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癫狂
天师山。
苍穹之上，无尽黑云弥漫。
雷层之中，似有闪电游走。
豫城外。
高速之上。
守棺老人佝偻的身子，其模样在其他人看来，宛如风中摇晃的残烛一般。
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在他身后，缓缓拖行着一个庞大的漆黑棺材，铁链在沥青地面上滑行，发出滋滋的声音。
旁边，无数驰行的车辆来往，看见一个老人在高速之上肆无忌惮的行走，皆是露出诧异的表情。
不少人愤怒的拍了拍喇叭。
“妈的要死啊？一个人在高速路中央走路，赶着投胎啊！”
“爸爸！那个后面黑漆漆的木盒子是什么呀？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呢？”
“......”
正在开车的人听见身后儿子的提醒，赫然发现异状。
这尊跟在守棺老人身后的棺材，却是将他们吓了一跳。
他们发誓，这辈子绝对没有见过如此大的棺材，竟然还能自己跟着人行动？
高速上来往奔驰的车辆，川流不息，所有人都尽力去避开守棺老人，免得撞死人要负责人。
守棺老人面色恬淡，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朝着天师山的方向，平静的走过去。
从他走过的地方，沥青地面赫然发黑，变软，冒出丝丝的黑色烟雾。
轰隆隆！
天际一道苍雷而下。
不少车主被吓了一跳，明明大晴天，怎么平地起轰雷？
甚至被不少孩童被吓哭，在车内嚎啕大哭起来。
平日里，孩童啼哭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现在，这种啼哭之中，变得不正常起来了。
人们似乎感到，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正在发生。
......
上京。
不少家族的情报网让他们获取到十分重要的一件消息！
豫城外。
竟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守棺老人！
年轻一辈议论纷纷，猜测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唯独知道守棺老人真实身份的存在者，乃是各大家族之中，族长以及年迈的高层才能知道那些当年的往事。
不少家族的族长知道此事之后，仿佛打开心底的梦魇一般，变得坐立不安，胆颤心惊起来。
上京内外。
还存在不少当年参与对付守棺老人的家族，有些人如今尚且存世。
如果守棺老人卷土重来，为了报仇，那么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当年的这些人。
潜龙府。
八抬大轿于神秘之时，人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回到潜龙府。
如今整个上京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守棺老人的身上，哪里还有人顾及潜龙去了哪里。
更何况，凭借潜龙的实力，想要掩藏他的行踪，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府内正殿之中。
帘子缓缓拉上，护卫和侍女皆是退下，留下潜龙一个人。
原本若无其事镇定的潜龙，其右手臂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潜龙眼睛丝丝盯着自己的手腕。
“这潜龙府，还是不能离开太久，我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太长时间的远离！”
突然，潜龙眼睛里迸发锐利的光芒。
“不过，已经快了，很快我就可以不用靠着这座潜龙府生活了！只要我借助那物，突破九品，这天底下，便是再也没有能够封住我潜龙的地方了！”
“天大地大，任我遨游！我便要做这天底下的第一人！整个世界都要朝我俯首称臣！”
......
天师山。
正在静修晨功的天师山子弟们，突然感觉天外的异常。
由于天师山的高耸巍峨，其山顶又是处于云端之中，天师山的人要比山下的人更能感觉到云层的异常。
这是纯黑无比的云团，里面散发着丝丝邪恶的气息。
仿佛带着强大的侵蚀力一般。
“师兄？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一瞬之间，天师山上风云大变，这些黑暗无比的云团，究竟是什么回事？”
立字辈的大师兄闻言，赫然睁开双目，直直的盯着外面的天际。
一丝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味道！
“此事赶紧汇报副掌门！”
大师兄反应极快，第一个起身，朝着掌门殿赶去。
沿途，无数弟子皆是发现异状，纷纷从房内出来，所有人都在盯着上方黑团的乌云。
他不是第一个得知此事的人，也不是第一个想着汇报副掌门的人。
此刻，掌门殿之外。
副掌门，昔苍眉头紧皱，脸色难看的遥看苍穹。
身旁，昔古长老表情也十分古怪。
“副掌门师兄，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是你约好的守棺老人，提前到来了？你不是和他约定三日之后吗？为何一日便来了？”
“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安定山门内的子弟。”
