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女人的战斗
“恭喜许尚书喜得贵子，母子平安！”
孩子顺利的生出来了，留下林然在那里进一步的缝合伤口，这个手术最难的部分算是顺利的结束了。
“多谢公主殿下！”
许敬宗给李婉欣行了一个大礼。
这个感谢，那是真的发自肺腑。
刚才也是因为看到李婉欣跟林然他们一起进入到产房，他才能够那么快的做决定。
要不然林然这么一个年轻男郎中给自己夫人做剖腹产，他哪有那么容易接受？
毕竟里面的是自己的夫人，不是可以随意赠送的小妾啊。
“许尚书不用客气，我还得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
剖腹产是个新的手术，一般人很难接受。
但是从我们的研究及今天的实际情况来看，剖腹产对于解决难产问题是非常有效的。
这个手术能够及时的推出来，许尚书你也是有功劳的。”
李婉欣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京师大学堂医学院这一次算是露脸了。
有许敬宗夫人的这个手术垫底，以后的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长安城里头哪天没有几个难产的孕妇啊？
到时候附属医院很快就会成为大唐最有名的医院，京师大学堂的名气就算是彻底的打响了。
之后，再寒暄一番之后，李婉欣就先走了。
反倒是林然被留下来察看手术后的各种变化。
医学院的学员们也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认证的在那里学习。
……
“欣欣，这生孩子真的可以直接从肚子里剖出来？”
大兴宫中，郑观音满脸诧异的看着李婉欣。
今天办了大事的李婉欣，回来之后迫不及待的就找到了郑观音进行分享。
“当然了，事实胜于雄辩，这剖腹产从理论到实践都已经检证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呢。
并且这个手术，我也是找皇兄请教过的，他也是非常的支持。
阿娘，以后您可不能再说我每天都无所事事，只知道惹祸了。
我如今也可以帮皇兄做事情了呢。”
李婉欣满脸傲娇的说道。
对她来说，自己总算是找到了人生存在的意义了。
“这么说来，外面的各种流言，其实不是什么流言，京师大学堂的医学院真的在拿尸体做研究？”
郑观音虽然深居简出，但是每天的报纸她都是看的。
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什么的也不敢刻意的隐瞒消息。
所以她对很多事情都是有所了解的。
“确实不是什么流言，真的要是流言的话，朝廷肯定是会出手管一管的。
不过，今天过后，这些传言的说法应该会有不一样的变化了。”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学习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学习什么外科手术，还去学习人家做解剖。
你这以后怎么嫁人啊？”
郑观音这话，充满了忧愁。
她是真的不想看到李婉欣去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虽然李承宗也支持对剖腹产等各种东西进行研究，郑观音不会站出来反对。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愿意支持自己的女儿去搞这样子的事情啊。
“阿娘，您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啊，有这个时间，您不如好好的催一催皇兄，让他赶紧去翻牌子呢！”
李婉欣这话，让郑观音居然无话可说。
此时此刻，她发现自己的儿女们，似乎突然变得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
“妙手神医，剖腹产救治难产！”
“外科手术的新突破，京师大学堂走在了前面！”
“京师大学堂招募女学员！”
在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大唐报》等各个报纸上面都有大量跟剖腹产相关的报道。
而除了许敬宗之外，很快也有了其他的一些难产孕妇开始接受剖腹产的救治。
这么一来，京师大学堂医学院的名声一下子就响亮了起来。
“孔祭酒，我觉得国子监也可以学习京师大学堂，从某一个角度深入突破，打响自己的名声。
要不然我们国子监别说是大唐第一，连大唐第二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孔繁星放下手中的一叠报纸，脸上满是愁容。
伴随着渭水书院的崛起，国子监的地位越来越尴尬了。
除了传统的经学，国子监还有一定的优势，其他新的学科，国子监都是没有任何的竞争力的。
“之前我们不也是成立了蒸汽机研究所了吗？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吗？”
孔颖达显然是想要在蒸汽机研究方向能够有所突破。
长安城各个作坊最近一年在不断的导入各种各样的蒸汽机。
这让孔颖达充分的意识到了蒸汽机的前途。
所以想要把蒸汽机作为突破的方向。
“倒也不是没有进展，至少属于我们自己的蒸汽机已经研究出来了。
但是我们的蒸汽机相比渭水书院的没有什么优势。
不管是在制作的成本还是蒸汽机的性能方面，目前都还没有取得什么突破。”
有一说一。
孔繁星可不敢为了一时的痛快，随意的吹嘘蒸汽机研究所的情况。
到时候会收不了场的。
“渭水书院的蒸汽机现在除了导入到各个作坊之外，主要的方向就是研究火车。
那我们国子监的蒸汽机研究所，就把突破方向放在蒸汽机马车上面去。
我们要尽可能的把蒸汽机制作的小巧一点。
哪怕是动力没有什么优势，但是用来驱动马车的话，还是足够的。”
孔颖达倒也不是真的傻。
自从他举起双手投降，臣服于李承宗之后，他的很多心态和做事方法也跟着调整了。
孔家能够一直传承下去，在这方面是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的。
“蒸汽机马车？我们的蒸汽机的成本可是不低。
如果把蒸汽机安装在马车上面的话，那么这种马车的售价肯定会很高。
到时候有人购买吗？”
孔繁星有点担忧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呢？蒸汽机马车本来就不是为普通百姓而准备的。
对于那些勋贵富商来说，几百个银币一辆的蒸汽机马车，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就连陛下都是认为蒸汽机马车是有前途的，我们为何要没有信心呢？”
