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算命先生
有那么一瞬间，冯珺感觉自己也快被江城说动，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是一个神经病来着，但很快，她又清醒过来，因为她发觉，江城说的这些话，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毕竟只是站在一个提问者的角度。
她捋了捋自己的思绪，然后摇摇头反驳道：“不对不对，这样，你先听我说。”
“首先，我并没有办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穿越，但这并不代表穿越不存在，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知道宇宙中有多少文明吗？你不知道，但你能否认宇宙中会存在诸如地球这样的文明吗？你不能，为什么？因为在你我的认知中，并不具备这样专业的知识。”
“其次，抛开穿越不谈，你觉得我的身份可能是什么？一个神经病还是一个嗑药的人？如果是神经病，很简单，你只要调查我的过往履历就可以查清楚，如果我是嗑药的人，你觉得磕完药之后，我的大脑还能保持如此清醒吗？”
“不能！神经类的药物会让大脑保持极度的兴奋，服药的人也许可以保持基本的行为逻辑，但肯定无法像我这样有条理的叙事和思考。”
“第三，你觉得我找你的目的是什么？说句实在话，我并不是什么特别伟大或者高尚的人，没有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大情怀，对我来说，穿越回三个月前，日子还是照样过，我之所以来找你，也仅仅是因为你我之间的意外相识以及我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的担心而已。”
“当然，我承认你之前说的一切都很有道理，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真的存在神，以我们的智慧是无法去揣度它们的思想的，也许这场无法被人类所理解的时空穿梭行为对它们而言，只是一场小小的游戏而已。”
“现在，听我说完这么多，你还会觉得我是在胡扯吗？”
冯珺长篇大论说了好一会儿，江城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些相信她的话了，毕竟除了事情本身的超自然性之外，冯珺叙事的整体逻辑非常连贯，如果有人真要骗他，那要编这么一大个故事可不容易，毕竟故事易编，细节难圆。
故事拉开的时间线越长，所需要完善的细节也就越多，如果冯珺是个骗子，那她费这么大精力总得有所图，那她图什么呢？每个人做事都要有动机不是？
江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冯珺做这件事能得到什么好处。
许久，江城和冯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老半天后，江城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句实在话，我的理智告诉我，你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我的认知告诉我，你说的太tm扯淡了。”
冯珺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荒谬，而且说句实在话，我现在的脑子也是一团浆糊，不过看你的样子，现在应该是相信我了？”
江城耸了耸肩道：“那不然呢？不过我一想到在你穿越之前的时空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而现在你和我却又好整以暇地在这聊天，总觉得怪怪的。”江城摸了摸下巴，以一种非常古怪的目光看着冯珺。
“这种事情别说你，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了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相对来说，我觉得你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好了，还能够非常平静地坐在这儿和我讨论。”冯珺露出一个古灵精怪的表情笑道。
“哈哈，”江城打趣道：“我毕竟是个警察，见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相较于普通人来说肯定会多很多。而且你说的事情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有许多超自然的现象不是现在的科学理论所能解释清楚的。”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既然都已经透露给我爆炸案的信息，为什么上一个时空的我还会死在那儿呢？”
“这一点警方倒是没有透露细节，官微的通告里面只交代了两个人在爆炸中死亡，并没有交代这两个人为什么没逃出去，”冯珺道：“不过按照我的猜想，你可能是在疏散群众的时候没及时逃离，所以才牺牲在里面了。”
江城点了点头，也同样认可了这种可能性：“既然大部分群众都逃离出去了，只伤亡了两个人，我觉得你说的可能性倒是蛮大的。”
“对了，在你那个时空里，这个案子破了吗？”
“没有，这桩案子挺复杂的，警方查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什么进展。”
“好吧……不过现在还是有个问题，我虽然愿意相信你，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样想，这样吧，我今天先去局里和领导说一下这个事情，就当有人匿名向我爆料说地铁二号线上有人会去引爆炸弹吧。”
冯珺想了想，这可能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于是乎两人便分头行动，江城去市局协调警方的资源，而冯珺则回去继续补觉。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冯珺才逐渐恢复了些许精神，以写作作为职业的她并没有固定办公的场所，因此她不用像其他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地去公司接受“福报”。
简单地洗漱打扮之后，冯珺去小区外随便找了个馆子对付了几口。吃饱喝足之后，冯珺有些无聊，便在街上溜达了起来。
东弯西拐，冯珺无意间竟走到了河边，在河边有一条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旁边开着一家白鹭茶馆，木制的房屋，看上去还颇有些古风古韵。
“这儿什么时候开了一家茶馆？”冯珺有些好奇，走到门口往里一瞧，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个算命先生在做副业。
“老板，你这家店是卖茶呢还是算命呢？”冯珺倚着木制的窗门看着那个带着墨镜的先生问道。
“稀客稀客，我这茶馆平日里连个鬼影都见不着，没想到今日能见着个大活人，啧啧。小姑娘，我这主业卖茶，副业算命，你要来算一卦吗？”
冯珺颇有兴趣地走到屋里看着这个算命先生问道：“多少钱一卦？”
算命先生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副奸商的嘴脸：“小姑娘，看你有些眼缘，这样吧，第一卦就算你免费。”
“好叻，”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想法，冯珺兴冲冲地走进屋里走到算命先生面前坐了下来问道：“我这两天刚好遇到个怪事，看你能不能帮我算算。”
“没问题，”算命先生撸起袖子，对冯珺竖起三根手指嘿嘿笑道：“不过事先声明，我有三不算。”
冯珺愣了，现在算命的规矩这么多吗？服务业不都是顾客为上帝吗？难不成还有给上帝立规矩的？
冯珺好奇地问道：“哪三不算呢？”
算命先生老神在在地说道：“财运不算、姻缘不算、前程不算。”
冯珺听完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别人还能求你算啥呢？”
算命先生满不在乎地说道：“除此之外都行。”
冯珺犹豫了一下，慢慢道：“那行，那你帮我算算这两天为什么在我身上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算命先生抿了口茶问道：“什么奇怪的事？”
冯珺狡黠一笑：“你不是算命先生吗？这些事情你应该可以自己算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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