昔苍反应极快，赶紧派人下去将山门子弟收入房门之内，没有得到允许，所有人禁止外出。
天师山门。
诺大的苍老气息的山门，由白玉浮雕而成，散发着苍老而古朴的气息。
它已经屹立在这里数百年的历史了。
上面有第一代天师用遒劲的笔法，挥舞而成的大字。
“天师门！”
但是。
在这浮雕精心雕刻的大字之上，竟然出现了微微的消融印记！
云团里的黑气，似乎在无意识的抹去这些东西。
昔苍感觉空气之中，有邪恶的东西正在朝着他的衣袖，身体之中游蹿。
“何方秽物？退散吾身！”
昔苍大喝一身，顿时周遭被清理出一片清白之地。
但是，这些秽物仿佛悍不畏死一般，被昔苍喝散之后，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昔古脸色也十分难看，刚才一不留神，竟然让一小丝黑物进入他的手腕。
他抬起手臂，赫然看见脉络之中，有一条黑线正在顺着血液流动。
看到这里。
两个长老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
就连他们，都无法完全断绝这些黑线的入侵。
更何况山门之内的弟子呢？
那些山下的普通人，岂不是完全毫无防御能力，被这些黑线肆无忌惮的入侵？
守棺老人人未到，竟然黑云袭来，笼罩整个天师山，以及方圆百里的范围！
人还未到，便已制造出如此恐怖的威势！
“副掌门师兄，这个黑线，究竟是什么来头？”
昔古有些担忧的开口。
虽然黑线入体，但是他并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反而身体变得舒畅的许多。
仿佛一些陈年旧疾，经脉阻塞都被疏通了！
看上去是好事一件，但是越是这样，昔古脸上的担忧愈发浓郁。
“我从没有见过这类黑线，纵然是当年的掌门，亲自率领天师山长老前往剿灭凌九重的时候，当时的凌九重，还没有释放出这等东西的能力。”
“经过三十五年的沉淀闭关，凌九重的实力，比三十五年前更加恐怕，让人胆颤心惊了！如今的他，究竟有没有突破九品？凭借我的实力，我完全无法看出来！”
昔苍脸上掩盖不住的吃惊神色。
昔古这次真的慌了。
他开始明白昔道的担忧和极力阻止了。
从一开始，昔道长老就比所有人都要看的透彻，他比他们更要知道守棺老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副掌门师兄，我们，会不会做了一件错事？”
昔古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的神色。
“应该，不会把。”
昔苍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出这种话，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
但是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守棺老人能够遵守承诺，只是收走掌门的尸体，并不会对天师山的人动手。
“我和他约定好了的，他只要掌门的尸体，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要。”
“希，希望如此吧。”
昔古的手掌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在所有人察觉不到的地方，微微颤抖着。
天师山下。
无数的无辜人群，发现黑线仿佛巡航一般，朝着他们的身体游蹿而去。
他们疯狂的逃避，大喊大叫，想要躲过去。
不少人疯狂的拿起木板，枕头，铁锤，朝着黑线砸上去。
但是黑线瞬间被砸溃散，下一刻便是重新凝聚在一起，朝着他们体内蹿入。
整个城市陷入了一团混乱！
交通瘫痪，所有人都像躲避丧尸一般，在街道上疯狂躲蹿。
“救命啊！不要啊！”
一个人眼睁睁的，无力的看着黑线蹿进他的鼻腔之中。
突然，他的挣扎，大喊大叫停住了。
因为，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觉，他的体内充斥的庞大的力量！
原本，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平时疏于锻炼，属于手无缚鸡之力。
但是吸入黑线之后，他感觉体内爆炸着用不完的力气！
刷的一下！
他竟然硬生生将路边的电线杆，连根拔起！
看见这一幕，周围所有逃命的居民，赫然惊呆了。
这个上班族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他赶紧大声喊叫。
“大家不用跑！这个黑线可以吸食！让它们进入体内，它们可以让你身体变得强大起来！”
因为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继而有第二个人试探性放弃抵抗，任由黑线入体。
最终，第二个欣喜若狂，发现这件事是真的！
顿时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座城市都沸腾起来了！
无数人开始跑到大街之上，疯狂的吸食这种黑线，张开身体，任由这些黑线从身体各处进入。
有些人甚至嫌吸食太慢，衣服阻挡，甚至抛弃廉耻，不顾周遭其他异性，直接脱去所有衣物，站在马路之上，癫狂的大笑。
这座城市。
因为黑气瘟疫的弥漫，陷入了癫狂。
很显然，这座城市，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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