，开了车门。见她还一脸茫然，笑着道：“我家，以后……是我们家。”
  “啊？”姜瑶还有些发愣，但很快就被他拉下了车。
  走了一段后，她慢慢地缓过了神。看起来这应该是别墅区，他们所在的就是其中一栋。被段嘉珩拉着进了屋，刚开门，屋内的灯就亮了起来。到这会儿，她才真正看清了这里面的模样。
  第一眼看去，姜瑶便有些不敢置信，她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所见为实。是当下备受青睐的新古典中式装修，主打东方古韵与意境，彰显中式儒雅之风。整体的构造上采用了中式建筑的榫卯构造，映入眼帘的客厅采用对称布局，格调高雅，在古朴中又透着雅致，配合造型精巧的明式木家具，颇为古色古香。
  楼梯间是旋转的木质构造，并有廊道，两边挂有书法字画，展现文人格调。而窗前亦有盆景松树、兰草等，色彩上带着疏朗与温馨感。他们缓步走着，红木雕刻的家具赫然出现在眼前，搭配恢宏大场景的壁画，很难想，这是住宅区。
  这是姜瑶第一次看到如此格调的设计，不由有些看花了眼。
  到最后，他们在一处阁楼边停下。
  “段嘉珩，我真的没想到……”
  段嘉珩带着一丝期待，等待她的评价。
  “如此古董，虽然我很喜欢。”
  段嘉珩似是松了口气，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嗯……这是……”
  话没说完，姜瑶笑着看他道：“所以，你要做什么？”
  段嘉珩轻轻拥着她，额头间的轻碰，让两人都有些心神飘忽。
  “只是刚完成布置，第一时间想到带女主人来看看。不知道，女主人满不满意？”
  姜瑶环抱着他的腰，仰着头看他道：“不过，你到底能挣多少钱？老实交代。”
  想过他的家庭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但没有想到，能有这样的一栋别墅。
  应该……很不简单……
  段嘉珩细细思考了一番，认真回答道：“嗯，不算多，但这房子，是爷爷送的，就连内部的所有装修，都是他亲自监工。他说，是送给……未来孙媳妇……”
  他的话音刚落，姜瑶便有些脸色微红。
  “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段嘉珩将她搂得更紧，眉头一皱：“不然，你要嫁给谁，那个方知许吗？我可看到，今晚他看你的眼神，就差要把你吃了。”
  姜瑶“嗤”地笑了，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转而摸了摸他的眉头。一路往下，在嘴唇处停下。
  “到底……是谁吃了谁？”
  她抬眸间，已然带着万般柔媚。
  段嘉珩贴着她，轻声道：“你说呢？”
  不等姜瑶回答，脚下一空，已经被那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径直朝着屋内而去。
  春风拂花面，花蕊轻轻摇。
  姜瑶算是发现了，段嘉珩的体力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一番缠绵下来，她已经有些瘫软。可靠着他的身躯，又觉得好像再来也无妨。
  “恭喜你，拿下今晚的奖。”
  段嘉珩的气息游走间，让她的心神再次飘忽。她紧紧地攀着他的胸膛，肌肤间的亲密，感受细微的汗水，便更有一分欲望。
  “不过，那个姓方的，怎么回事？”
  姜瑶闻此，翻了个身，双手垫在他胸膛，半趴在上方。她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
  这就是传说中，对前任的探知欲望吗？但说起来，方知许并不算她的前任，也不过是有过短暂的接触。
  “他啊……”既然段嘉珩如此想知道，她也不再隐瞒，将这中间的事情挑着重点讲了几句。“所以，我们俩算不上有什么关系，你别什么醋都吃。”
  “嗯？”段嘉珩微微抬起身子，将她圈在怀里，一只手还不忘摆弄她蜷曲的发。“这怎么不算，他拥有你的过去。”
  姜瑶眨了眨眼睛，在他脸上亲了亲，哼哼道：“那你，现在拥有我，还不好吗？”
  段嘉珩思考一番，点了点头道：“好像，有点道理。”
  姜瑶未再接话，就觉他翻身，再次把自己压在了身下。她能感到，段嘉珩俯身探了下来。那温暖而带着危险的气息，很快化为了落在唇上的一个吻。
  那波荡开的暖意，就像冬日里没入的温泉之水，浸润了她的身体。她的呼吸很快就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与炙热的压迫，在辗转厮磨间越发深刻。男人身上的味道，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将她瞬间充盈。他的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左手将她拥住，碰撞之间的欢愉，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姜瑶不愿落败，加深了拥抱他后劲的手指力道。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而她没忍住，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吃痛的一声，两人看着彼此，胸膛起伏。
  “段嘉珩，你过分了。”
  娇柔的声音，让他笑了。段嘉珩轻轻拂开她额前的发，落下一个吻，轻声道：“现在我不吃醋了，因为，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姜瑶在他的唇上碰了碰，恨恨道：“往事如烟不可追，知不知道。”
  段嘉珩点点头，表示赞同：“夫人说的有道理。”但很快，他又换了个话题，“马上要过年了，我跟你去见叔叔吧。”
  见家长的环节……虽然他们也早见过了。
  姜瑶往下躲了躲，掖着被子露着眼，轻声道：“那可要看你表现了。”
  段嘉珩一把将被子揪掉，危险的气息再次点燃。
  “夫人是觉得我的表现还不够？”
  啊……不是啊——
  可是，她后悔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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