孔颖达这么一反问，孔繁星就无话可说了。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让蒸汽机研究所想办法把蒸汽机制作的更小一点，再小一点。”
“嗯，胆子要大一点，再大一点。
结合渭水新城四轮马车的结构，做一些适当的改进。
一定要尽快的把第一辆蒸汽机马车的名头给拿下来。”
孔颖达脑中开始忍不住幻想着国子监成为举世瞩目的存在的场面。
到时候自己这个国子监祭酒，必定也是名利双收啊。
……
“欣欣，主动报名京师大学堂的女学员数量还是比较有限，特别是进入到医学院的人员更是要少一些。
其中愿意从事外科手术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这样子下去，我们京师大学堂很快就会被渭水书院等其他书院的医学院超越的。”
王佳人这段时间全身心都投身在京师大学堂的发展之中。
在这里，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特别是她发现李承宗似乎很是关注京师大学堂的一举一动，对于发展医学也是非常支持的时候，她的积极性就更高了。
“嫂嫂，长安城里头那帮人的思维还是太过于僵化了。
但凡是还有更好的选择，就没有几个人愿意把家中的女子送到医学院来。
不过，我觉得我们招募学员的方式可以灵活一些。”
李婉欣做事不拘一格，脑子好用的很。
这也算是从小就受到了李承宗的影响。
“灵活一点？我们怎么灵活呢？”
王佳人做事一直都是端庄大气的类型，喜欢堂堂正正的推进各项措施。
“朝廷每年都会有一些官员被查抄，这些官员家中的女眷，很多都是被流放岭南或者其他地方的。
我们完全可以跟刑部沟通一下，让他们把这些罪犯的女眷发配到京师大学堂来。
到时候我们不管是把她们安排到医院里照顾病人，还是从中选择一些值得培养的人按照郎中来培养。
这都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方向。
对于一般勋贵人家的女眷来说，医学院不是一个什么好去处。
但是对于那些犯官的家眷来说，医学院就是天堂了。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采取一定的激励措施，鼓励她们积极的学习。”
李婉欣很快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王佳人进行了分享。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条不错的提议。
“那些犯官的家眷，普遍都是识文断字的，还真是比外面随意招募一些学员有效率很多。
只是我们这样子做的话，会不会把京师大学堂医学院的名声搞坏？
到时候大家都觉得医学院的人就是犯官的家眷，这可能会反过来影响我们招募学员呢。”
不得不说，王佳人考虑的这个内容，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众口铄金。
一旦大家形成了固定的印象，很多事情就很难改变了。
“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招募的，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机会成为郎中。
这方面只要制定适当的规则，并且在《大唐报》上进行宣传和报道之后，嫂嫂您的这个担忧，基本上是可以解决的。”
“短时间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就按照你说的这个方案试一试吧。”
王佳人自己也没有更好的主意，自然也就选择了同意。
“我等会就去找一下魏尚书，不过，要一次性大量的增加学员，最好还是要从过往的流放人员之中想点办法才行。”
李婉欣是个急性子。
按部就班的慢慢发展，显然不是她喜欢的方法。
既然找到了解决的方案，她就希望很快就能见到效果。
“要说流放的人员，前几年秦王府那些官员被流放的是最多的。”
王佳人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
经过她多年的观察，朝廷对于玄武门之变的相关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忌讳。
甚至坊间的各种传闻，都没有刻意的去打压。
所以王佳人才敢提议使用秦王府犯官的女眷。
“嫂嫂说的没错，当时可是有上万人被流放岭南。等会我就去找皇兄商量下，让他同意我们去这些犯官的家眷之中招募医学院学员。”
李婉欣说完这话，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而对于秦王府的那些人，李承宗并不是很忌惮。
既然李婉欣愿意用，那就让他们用去咯。
……
信鸽的使用，是有非常长远的历史的。
当初的太原郡王府，李承宗还专门成立了信鸽处，招募人员训练信鸽。
等他继承大位之后，信鸽的发展就有了更加进一步的前进。
像是大唐主要的州府之间，都是有信鸽处的办事处的。
李婉欣对这个情况也是比较清楚的。
为了尽快的招募到学员，她直接使用信鸽将相关的信息传递到了岭南道。
然后由当地的官员将相关的政策传递给犯官家属。
“阿娘，我想报名参加京师大学堂医学院的学员招募。”
在广州城中的一处府邸之中，年仅九岁的李丽质来到了长孙无垢的面前。
作为李世民的嫡女，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李承宗并没有让人除掉她们。
事实上，秦王府里头，除了李世民的儿子及直接参与了玄武门之变的武将，其他人的性命都保存了下来。
“丽质，你可是想清楚了，这医学院进入之后，可就不是你想出来就出来的。”
长孙无垢对于自己唯一的爱女是非常疼惜的。
她的儿子都没有了，李丽质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阿娘，我想好了，欣欣姐姐都能进入到医学院学习，我没有理由不去。
况且，这也是我唯一回到长安城的机会。”
广州虽然是岭南道最繁华的城市，但是跟长安城肯定是没有办法比的。
李丽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年龄还比较小，对于长安城的印象还不深刻。
但是这几年通过各种途径，她对长安城多了许多的了解。
这么一来，她对长安城的期待也高了很多。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阿娘就跟你回长安城走一趟吧！房家的房遗玉，你看看是不是也把她叫上，到时候你们也好有个伴。”
长孙无垢爱女心切，没有多想就准备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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